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深沟徒冰 □董慧婷
当你被今冬第一场落雪的旧痕遗忘,擦拭掉化作春泥的欣喜;当你与拉着安全隔离带的冰湖擦肩而过,冰面折射的光晕深埋眼底;当你身处钢筋水泥的包裹,耳畔汽笛嘶鸣;当你抬头只望得见都市喧嚣,当你在暖气房里滋长慵懒,当你的骨头在三九天里打着寒颤,咯吱作响,那么,亲爱的人啊,跟我走吧,去深沟徒冰。
深沟,位于祁连山金昌市永昌县段焦家庄镇和新城子镇交界处,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大峡谷,南端尽头毗邻张掖市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皇城镇大阪滩草原。
汽车穿行在金永高速上,马营口下了高速,便驶入一段乡村公路,数九寒天的大西北,只见荒山裸土衰草,汽车七转八转在一处土路尽头驻足。领队大哥一声令下,我们整装待发。
走着走着,山拢了过来,谷愈加深雪愈加厚,一条溪流是被冰雪女王施了咒做了法吗,停驻在我们脚下?一簇簇冰做了巨石模样展现眼前,冰层下倔强的冰棱化成咕咕水流,幻想出奔腾身姿。
走吧走吧,现在就出发,溪流不肯停歇便作了河流。山渐高耸,谷渐深邃,石渐嶙峋,逐步呈现出“两山夹一河”的地貌。宽阔处,一掌冰面泛着冰层特有的凝白,安静以待,忍不住要与她做一次亲密接触,俯下身体,用最近的距离体验冰的温度。狭窄处,危崖高耸,绝壁千仞,仅容两人通过,天幕已被遮去,阳光打了折拐了弯,躲闪到哪里去了?在这里,我们都有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神勇。
冰是一种多么神奇的存在,泛着羊脂玉的光泽,细腻温润、晶莹剔透,凝润得能掐出水来。该是经过了千百次封冻才能变幻成这般模样,在阳光的辉映下,如玉如霓,平和静柔,耀眼生辉。冰爪派上了大用场,咯吱唱响的脚步声随山风一同奏响最悦耳的歌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虽然有些跑调!
那些不时出现的小小爪印,从冰岸的这边直直地插到那边,引得我们一声声惊呼,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是鸟儿雀儿、是羊儿牛儿、是骆驼是牦牛是雄鹰,倘或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大约我们才是闯入者,是不速之客,我们的脚步声响惊扰到了它们吗,为何只见足迹难见身影?那么就让我们轻轻地来,轻轻地去,挥一挥衣袖,只带走深沟美景和一绺清冽的风!
翻上一座山头,窥得深沟一斑,遥想全貌便是这蜿蜒绵长的不知去了何方。“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一方丘壑万顷山河,登高望远,极目远眺,开阔了心胸,纯净了灵魂。我想,这便是人类不断追求高度的动力之一吧!
天蓝得那般纯粹,直教人心醉心碎。远方的,你那里有一碧万里无一丝云彩的天空吗?那蓝色是通透的,凝滞的,没有一丝欲望,可以融化世间万物,可以让时间停歇。
踏雪寻梅,徒冰觅果。它们挂在干枝上,远望去如同一树腊梅花开。
枝条周身尖刺密布,隆冬时节桀骜地挑出一束芬芳,或密密匝匝或星星点点,果儿怒放着娇艳红色,在蓝色天幕白色冰雪枯黄蓬草的辉映下,最是博人眼球。红果果已经干瘪,想来初秋时节,它该是芬芳饱满,柔软细密的吧,那个时候它用火的热情点缀层林尽染,傲娇枝头!
这是什么枝这是什么果?大自然留给我了太多神秘的问题,教我如何解答?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苍松从来都是用来歌颂坚忍不拔、宁折不弯的刚直与豪迈,它是不畏艰难、雄气勃发、愈挫弥坚的精神化身。然而苍松翠柏之下,你可曾注意到了冰封河道中的冰封“花朵”!一丛蓬草几根干枝,已被冰雪掩埋大半,冰下的朦胧了身躯,冰上的努力仰起头颅。你虽纤细,却也傲然挺立。冷峻峭拔的是松,豪气激荡,飞扬凌厉的是你。不急不急,等待来年冰消雪融,你便怒放了生命,重新统治这方天地。
“山中度年如日,愿做时光神偷。”时光在指缝间悄悄溜走,日光偏西,牧羊人赶着羊群回家了,脚步咯吱唱响踏上归程。
亲爱的,别忘了报上你摔了几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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