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花儿开了 □ 张海春

老屋翻新后,院子里的空地全部做了硬化,父亲说得把门前的菜地空出一片让他种花。最先移植的是几大丛玫瑰,当年就开了花。父亲喜好甜食,对玫瑰酱更加偏爱,他会自己做一些,和着米饭吃,香味儿在饭桌上弥漫开来,很馋人的。

村子里养花的人家不多,都种一些容易养活的花,父亲也是。他陆陆续续栽种上粉色和白色的七叶花,这种花植株壮硕,能高过人的头顶,七叶花有五个花瓣,形状像喇叭,层层叠叠地开满枝头。菊花和八瓣梅也有三、四种,我喜欢一种小小的紫蓝色的菊花。虽然只是一些极其普通的花,父亲却养的很仔细,他坚持“花以类聚”,给每种花都划分了区域,还用砖块砌成一个个小花坛,让花儿们互不干扰,各自安静地开。

2013年8月我去兰州新区送孩子,远远看见路旁的花园里有一种金黄色的花,像极了葵花,在阳光下光彩夺目。冬天再去新区我直奔那一片区域,从残留的几根枯枝上轻轻地抖下一些花籽,回来时交给父亲。来年春天父亲急不可待地种下了,七月初的一天,我还没放假,父亲按捺不住心里的喜悦在电话里喊到“门前的花开了,你快回来了吧?那些金灿灿的花朵出尽了风头,把我的那些个花花草草都比下去了……”。

晃忽间已到2018年暑假,母亲嚷嚷着要回乡下,又是七月,门前的花儿开的正艳,而父亲已离开整整十个月,母亲在城里住的那段日子没人打理父亲的花园,花枝长的很稠密。接连几场雨过后,一些纤弱的枝杆带花倒伏在了地上,母亲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收拢在一起。我找来木棍和绳子绑了一个花架,让每一朵花都仰着头开放。

清早起来,推开大门,总是习惯地望一望父亲的花园,浓浓的花香掩不住对父亲的思念。擦去滚落的泪珠,呼唤风儿带去花开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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