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记忆中的煤油灯 □赵子生
随着新农村建设项目在金昌农村的实施,农村很多老宅都进行了拆迁和改造,工作之余的我,闲暇时也会去改造的现场观望一下,无意中在一处老宅的墙上发现了一个久违的物件,那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特有的印记,一个用玻璃瓶自制的煤油灯,它的出现,让我的思绪瞬间回到那个年代。
人生旅途上有着太多的事物,也许是一场风雨,也许是一场怀念,这些变幻的光景,在记忆中无序地掠过,直到我看见斑驳的古墙上那一盏煤油灯的出现,倏然有了一种梦醒的惊慌。时光荏苒,不经意间就过去了五十年,那曾经映入眼帘的灯花,早已升化为天上的星晨,遥远而明亮,摇曳的灯光占据着我的脑海,我用笔把它的影廓描绘,哪怕只是勉强握住一点影子,哪怕变得呆滞变得疲倦,煤油灯都依然映照着我人生的每一刻。
1958年建场的国营八一农场,发展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那里垦荒的人们才从居住的地窝子里,搬迁到新建的土坯房中,那时候没有电,自制煤油灯是家家户户夜间唯一的照明工具。
忘不了自童年记事以来的每个夜晚,都是在煤油灯微弱、温暖的光亮中度过。夜幕降临时,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煤油灯端放在土炕中央的小桌上,用火柴点燃灯芯——嗤,一声,黑夜消失了。
围着煤油灯,我们兄妹几人安静地看书、做作业;母亲缝补着衣裳或纳鞋底,偶而在灯芯处烫断手中的线,或是用针尖拨动一下灯芯,让煤油灯燃烧得更亮一些;父亲在离灯稍远的地方,半躺在叠好的被子上,吸着自己心爱的旱烟锅子,烟锅里忽明忽暗的星火,仿佛是父亲对一天劳累的总结和天明后将要劳做的计划。做完作业的我们兄妹,偶尔也会在距墙不远的位置,在灯前用手变换形状做成似鹰、似狗的样子投影到墙壁上,那是我们儿时夜间的唯一娱乐。
还记得,我家的煤油灯是父亲从连队的卫生所讨要来的,一个带有铁盖的玻璃空药瓶,再装上煤油,在盖子上戳个洞,用铁皮做一个管子穿过盖上的洞,把棉线制作的灯芯穿过管子浸泡到煤油里,就成一盏煤油灯了,灯罩一般是在母亲做饭的时候才使用,因为做饭都是烧柴火,烟雾多,水汽大,容易使灯火飘渺,罩上灯罩,灯芯上的煤油得到充分燃烧,灯光一下子变白、变亮,黑烟也不见了,即使有风吹来,灯火也丝毫不动,母亲炒菜的时候,我大多在给灶膛里添柴,有时站在灶台边,透过微弱的灯光盯着蒸汽弥漫的锅里,闻着空气里充满的饭菜馨香。
黑夜来临,煤油灯点着后,屋子里很快敞亮了起来,随后会弥漫着一股煤油味,一个夜晚过去,脸上,鼻孔里熏得黑乎乎的,有时不小心煤油灯的火焰还会烧到眉毛、头发,闻到一股焦糊味。小小的煤油灯在漫漫长夜里不仅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光明,带来了温馨,带来了乐趣,也给我的人生带来了希望,也使我的人生梦想在那小小的煤油灯下开始起航。
刚通电的那天夜里,我望着光芒四射的电灯泡和白天般一样亮堂的屋子,心里充满了惊奇与喜悦,在亮堂堂的屋子里无论是做家务还是看书学习,干什么都方便了。睡觉前,吹灭煤油灯的习惯,用来吹灭电灯,让我适应了很长时间,也闹了很多的笑话。我从煤油灯到电灯神奇而伟大的变化中,感受着伟大祖国的发展与变化,心中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如今道路上,街道旁,明亮的灯光,把城市和乡村点亮。此时,我会常常想起那盏镶嵌在我心底、唤起我美好回忆的煤油灯。
那时的我,心里没有太多的焦虑与烦恼,踏实、安祥的日子过得朴素,温暖,虽然清苦,但也开心,黑夜单调,却有小小的煤油灯,驱逐了寂静的生活。那盏煤油灯,不仅给予我童年的快乐,更是让我明白:黑暗中的坚守,就是冲破黎明的前奏。
新闻推荐
前三季金昌工业经济稳步增长 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15.8% ,排名全省第一
本报金昌讯(新甘肃·甘肃经济日报记者赵吉仁)近日,记者在金昌市政府有关会议上了解到,今年前三季度,金昌市规模以上工业增加...
金昌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金昌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