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访杏花村

兰州日报 2019-04-17 00:00 大字

□达文梅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一问一答,成就了千古佳话;片刻凝视,留下了不朽诗篇。踏着唐代大诗人杜牧铺就的诗情画意,抱着探秘“丝绸古道河湟口,陇上杏花第一村”的悬念,我走进了唐汪川杏花村。

唐汪川是甘肃临夏东乡自治县的一隅,从兰州出发上高速,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与豪华喧嚣的都市咫尺之遥的它却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向来喜欢旅行的我,之前也竟不知身边还有这么一处“世外桃源”,任她“野渡舟自横”。好在蓦然回首,我终于与她相遇了。

清明那天,艳阳高照。天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风。下高速后,我们沿着时断时续的水泥路,一路前行,车子扬起的尘土肆无忌惮地阻挡着人的视线。待尘土慢慢落下,我才看清道路两侧的田地里,庄稼尚未长出。洮河水忽急忽缓地始终相随,不离不弃地滋养着这块“陇中贫瘠,苦甲天下”的地方。

山路转过几道弯后,眼前突然被漫山遍野的色彩浸染,她们呼喊着,跳跃着,充斥了我们的眼睛。唐汪川的确没有辜负“陇上杏花第一村”的美誉,你只需那么轻轻一瞥,便可见田间地埂、房前屋后、山上山下到处绽放着耀眼的杏花,如雪罩青山,云盖四野。好多农舍的杏花,都从墙上探出头来,见证了“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别样景致,吸引着游人纷纷驻足拍照。

道路一侧,一棵枝干嶙峋的老树上,一朵朵如霞似雪的杏花正开得热烈,炎炎毒日下勃发的生机,分明写满了不屈。有年迈的老人蹒跚其中,用大铁锹翻弄着土地,播种着一年的希望。只见他身穿黑褂子,头戴小白帽,须髯飘飘。片刻,他直起身子,瘦骨苍苍的手紧握着木柄,打量着疯狂涌进这里的车队。

后滩花海更是车马喧嚣。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一群群追逐春天和梦想的人们,也被这场缤纷花事吸引,他们纷纷涌进唐汪川,让这个原本安静的小山村热闹非凡。

走下山道,一片片杏花弥漫于山沟,白的粉的交相辉映。满树满枝的花蕾,就像宫中的八千粉黛,一朝得见龙颜,笑容满面。那含羞的花朵,都似微醉的美人,千娇百媚。没有一丝风的推波助澜,天光的明暗也让花海变幻莫测,独特的芬芳,挟带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对任何花草并无任何审美经验,只是无端的由衷的喜欢,而这在大西北荒原中灿烂的生命,让人除了喜欢,还倍感亲切。

徜徉于花海,眼前的一切是那样迷离,恍若穿越到了唐诗中。其实,未到杏花村之前,我已陶醉于那首被岁月窖藏了一千多年的诗词。陶醉于美景,不如陶醉于传说。果然,从乡民口中,我听到了一个传奇故事。

相传很久以前,唐汪川有个“脚户哥”,常年走云南下四川,风雨无阻。一日,他行至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忽然听到一女子呼救,便挺身而出赶走劫匪,救下女子。女子感激不尽,自称桃杏,是天上培植仙果的仙女。为谢救命之恩,女子拿出一葫芦赠予脚户哥,并再三叮嘱路上切勿打开。脚户哥半信半疑继续前行。他一路翻山越岭,风餐露宿。想起桃杏仙女,心中颇感温暖。于是,还未到家便打开葫芦一探究竟。不料,一道金光腾空而去,葫芦里只剩一枝杏条。脚户哥后悔莫及,只好回家栽下杏条,取名桃杏。后来,唐汪川遍植杏树,这里的大接杏远近闻名。

“为什么此地叫唐汪川呢?难道这里的人都姓唐?”同行的朋友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也万分好奇,打开度娘,原来唐汪川居住着东乡族、回族和汉族,伊斯兰教、佛教、道教并存,据考古发掘,远在三四千年前,这里就有人类居住。元朝末年,兰州一位姓唐的守将举家迁居唐汪川。明洪武年间,陕西巩昌汪姓人氏也迁居至此。由于唐汪两姓人口居多,故名“唐汪川”。

一阵风来,杏花的香气四处弥散,耳畔恍若传来一曲花儿:“红嘴鸦落的着唐汪川,咕噜雁落在了草滩;脚户哥起早着下四川,杏花哈当成个牡丹。”“脚户哥摘哈的杏子花,回来了地里头种哈,我俩的婚缘铁打哈,这是前世里种哈的缘法”……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此刻,喧嚣的灵魂竟安静下来了,一切沧海桑田,渐成云烟……春种秋收,寒来暑往,小村庄里的时光总是缓慢流淌。一树树杏花如云似霞,那样纯净和美好,让人足以忘忧而心情舒畅,更可放飞梦想,陶冶性情!恍然间明白,也许比杏花纯净的还有人的心灵……

山重水复,前行的路上,我总是喜欢与这样美好的事物萍水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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