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父亲的“春运”

安徽日报农村版 2018-02-09 12:09 大字

甘肃 郭生珍

八十年代的时候,“春运”还不是个热词。尤其在我们家乡那样的偏僻山村里,男人们一年到头地守着自家的责任田,过着老婆娃娃热炕头的小日子,脑子里完全没有春运的概念。

我们家在村子里却是个例外,因为父亲长年工作在外,两地分居的生活,使我们超前熟悉了春运这个概念。

一进入腊月,一家人就开始翘首期盼父亲来信,告诉我们他几时回家过年的消息。父亲工作的地方,离家也就两三百公里的路程,现在有了高速路,一天之内能轻松走个来回。可那时交通不便,父亲从他工作的地方坐车,到省会兰州市住上一晚。第二天从兰州市坐车到县城过夜,第三天才能从县城坐车到达乡镇。这还是最顺利的情况,如果赶上下雪天,或发生道路车辆故障,沿途多耽搁一两天是很平常的事情。在我记忆中,最多的一次,父亲在回家过年的路上耗费了六七天时间。

因为车程不定,父亲信中也只能告诉我们一个大概的到家日期。从小镇到家还有十几里的坎坷山路,母亲会提前一两天安排我和弟弟牵着骡子到镇上的车站迎接父亲。

这样的接站工作,交织着期待和煎熬。我们提前来到镇上的公路边,坐等从县城开来的唯一一趟客车。

等上老半天,终于看到那辆破旧的老爷车,慢慢悠悠地从山路上盘旋而下。我和弟弟赶紧站起来,小心脏“呯呯呯”跳个不停。可是车上人都下完了,还没有看到父亲的影子。我们只能耷拉着脑袋往回赶,等着明天再来。

如果我们两三天之内还没接着父亲,母亲就会眉头紧皱,扔下准备“年货”的工作,整天抱着半导体收听本地新闻,奶奶也开始跑到庙里求神拜佛,祈祷父亲沿途平安。

我能理解长辈们的这种焦虑,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兰临高速上的七道梁隧道。坐车攀爬山大沟深,海拔两千六百多米的七道梁,是父亲回家的必经之路。听父亲说,在那山石嶙峋,陡窄难行的“之”字形山路上,他好几次目睹过车毁人亡的惨剧。

可是,这一切的阴霾,最终都会在我们看到父亲的那一刻烟消云散。父亲走下“班车”,亲亲我和弟弟冰冷的小脸蛋,然后顺着车后面的小梯子爬上车顶的行李架,取下两个鼓鼓囊囊的大皮包——那里面是给家人准备的春节礼物。

我们把皮包驮到骡子背上,陪着父亲步行十几里山路回家。在村口上,望眼欲穿的奶奶和母亲像迎接凯旋的将军一样迎接我们,在那一刻,父亲漫长曲折的“春运”之路总算画上了温馨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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