原来,这就是爱情的样子
□ 本报记者 周丽 文/图
秋雨后酒城的夜晚,微凉。电视机里播放着《父母爱情》,87岁的黄家友靠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
83岁的陈松筠拿来一床薄被,搭在黄家友的膝盖上:“天凉了,你的身体可比不上江德福强壮,别感冒了。”
黄家友笑眯眯地看了看陈松筠,轻声说:“你还真有点像安杰,一辈子操心不少,浪漫也不减。”
“爸,马上是七夕了,您想对妈说点啥呢?”一旁削水果的儿媳顺水推舟,鼓励内敛的父亲说说“情话”。
“我们结婚已60多年,老夫老妻了,有啥好说的。我就想多活几年,好好地陪陪她。”黄家友轻描淡写地说。“老公,我也想多活几年,我们彼此好好相伴。”陈松筠突然接话,声音高了八度。她像恋爱中的小女人,深情地望着黄家友。
黄家友、陈松筠从北京到长春,辗转四川夹江,1972年定居泸州。他们牵手走过64个春秋,两人都白了头,依然保持着爱情最初的样子。
当飞行员遇到了小学教师
江阳区蓝田街道,一套临江的居室,装修别致,黄家友和陈松筠在这里住了多年。装修是陈松筠一手操持的,这是她和老伴儿最喜欢的风格。有空时,陈松筠打开电脑,坐在钢琴旁,和黄家友一起回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他们的相遇,颇具戏剧性。黄家友是江苏南京人,1948年从军。1949年年底,新中国组建空军部队,黄家友成为一名飞行员。一次,黄家友执飞战斗机到青岛,回北京搭乘运输机,同行的领导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黄家友不以为然。有一天,正在值班的黄家友突然接到领导的电话:“给你介绍的对象是小学老师,周末她来部队,你们见面吧。”这位小学老师就是陈松筠。
60多年过去了,黄家友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陈松筠的学校在北京东边,部队在西边,她坐42路公交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才到。热情似火的陈松筠与不善言辞的黄家友,匆匆见上一面。“第一眼就觉得他是可以过一辈子的人。”陈松筠说。
从相识到结婚,黄家友和陈松筠谈了一年多的恋爱。“我属于主动的,他是被动的。我只要有假期,就从北京东边去西边看他。”黄家友的话不多,总是笑眯眯的。陈松筠讲学校的趣事、孩子们的调皮……她津津有味地讲,他静静地听。两个人的默契不过如此:你是最好的讲述者,我是最忠实的倾听者。
1957年5月3日,两人领取结婚证。婚礼当晚,陈松筠赶回学校,第二天要上课。
没有洞房花烛夜,没有婚假,但平淡的生活,没有影响两人朴实的感情。
北上南下不离不弃
黄家友是一名军人,随时待命,陈松筠嫁给了军人,也就嫁给了信仰。
1958年3月,陈松筠临产。她独自到医院生下大女儿。12天后出院回家,才得知黄家友出事了。黄家友多次托人带话给她,为了女儿和未来,离婚是最好的选择。但陈松筠坚决如铁:不离,再苦也要等到团聚的一天。
不久后,黄家友的事情解决了,一家人终于团聚。但他依然四处奔波。1959年,黄家友被调到吉林长春,负责组建空军跳伞大队。陈松筠放弃北京安稳的工作,追随他去了长春,一边教书,一边照顾家庭。
生活的苦,陈松筠一笑而过。1961年5月,小儿子出生,又是她独自到医院。当时,大兴安岭发生火灾,黄家友临危受命前往参加灭火,一去就是一个多月。
黄家友的工作地点随时变动,陈松筠带着两个孩子不能说走就走。黄家友在哈尔滨工作了9年,陈松筠带着孩子在长春。一家人两个月见一面。“每次他在家不超过24小时。只要他回家,我满脑子想,如何让他吃好……”
无论在东北,还是在四川夹江、泸州,黄家友的工作永远是第一位。每次回家,陈松筠把他当客人。“哪有对客人生气、抱怨的?想到他又要离开了,珍惜分分秒秒还来不及呢。”
希望多活几年彼此陪伴更久
陈松筠和黄家友真正形影不离,是退休以后。
黄家友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缠身,生活起居离不开陈松筠。2012年10月,黄家友确诊患胃癌、前列腺癌。他坦然接受手术,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有生之年好好陪伴陈松筠。然而,术后愈合不好,10多天吃不下东西,持续发烧,病情加重。在医院两个多月,陈松筠没有离开过一步,守着他、看着他。“他用军人超强的意志力挺过来了,我们一起回了家。”
去年年底,黄家友的前列腺疾病复发住院一个多月。83岁的陈松筠晕车严重,但她坚持一大早到医院,一直陪在黄家友的病床前,喂水喂饭,给他唱歌、陪他聊天。60多年的点点滴滴犹如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黄家友紧紧握住陈松筠的手不放。
一生很长,磕磕碰碰、唠唠叨叨的婚姻,总觉得岁月漫长;一生很短,相濡以沫、彼此珍爱的亲情,总感伤恍如昨日。“60多年前的他很帅,现在依然很帅。”陈松筠面前这个白发苍苍、被病魔折腾得骨瘦如柴的老男人,她欣赏了64年,百看不厌。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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