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叫浪街
吴永莲,兰州榆中人,职业教师,喜欢写作,作品在报刊杂志网络多有发表。诗歌“敦煌汇聚世界目光”被敦煌市文旅局做成宣传书画报。浪街人工湖
小时候第一次从书本上读出“浪街”二字,总觉得字里行间渗透着一种洋味。知道自己生活的村名也叫“浪街”,那种洋味更是十足。你听周围的村庄,不是白家岔就是范家山,不是蔡家沟就是梁家湾。你再听“浪街”两字,叫出来韵律动感,字意美好,让人充满遐想。但大人们发出的音却不是“浪街”原有的音,而是“峦改”。多难听,土不拉几的。我有点急了,总用稚嫩的声音去给父母矫正,谁知他们说,从祖上就这样叫难到有错?那是他们没文化,我理直气壮地说。上二年级就觉得自己有了文化。后来发现村外人也这样叫,我除了无奈就是无语,但心里却很不服气,这样洋气的村名,硬生生让他们叫的土里土气。等我长大真正沾了点文化气息后,才觉得他们叫出来的“浪街”乡土气息浓文化底蕴深,叫出了农民那粗狂敦厚淳朴的性格,那才是真正的接地气的洋气。
我是听着有关浪街的传说故事长大的。
有关浪街的来历,我以前变成过文字的,这里再赘述一下。浪员外的传说故事可以说浪街人妇孺皆知。传说古时候,我们这儿出了个在朝廷为官的姓浪的员外,从此就有了浪街。让我感兴趣的,不是他身居朝为官的地位身份,而是他在我们这个地方做了什么。传说浪员外当官时有在我们这儿乐善好施扶弱挤困的美好一面。他不仅拿出银两在我们这儿办学堂资助贫弱,还教育儿子要帮助乡民做善事。据说后来他的儿子亲率这里的乡亲挖渠通水修建乡道时,为动员大家参与群策群力,他说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样有号召力的话。记得小时候,总有老人领我们一群小屁孩去看浪员外被埋的地方和洗澡的大概位置。今天想起他们对浪员外故事说的有鼻有眼有声有色投入认真的样子,让我始终没有怀疑浪员外故事存在的真实性,我很自豪家乡有浪员外的故事。今天当有人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句话时倍感亲切,有时我还插一句,知道这句话出自谁口吗?当他人想知道答案时,我却笑而不答,我知道当我说出是我先祖说的,他们肯定发出耻笑声,然后不屑一顾地甩出一句,你就吹吧。
今天,浪街人好奇一个问题,究竟是浪员外位重权贵才决定了浪街的由来,还是他扶弱济困乐善好施的善行让当地乡民感动,才把行过善举的地方改叫浪街的?浪街仅是中国万千村子中的无名小卒,没有人针对这个问题加以考证,更没有权威人士做出一个答案给我们。作为家乡人对生养她的地方浪街有着特殊的感情,既然老辈们用口传的方式把浪员外的故事传给了我们,我就有义务将它变成一段较为完美的文字,至少让生活在这里的特别是年轻人知道浪街的来历,记住自己的祖先曾在这里留下的一段美谈,如果从中感悟到今后无论做什么事发达或落魄,能够想到浪员外的故事,那我的文字就值了。
若要在二者中选择,我当然选择第二种答案。我是这样想,无论什么时候,乡民都是淳朴善良厚道的,谁给他们实实在在地做事,他们就挺谁支持谁,就从心底里感激谁。至于他官居几品财聚多少他们没有能耐搞不清楚,也没有搞清楚的必要,自然有你再高是你的事,与我关系不大的处世态度。明朝乡民之所以为海瑞罢官去官府请愿,是因为他为民生不屈权贵大义凛然,清朝的胡雪岩为饥民仗义疏财,才在中国历史上留下商人不可多的的一笔。由此我主观以为,正是由于浪员外难得的善举感动了当时的乡民,为了让子孙后代记住行善积德的浪员外父子,当然他们也希望子孙后代效行浪员外的所为德惠子孙,于是他们把浪员外行善的地方,也是浪员外生活过的家乡叫做浪街。尽管我的结论有点偏颇勉强,但它符合大部分人的心理期许,因为善是立人之根本。
如果说浪员外的故事让你听起来有点飘渺柔美不过瘾的话,那么浪街的另一个故事让你感受到它的真实和大气磅礴。
我们都知道清朝晚年左宗棠抬棺收复新疆的历史,但人们不知道的是,左宗棠身边有一个得力干将,后被其招为女婿的人是我们浪街人。那么,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卒子,怎么得到钦差大臣的赏识呢?
据说这个小卒子曾是左将军部下的一个火头军。在抗俄战役中,正当两军对峙不相上下时,这个火头军用锅碗瓢盆全副武装了战马,并在战马的尾巴上抹上食用油点燃让战马奔跑起来,于是漆黑一片的战场顿时火光闪闪,乒乒乓乓锅碗瓢盆撞击的声音响彻云霄。俄军一看阵势,吓得魂飞丧胆掉头就跑,他们以为左将军使用了什么新式火器。清军借势乘胜追击,结果大获全胜。就这样,这个浪街的愣头小卒子得到了左将军的赏识,成了左将军的左膀右臂。后来这个愣头青又亲率清军拿下几次战役,得到左将军的重用提拔,成了清朝年轻的将领,成为左将军的女婿自然水到渠成。小时候听这个故事觉得很过瘾,认为这个浪街人真给人长脸。在有了阅历之后,就开始怀疑它的真实性。我问村上一位老人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时,老人有点激动,他说,这个故事真真的,不是瞎编的。为了证明这故事的真实性,他又补讲了一些情节。他说,那位将军后来衣锦还乡后在浪街置地盖房,于是他家成为浪街赫赫有名的大地主。后来他们全家搬迁至北京定居就不知道了。故居慢慢破败荒凉,院墙的残垣断壁在上世纪大兴梯田时被浪街人才夷地平地,至此他留给浪街的足迹彻底从这块热土上消失,但他留给村民的传奇故事却一直流传着。
今天,无论我们身处哪里,身份高贵或低贱,如果倒推五百年,我们都是农村人,农村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生命灵魂鲜活生动的源泉。当我们为了生存为了更美好或不得已的理由离开了农村,但它依然是我们情感割舍不了的家乡。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家乡。我爱我的家乡浪街。浪街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时常在我梦中萦绕,浪街的父老乡亲背朝黄土脸朝天的身影时常让我牵挂惆怅,今天,浪街发展乡村旅游带来的一丝一毫的新气象又让我心潮澎湃欣慰无比。
浪街没有名山俊河,没有富饶资源高楼大厦,没有铁路高铁架设经过;浪街也没有名人故居,没有历史遗迹亭台楼阁。浪街远离城市的喧嚣,静静坐落在一马平川之中,在中国甚至甘肃地图上寻不见的一个村子。今天的浪街今非昔比,乡村旅游让很多游客流连忘返,虽说热闹了几分,但你走近它,一股清凉安静宽畅的氛围立马包围你,让你有情不自禁深呼吸放眼远眺的冲动。站在高处,千亩核桃林在风中摇曳着身姿发出沙沙的声音,核桃林中养殖鸡不时的打鸣声和欢快奔跑围土窝的情景,让人有种回归自然的感触;坐上划船,在偌大的池水里荡来荡去,阳光照射在水面波光粼粼倒影绰绰,让你心旷神怡一番;你若站在地头,那一望无际起起伏伏的田野让你有身置金色海洋之中一般;走在乡道,当你看见那一个个拿着农具走向田地的农民,是不是会让你想起自己在农村的亲人早起晚归辛勤耕耘的情景。为了保护环境,浪街几乎没有人再烧柴火做饭,但到饭点,你虽领略不到炊烟袅袅那诗意的气息,但家家飘出的香足以唤起你久违的感觉,你似乎听见妈妈的叫声:“女子,锅里的油过了,快到园里摘几根香菜葱来”。
我爱我的家乡浪街,但力薄智穷拿不出什么来奉献给它,唯有将有关浪街的传说故事整理成文,奉献给我的家乡浪街,让浪街的故事代代传下去,让年轻的浪街人知晓,浪员外曾在这里的善举让浪街人站在外村人面前有底气,更让他们在乡村旅游的声浪中懂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我行我心我信”在这里问心无愧的赚钱生存繁衍后代,用新时代的善举传承我们祖宗的美德。让“断指将军”的故事给浪街人启发,英雄不问出处,无论在浪街还是外面的世界认准的事大胆去做,总有一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会赢来自己的一片艳阳天。
我爱浪街,我爱有关浪街的传说,我爱浪街人,我的老乡们!
□吴永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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