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接木只为吕仙留峨眉
《峨山图说》上记载的“大峨石”魏奕雄文/图
三江都市报2017年3月30日刊载唐长寿撰《古代的乐山》,其中讲到他于1994年在峨眉山作文物调查时,见到紫芝洞碑,还见到另一通碑“大字虬体书‘紫芝仙桥’四字,顶书‘日、月’,款书‘纯阳题’。”这“紫芝仙桥”碑不见其他文献记载,不知是何人以吕仙名义题刻。从碑有“紫芝”二字来看,当在有了紫芝洞之说以后才会有这样的碑刻。
清《峨眉县志》,《峨眉县续志》和《峨眉山志》,多处提到吕仙题有“大峨石”三字。目前能找到这三字的最早记载,出现在明万历三十年壬寅(1602年)嘉定知州袁子让写的《游大峨山记》中:“过(万福)桥即大峨石也。”《峨眉县续志》(二)卷十第2页“杂著志·金石”载:“大峨石。巨石壁立,有吕纯阳书‘大峨石’三字。石旁有碣六,刻明督学郭子章‘灵凌太妙之天’六字。”我从清光绪谭钟岳《峨山图志》卷一第39页图十八左部神水阁前,见到了所画的一块天然巨石,上书“大峨石”三字,旁有“灵凌太妙之天”六碑,一字一碑,证实续志所载不虚。这幅示意图中神水阁前水池中另有一石碑,上刻“福寿、大峨、神水”六字。这表明,实际上“大峨石”有二,一是写着“大峨石”三字的天然巨石,二是刻有“福寿、大峨、神水”六字的人工石碑。清《峨眉山志·全山形胜》收录的明末井研胡世安《登峨眉山道里记》写得明白:“万福桥桥头一大石,方广当途,即大峨石,界左方一石,蹲小池间,体侧,上刻陈希夷草书‘福寿’字,吕纯阳书‘大峨’字,又先达‘神水’字,具镌石上。”(陈希夷即宋代道学家陈抟,字图南,号希夷先生。《峨眉县续志》(二)载:“神水”二字为都御史张景儒题,张景儒字仲贤,眉山人,即先达。)
那壁立的巨大天然“大峨石”和“灵凌太妙之天”六碑都早已不存了,唯刻着“福寿、大峨、神水”六字的石碑今犹完好。这“大峨石”三字和“大峨”二字,是哪位高手代吕仙题写,“大峨”二字是否模仿“大峨石”前两字笔迹而勒石,都不可考了。我之所以要细说这二石,是因为明末和清以后的一些志书、游记,包括今人的一些记述,往往混淆二者,将有“福寿”等六字石碑上的“大峨”二字,记作“大峨石”三字。比如清康熙版和民国版《峨眉山志·全山形胜·石》:“大峨石在神水侧,有吕纯阳书大峨石三字,陈图南书福寿二字。”这里应当写“有吕纯阳书大峨二字”才对。
清乾隆年间,《峨眉县志》编者,在卷二第29页“古迹”中将上引吕仙于家庆楼题的四句诗,改写为题于飞来殿壁上。
请注意,以上所有关于吕洞宾在峨眉山的传说、题刻、诗联等等,都在明代弘治年间王敕挖碑之后。本来峨眉山并无吕洞宾游历的事实,但明清两代一而再再而三地用“相传”的笔法叙说吕仙的故事,加上文人墨客用诗文联反复咏诵渲染,这就使之成为峨眉山仙道文化的一部分了。这跟峨眉山并无蛇仙白娘子,但经清代乾隆年间江南才子方成培在《雷峰塔传奇》中,让佛祖如来讲了一句“峨眉山有一白蛇,向在西池王母蟠桃园中潜身修炼”,那外地文人杜撰的“峨眉山白娘子掌故”,也成为峨眉山仙道文化的宝贵资源,是相同的文化现象。本来神仙的故事就都是虚构的,像吕洞宾这样名望极大的八仙之一,他能到峨眉山“落脚”,峨眉人民是不会拒绝的。这样的文化现象,不只是峨眉山有,其他名山大川一样有。
由此也就产生了一些张冠李戴的附会,将古代典籍中所载的别处掌故,生拉硬扯到峨眉来。比如清《峨眉县续志》卷十第6页“杂著志·丛谈”有一则吕仙逸事:
蜀僧号峨眉道者,戒律甚严,不下山二十年。一日,有布衣青裘昂然一伟人来,与语良久。期以明年是日复相见,于此愿少见。待明年是日,道者沐浴端坐而逝。至暮伟人果来,问道者安在?曰亡矣。伟人叹息良久,书数语堂侧壁间绝高处,语云“落日斜,西风冷,幽人今夜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字画飞动如翔鸾舞凤,非世间笔也,或云吕洞宾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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