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吗?我很好
凌子冬日暖阳的周末,去山居晒太阳。古人雅致,称晒太阳为“负日之暄”。下意识带上了《雪国》和《情书》,这样荒寒而寂静的时节,读这样的书会带给人薄薄的温热和感动。多年前看过《情书》的小说和电影,一些画面一直记得。今年5·20那天,《情书》在影院重映,因为某人不看电影,也没有合适的场次,没能重温。但是,私下里感觉这样的文艺片,有着日本爱情片包裹感官的独特氛围,是不应该放在影院重映,更适合冬天的夜晚在自己家里一个人安静地看。日本的文艺片都是小清新,像日本的清酒,叙述手法更高级。
作为作家,岩井俊二的文字是清丽、隽永和忧伤的。他书写成长的疼痛,书写青春物语,文字犹如涓涓细流,静静流淌到你的心里。使人于不经意间被深深打动,细微精美到让人无法抗拒。
一封信揭开了一段尘封已久的爱情往事。神户某个飘雪的冬日,博子在前未婚夫的两周年祭日上,因为无法抑制对已逝恋人的思念,在其同学录里发现“藤井树”在小樽市读书时的地址,她把地址写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然后依循着那个地址,邮寄了一封哪儿都寄不到的信。正因为哪儿都寄不到才有意义。信的内容只有几个字,一句简单的问候。“藤井树:你好吗?我很好。”信的内容不过如此,这么短,这么简洁。小说里写道,“这盏特殊的河灯在邮筒底部发出微弱的沙的一声,结束得意犹未尽。”不久博子竟然收到署名“藤井树”的回信,完全出乎意外,惊讶无比的博子带着兴奋与期待,继续了回复。两个陌生的人在信件的互访中,揭开了一段发生在少年时期,两个名字相同的男孩女孩之间,一段懵懂青涩的爱情记忆。其实,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初恋爱情。仅仅是男孩藤井树暗自萌发的一种无可名状的情愫,却也是那样让人动容,勾引人青春的记忆。青春无论过去了多久,只要唤醒,总是熠熠闪光。
安妮宝贝在推介的文字里写到,一段少年往事中的暗恋,随着博子和女孩藤井树之间的通信,被逐渐地抽丝剥茧,真相大白。突然之间,发现时间深处,居然有一段如此婉转曲折的心意存在。无论如何,它都像是缓慢渗出,静水流深的清凉泉水一样,是能让人的心变得柔软以及澄澈的回溯。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在把爱当作一个信仰来追问和找寻。
整个故事发生在冬季,当两个年轻的女孩开始交集的时候,每一封书信都是传递出的温暖,这种温暖是那么神奇,通过画面的独白传递给观众,也传递给互相不认识的两个人。
多年前第一次看电影时,就被深深吸引。然后一直记得白雪皑皑的山峰前,跪在雪地里泪水拂面的女孩,多么让人心疼。日本人善于描述爱情的样子。他们能把暗恋这个感情拿捏的很到位,看完之后你会感觉,原来暗恋可以这么有冲击力。哪怕身处在这样纷繁喧嚷的世界,依然相信这样清澈透明的感情,也依然被它深深打动。
想起博子最后在雪地里的追问,依然觉得很悲伤。意难平。那些没有说出口的告白,最后都变成了一句“你好吗?”
当博子发现自己可能只是个“替代品”时,如此痴情美好的她,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当她终于鼓起勇气,向着对面皑皑雪山,那是藤井树,她的未婚夫出事的地方,反反复复那句自问自答:你好吗?我很好;当她把那些“情书”都还给女孩藤井树;当她说这些信是属于你的回忆时,她终于放下,如释重负。放下执,放下念,放下怨怼,才会自由。
如今是5G时代,讯息传递的速度惊人,没有人会去写一封信表达情感了。你有没有与一个人互相写信的时刻?去年7月去兰州开会,带了《情书》在高铁上一直看。想起一个人曾经对我说,他在兰州读大学的四年时间里,夜晚时常坐在黄河岸边,想家。我们给彼此写信四年。后来,大学毕业他去了更远的地方工作。他告诉我,如果40岁我没结婚,就陪我去一个地方,那是我一生中最想去的一个地方。我把几年的信件还给了他。有关他的记忆交由他保管。不知道那些信件被他如何处理了。
这部电影应该还有一个深入层面的探讨吧:生者如何面对逝者,留下的人如何面对离开的人,困住的人如何面对远行的人。他们,该怎样自处,怎样继续生活。博子在雪地上醒来,仰起脸看着雪花飘落,本身已成为一种情感源泉的象征。生与死的对照,记忆与消逝的回响,以及对爱与时间的真挚追问。一切都多么珍贵。
感情最终是和一切盛大无关的事。也许仅仅就是白雪皑皑的群山之中一次泪流满面的问候:你好吗?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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