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之路》 舞剧传承创新的经典力作

甘肃日报 2021-01-22 03:54 大字

《彩虹之路》剧照

《彩虹之路》剧照

编者按 2019年8月,原创民族舞剧《彩虹之路》精彩亮相国家大剧院。9月,在第四届丝绸之路(敦煌)国际文化博览会和第九届敦煌行·丝绸之路国际旅游节的舞台上,这部舞剧让国内外嘉宾赞叹不已。

《彩虹之路》先后获得国家艺术基金资助、入围中国舞蹈荷花奖决赛、入选文化和旅游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舞台艺术精品创作工程‘百年百部’重点扶持作品”名单……

这部由省委宣传部、省文化和旅游厅策划立项,中国歌剧舞剧院和甘肃演艺集团歌舞剧院历时五年联袂打造的经典舞剧,以实现丝绸之路交流为背景,再现久远历史的厚重与跌宕,描绘了中华民族坚持信念、克服险阻,最终抵达西域,铸成了畅通的商贸、文化、和平之路,吟诵了丝绸之路上各族人民友好和睦、平等交往、互惠共荣的大美诗篇。这是甘肃省在舞台艺术创作中的又一次创新探索与积极实践,更是一个整合优势、强强合作、再攀高峰的成功典范。

《丝路花雨》与《彩虹之路》

□ 于 涛

2019年5月24日,甘肃演艺集团歌舞剧院举办了舞剧《丝路花雨》创演四十周年纪念晚会,7月28日,由中国歌剧舞剧院和甘肃演艺集团歌舞剧院联袂创作的大型舞剧《彩虹之路》在兰州首演,尽管未做大力宣传,但《彩虹之路》在这样一个时间段问世,某种意义上说是对《丝路花雨》这部在中国舞剧史上有着里程碑意义的经典作品的承继,也可以说是继《丝路花雨》之后,甘肃演艺集团歌舞剧院挑战自我,勇攀高峰的再次尝试与创新。

近年来,一批呈现高水准的舞剧作品,以全新的创作模式、舞台呈现,乃至艺术手法、舞蹈语汇和审美意趣走进了中国戏剧场的中心,走进了更多观众的视野。精品剧目在全国各地演出时,屡屡出现一票难求的火爆场景,越来越多的优秀舞蹈编导、演员为人熟知,收获了众多拥趸。

在新环境、新趋势下创作的《彩虹之路》尝试了新的模式——通过与中国歌剧舞剧院合作获得更好的演出效果和宣发平台,邀请知名编导、作曲、演员组成实力雄厚的创作班底保证剧目质量。这种新模式获得了良好的成效。短短一年,《彩虹之路》先后获得国家艺术基金资助、亮相国家大剧院、入围中国舞蹈荷花奖决赛、入选文化和旅游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舞台艺术精品创作工程‘百年百部’重点扶持作品”名单……《彩虹之路》无疑交出了亮眼的成绩单,假以时日,这部作品必会成为继《丝路花雨》之后又一佳作。

《彩虹之路》不可避免地要与《丝路花雨》进行比较。作为刚问世一年多的新作品,它需要更多的时间进行打磨和提升,在现阶段,与其对比两者的优劣,不如探寻一下两者之间的关系——即四十年后,《丝路花雨》本身和以其为代表的中国民族舞剧的“基因”“血脉”,在《彩虹之路》身上得到了怎样的承继?引入全新创作模式、创作理念、创作手法、技术手段之后的《彩虹之路》,较《丝路花雨》为代表的传统民族舞剧又体现出了怎样的新趋势和新特征?

传 承

一是题材的传承。《彩虹之路》与《丝路花雨》同样立足甘肃,用好文化资源,开掘“丝路”故事,体现了高度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

二是现实意义的传承。1979年,文艺创作还处于复兴之时,《丝路花雨》横空出世,开风气之先讲述了一个发生在丝绸之路上的中外人民真诚交往的友谊故事,与时代共振,与开放、交流、包容的时代精神相呼应;《彩虹之路》讲述“张骞”历经苦难,矢志不渝凿通西域的故事,又与建设“一带一路”和当下面对复杂的国际形势,不惧困难和挑战,坚定自己发展道路的时代精神相应合。可以说,与时代精神相契合是甘肃舞剧创作者的自觉追求,而这种契合不是人为的攀附和生硬的贴合,是厚重土地和久远历史赋予人的灵性与沉稳。

三是本土舞蹈元素的传承。谈到《丝路花雨》的意义和它的经典地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不仅是一部精美的艺术作品,还为中国舞蹈贡献了一个舞种——敦煌舞。甘肃演艺集团歌舞剧院的前辈们以天才的创造将莫高窟壁画上的静态舞蹈动作衍生出一个成体系的舞种,又通过四十年不间断的演出,让敦煌舞得到了活态的传承,因此在设计《彩虹之路》的舞蹈时,虽然是外请的编导,但本土舞蹈元素的光芒是如此夺目,所以有了广受好评的“柘枝舞”段落。可以说,《彩虹之路》的创作班底虽然来自四面八方,但在艺术本体层面却保证了作品属于甘肃的“血缘”。

创 新

一是意象的提取和强化。传统舞剧中,道具指代的就是它本身。如《丝路花雨》中的核心道具“琵琶”,虽在剧中出现多次,但其作用从未超越它本身的物理属性。而当下的舞剧创作中,一件反复出现的道具更多被赋予了与之相关的象征和指代作用,成为一种“意象”。如《彩虹之路》中的旄节象征了作为使臣的“使命”和不屈服的“气节”;“马鞍”则指代了从西域带来的宝马,最能体现这个特点的例子出现在全剧第一幕最开始的空场中:汉服和旄节放在一起,这就是一个完整的意象符号——对国家的忠贞和对使命的恪守。

二是舞台空间的重新审视和规划。对舞台空间的再认识很大程度上归功于舞台技术的发展,特别是舞台装置的发展、多媒体技术的运用,极大地扩展了舞台的空间感和表现力。《彩虹之路》通过台阶将舞台的纵向空间划分为三层,同时增强了纵深感和层次感,使得视觉的呈现更丰富、更细致,多媒体技术的运用更是有着让实体舞台变得亦真亦幻的魔力,演员只需做出踏步前行的动作,多媒体的投影便已让他走出长安未央的深宫重院。得益于科技的发展,原本空无一物的黑匣子可以包容万物,较之于前,创作者拥有了一个真正的“造梦空间”。

三是舞蹈比重的重新安排。传统舞剧的编排中,群舞与单双三的比重基本均衡,作用划分比较清晰。群舞主要用来铺排场面,注重队形变化和烘托气氛,单双三主要用来解构剧情和展示人物关系,着重展示舞者的技术技巧,因此《丝路花雨》中,英娘的“反弹琵琶”“盘上舞”等单人舞、英娘与神笔张的双人舞和“霓裳羽衣舞”“波斯少女”等群舞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而《彩虹之路》中,送行时宫女跳的祭祀舞、西域舞娘跳的“柘枝舞”、匈奴百姓跳的“劳作舞”等群舞数量较多且非常出彩,而单双三的舞段较少且印象不深。事实上,这种群舞比重增强的情况并非个例,在近年多部优秀舞剧作品中,都能观察到群舞的质量、数量和作用在不断强化。浅层原因来看,是因为群舞的编排更能体现出编导的艺术构思和调度功力,更有利于营造强烈的舞台氛围和掌控舞台节奏,而深层原因则是舞剧这一戏剧子门类也基本完成了从“演员中心”到“编导(导演)核心”的转换,个人技巧表现已退居次席。

展 望

《彩虹之路》作为新时代以新模式、新理念、新技术创作而成的新舞剧,其新特点不止于以上几点,再如它对电影语言的借鉴、对色彩运用的视觉追求较之传统舞剧都有着明显的不同。这些当然体现了编导、作曲、舞美设计等主创者个体的艺术思考、艺术品位和审美追求,更是时代发展到今天,社会文化交流越发深入、广泛、全面之后形成的一种新的风格面貌。但也有一个重点需要厘清,当下的新舞剧与以《丝路花雨》为代表的传统民族舞剧并非是“传统”与“现代”的更新迭代关系,并非社会学意义上的发展、生物学意义上的进化,它更是一种潮流和趋向,类比于古典音乐和流行音乐,不是谁更先进、谁更现代,而是不同的风格、品位、追求与呈现。两者不是竞争,而是竞合,是目标指向一处——开创在世界艺术中独树一帜的中国民族舞剧未来。

以总编导孔德辛为代表的艺术家们通过《彩虹之路》为甘肃演艺集团歌舞剧院带来了新的创作理念和技术手段,让我们得以更新观念,开阔视野,他们为我们修建了一个瞭望台;与此同时,甘肃深厚的文化积淀、独有的舞蹈语言丰富了他们的创作语汇,我们为他们充实了装备库。事实上,只要抱有平等、真诚之心,彼此给予尊重、欣赏,就一定能互惠互利,彼此成就。

文艺创作如是,文化交流如是,文明互鉴亦如是。

甘肃戏剧人的一次勇敢超越

严森林

由文化和旅游部公布的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舞台艺术精品创作工程重点扶持作品名单中,甘肃省5部舞台艺术作品入选,其中,舞剧《彩虹之路》入选“百年百部”创作计划。这部由中国歌剧舞剧院、甘肃演艺集团歌舞剧院强强联合鼎力推出的原创舞剧作品,体现了艺术家们为人民创作、为时代立传的文化担当精神,也为盛产经典舞剧的甘肃戏剧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彩虹之路》能否追赶和超越《丝路花雨》和《大梦敦煌》的艺术水准,这个问题已经在甘肃省入选“百年百部”的作品名单中有了答案。

《丝路花雨》和《大梦敦煌》是甘肃省分别创排于1979年和2000年的舞台艺术精品佳作。

《丝路花雨》的主创者赵之洵、刘少雄等艺术家在40年前初创时,目标就紧盯着《白毛女》《红色娘子军》等全国经典作品,因为有了赶上和超越的创作心态,才达到了思想性与艺术上的重大突破,创作出独一无二的经典佳作。英娘、神笔张和波斯商人伊努思成为世界舞剧舞台上不朽的艺术形象,《丝路花雨》也成为中国民族舞剧的典范。

《大梦敦煌》的主创者苏孝林、陈维亚等艺术家在该舞剧初创时,创作标杆主要就是《丝路花雨》,曾言“要敢于超越!”他们既学习《丝路花雨》的成功经验,又别出心裁地挖掘“月牙”“莫高”两位主角人性中的真善美,男女主角动人心弦的表演,给人们带来了强烈的内心震撼。而剧作的市场运作更呈现出“叫得响、立得住、传得开”之势。

敢于超越,是甘肃戏剧家们宝贵的创作品格。在创作初始他们就胸怀大志,以不断“创新”的要求来体现戏剧创作的本质意涵。这种“超越精神”,是每一位艺术家必须具有的传统品格。

其实,在甘肃40多年来的舞剧创作中,还出现过不少的舞剧作品,诸如《箜篌引》《天马萧萧》《悠悠雪羽河》《兰花花》《一画开天》《问道崆峒》等,还出现过舞蹈诗、组舞之类的舞台作品如《西出阳关》《又见敦煌》等,这些作品都以他们的创作经历和经验对后来的作品产生积极有益的影响。

但对于舞剧而言,《彩虹之路》入选了“百年百部”创作计划,重任在肩、赓续传统就意味着一次新的艺术飞越。

经典舞剧的创作非常不易,光有热情、激情是不够的。敢于超越的创作心态与严谨的艺术科学精神是再出经典作品的关键因素。正是这些缘故,新生代艺术家们对《彩虹之路》进一步修改、打磨、提升,在重要题旨与艺术创新上不畏艰险再度攀登。应该看到,想要超越传统经典,最关键的仍然是对作品题材在思想内容上的深度开掘,戏剧自生成之日起便天然地与人类的先进思想意识结为一体而不可分割,包括舞剧在内的戏剧作品永远离不开人类社会进步的内涵旨趣。

《彩虹之路》以张骞为原型,用音乐舞蹈再现了张骞出使西域的凿空之旅。在该剧6幕的演绎中,唯有第三章《困》和第四章《蓄》两个章节是从“戏剧冲突的视角”,着重表现了使者的担当精神与匈奴女的深明大义。当使者、匈奴王、匈奴女三者在构成矛盾冲突的架构中,人物才真正“活”起来了。在这两个场景中,我们洞悉和感悟幻化无穷的人生与人性,当观众体味到这三个人物各自生活的艰难处境,形成强烈的精神共鸣,真正的舞剧魅力才得以体现出来。

舞台演绎丝路精神

□ 宣学洲

一位使者胸怀远大的抱负和坚定的信念出使西域,冲破重重阻碍,跨过了崇山峻岭,经历了寒冬酷暑,饱受了风霜雨雪,尝尽了苦辣酸甜,最终打通了商旅往来的重要通道——丝绸之路,仿佛一道绚丽的彩虹嵌入亚欧大陆,让中国走向世界,也让世界认识中国。这就是由中国歌剧舞剧院与甘肃演艺集团歌舞剧院联袂打造的民族舞剧《彩虹之路》,以张骞出使西域的历史故事为蓝本,再现了丝绸之路开拓者的凿空之旅。

创演过《丝路花雨》等经典舞剧的甘肃演艺集团歌舞剧院,对于丝路题材的舞剧作品可谓是驾轻就熟,此次与中国歌剧舞剧院强强联合,再度打造丝绸之路题材舞剧作品,更是碰撞出了不同寻常的璀璨光芒。在舞剧《彩虹之路》当中,舞蹈是向观众表达的主体,音乐是承载思想和情感的载体,而穿越千年“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丝绸之路精神则是整台舞剧的灵魂。婀娜飘逸的曼妙舞姿,充满地域特色的音乐,在灯光明暗的切换中,《诺》《行》《困》《蓄》《和》《归》等6幕渐次推进,将不同时段人物内心活动如泣如诉地表达出来。动人心弦的剧情、美轮美奂的服装舞美和演员们绘声绘色的表演,正是舞剧《彩虹之路》取得成功的关键所在。

舞蹈创编丝丝入扣

《彩虹之路》巧妙运用极具象征性的舞段,通过单人舞、双人舞和群舞变换的编排形式,用直观的动态形象地为观众展开了一幅丝路人文风情画卷。在第一幕《诺》中,使者主动请缨,在众臣中脱颖而出,接过汉帝赐予的旄节,肩负起汉朝修好外夷、惠及友邦的使命出使西域。汉宫女身着殷红色的服装,手持从历史长河中发掘出的响板,以汉代壁画人物的典型造型,上演一段极具辨识度的响板舞。通过响板舞这一载体,让汉代壁画和画像砖上的人物造型活灵活现地呈现在观众面前,响板的敲击声和极具汉唐风格的舞段,让汉宫威严与出使祈福相得益彰,既是临行前的祭祀仪式,也是行者内心坚定意志的具象化,响板的敲击声如同为使者出征壮行的声声战鼓。在第三幕《困》中,使者的全力抗争与匈奴铁骑舞段的巧妙搭配,让舞段充满了力量性和急促感,虽然大幅度肢体舞段较少,但更加突出了匈奴铁骑整体剽悍勇猛的状态,压抑的氛围和逐步递进的气氛让观众真切感受到主人公内心世界的变化过程。整个舞蹈的创编既与剧情环环相扣,又在舞蹈的呈现上有许多创新之处,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音乐创作独具匠心

《彩虹之路》音乐是由国内外艺术家联袂录制的。国内艺术家与布达佩斯电影交响乐团紧密合作,用众多西方乐器与典型的民族乐器合奏出极具中国风的乐曲,使整台舞剧的音乐富有张力,极具特色。音乐创作团队通过远程录音和后期合成,达到了与舞剧主题紧密契合,又让观众感受到极具西部特色的音乐效果。在第二幕《行》中,展示使者与同伴行进过程的片段,用手鼓的节奏伴随着律动,凸显出意趣盎然的田园风情,运用梆笛、古筝和交响乐中的木管乐器,结合东西方的音色色彩,呈现出比较欢快的跳跃感,音乐与舞蹈的结合表现更加多样化,以大段的曲式结构为主,适当穿插了小段的重复和再现,表现出时间昼夜交替,使者坚守自己的诺言,依然在艰难的道路上奋勇向前,逐步引入悠长的弦乐和铜管,彰显使者矢志不渝的信念。此幕结尾处,用铜管和低音大鼓结合在一起,奏出类似号角的民族音色,烘托出匈奴部落的野性,而用打击乐构成的脚步声,更是显现出使者一步步走入匈奴地界,一步步深陷危难之中,音乐情绪逐渐变得激烈。

舞美服装设计突出主题

《彩虹之路》在舞美装置的运用方面,突出简洁明快的风格,整个舞台运用台阶高低错落的布局,让有限的舞台空间变得辽阔悠远和层次分明,如同一条向上攀登的道路,紧密契合了“彩虹之路”这一主题,称得上是该剧舞美创作的点睛之笔。服装设计方面则是把握时代和地域整体服饰特点,不局限于某个部落某个民族或者某个国家,不同角色具有汉宫、西域和匈奴的各自风格,主人公作为大汉使者,手持旄节,身着汉服,自始至终都充满了大汉王朝的元素,匈奴王、匈奴女和匈奴铁骑则突出了辫发元素,通过化妆进一步挖掘人物内心情感。色彩方面汉人服装以红色为主,匈奴部落服装以黑色为主,西域服饰以白金色为主,令观众印象深刻的“柘枝舞”服饰则是汉元素和西域元素的重组,从编创和整体的美学认知方面都有较大的突破,用鲜明的色彩表现出人物性格和地域特色,使观众一目了然。简约而极具象征性的道具更是给舞剧增色不少,如使者手中的汉节既是使者身份的象征,也是不屈的民族气节的象征,而剧中西域舞蹈中的马鞍等道具则象征着西域与中原的贸易往来、文化交流。

《彩虹之路》在其他方面还有许多可圈可点之处,例如人物设定方面,张骞既是探险者也是汉朝使臣,通过十几年不懈努力最终实现夙愿的过程,通过一台舞剧进行高度浓缩,从而展现古代中国睦邻友好、开拓进取的精神风貌,凸显了传统文化和中国文化自信的精气神,使得这台舞剧更具现实意义。整台舞剧各种元素的巧妙结合,绘就一幅丝绸之路风光的唯美画卷,奏出一部千年文明的动人交响,谱成一首丝路精神的壮丽诗篇,真可谓“五色交辉,相得益彰;八音合奏,终和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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