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相逢这中年的山水

大江晚报 2017-11-01 13:58 大字

一年之中,我最喜欢秋天这个季节。大地辽阔,山水清朗,初凉未寒,添衣补水,在浩大天地间行走,总有一种自由翱翔的奔放。

人到中年,心境也犹如大河奔流,一路裹挟的泥沙随早年大水沉积在河床,流速变得缓慢深沉,两岸却显得越发开阔了。进入中年岁月,在一些山水面前,越来越陷入沉默。其实那些大山大水,比人木讷多了,一旦人赋予想象,它才在天幕下转动,与人的灵魂贯通。

在中国的山水中,我对新疆充满了向往,它一直像我眺望宋朝的老祖宗那样,让我独自逆流而上,寻找着精神上的某个源头。我很欣赏有位先生独步新疆山河后发出的感叹,他说历史踪迹其实是无法真正辨识的,文字记录只是极可怜的点滴,历史沉没在岁月中,只在冥冥间回应着我们对它的关切。这回应,就如晨曦中飘来的柔风,温存一下我们的脸颊,如此相会而已。说得真是太妙了,悬在我心里多年的一块石头,滚落了山崖。我感觉自己也顿时放下了包袱,身轻如燕。

我们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差不多就四五千年,而人类,已经上百万年了。在历史钩沉的汗牛充栋里,那些被湮没的历史,荒芜的历史,它又藏在哪儿?而在这些记载的历史里,有多少东西其实是浮光掠影,梦里落花。一部《史记》,它串起了三千多年历史的断层,当然也带着作者个人情感视角的局限或者是想象,那些真实的历史烟尘,晃动的历史人物,我们只能在迢迢穿越过来的星光中,一声叹息,甚至幼稚地打量一下了,供后人戏说与想象的历史。所以我更愿意认为,它凝固在山河里,浩荡在长风中。

在这个国家雄峻的版图上,一些大山大河的壮美,让我默想或者惊叹,我有时也会顽固地一头扎入到它的岩层中去,水流里去。这些山河的纵深走向,往往把我柔弱单薄的身子,风一样鼓满,水一样灌溉。在早年的出游中,我喜欢江南,舟车相随赶往那里,风也是那么吹得柔软,人也妩媚摇曳。江南的小桥流水,绿荫庭院,古刹名寺,老墙老树,像一幅幅素描扑面而来,让我在异乡流连,沉醉不思归。后来,我又喜欢往有海的地方走去。在海边,一个人望苍茫落日,看晚霞十分钟就变得苍老,一个内心孤独之人,往往会融化在海天一色里。

步履轻盈的季节过后,也会沉重而迟缓。中年季节,我喜欢往这个国家的西北、东北走去。如果江南是一幅素描,那么,西北东北这些长风飘荡的山河雄奇之地,就是一幅幅着色太厚重的庄严油画了。它在风中悬挂,向我飘摇,牵引着我的脚步,考古一样一步步迈去。白山黑水,楼兰古城,万里沙漠,千年胡杨,丝绸之路,敦煌莫高窟……我一眼望见沙漠里的月牙泉,那不是大漠历史深处里一滴还没被蒸腾干的泪吗?我在西北望见一座光秃秃的大山,坚固山石在瀑布般的阳光下明晃晃的,像一头奔突银牛拱起的背,它高耸入云天,刀子一样矗立,那是去向苍天发出呐喊吗?

这些沉默山河给我带来震撼,一些昨日时光如云一样飘来:蹉跎而艰难,晃荡而逍遥,放纵而拘谨,重情而健忘,夸夸其谈而幽深似井……面对这些山河,感到肉身与灵魂的弱小,也感到山河一直厚待于我,对我一直以来无言的哺育。

二泉映月,巴山夜雨,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从旖旎江南到粗砺山川,好比一个人,从肤白小生到被生活拖碾成一个胡子拉碴满目沧桑的男人,这一切,都是命运里的埋伏。

中年大山水,就这样在长风中扑入到我心中。“风与水搏,海水壁立,如银墙然”,这是谁说的,具体不详,就送给身处这个季节里的你与我。

□李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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