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死, 我陪你去!”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高山仰止,英雄即便远去,他们的背影也同泰山一般永远高大。这是共和国艰苦创业时期发生在金昌的真实故事。
那是1976年的冬天,在皇城水库大坝削坡施工中,八冶皇城建设指挥部副主任张心德,一大早只身爬上20米高、仰60度坡的石壁,然后在石缝中插牢钢钎,再从钢钎上拴一根大绳引路,李国栋等38人相继手握大绳,脚踏石壁经残石走到作业面处。有一个磨盘大的岩石阻挡了爆破后的残石,必须把这块岩石撬下去,其他残石方能滑下去。
由于山坡太陡,谁也不敢前去撬这块岩石。
张心德对李国栋说:“咱俩是共产党员,又是领导,咱俩上。”
李国栋说:“你不怕死,我陪你去!”
于是两个人和民工组组长刘广智小心翼翼地爬到那块岩石边,3人齐用劲,撬得这块岩石滚落下去,结果在滚落过程中撞掉残石下方一块起支撑作用的大石头。一大片残石立刻向下滑动,张心德、李国栋、刘广智来不及躲险,随残石坠落于40米高的悬崖下,当场牺牲!
时年,张心德56岁,李国栋50岁,刘广智20岁。
以下是张心德烈士的外孙顾建军回忆当时情况时的片段:
1976年元月22日,农历龙年春节前夕,姥爷牺牲时56岁,我不满2周岁。
那天深夜,父母把我们姐弟三人托付给姑姑,连夜赶往皇城水库办理姥爷后事。
都说大部分人记不住两三岁时发生的事情,可我记忆中至今挥之不去的是那一夜的各种恐惧、慌乱和匆忙,各种善意的隐瞒和侥幸的猜测都在刻意逃避残酷的现实。
那一夜,记忆里交织着母亲的婆娑泪眼,父亲的一力担当,组织的安抚嘱托,远在兰州的姥姥和两个年轻的舅舅还在翘盼亲归……
姥姥,那个无比美丽优雅的女人,时隔多日才被组织以委婉的方式告知。
那一刻,没有人见到姥姥的眼泪,因为没有人敢直视她的眼睛。人们都说,之前她的泪水已经流干。
姥姥平静而坚定地拒绝了组织提出的抚恤条件,甚至没有提出接姥爷回家,在场的人都哭了。
此后,姥姥没有再提到她和姥爷的东北老家,却时时在遥望皇城,姥爷的相框被她擦了又擦。
1978年,姥姥在思念中安详地走了,她第一次来到皇城水库,永远地躺在了姥爷身边。
“咱俩是共产党员,又是领导,咱俩上!”
“你不怕死,我陪你去!”
43年过去了,音犹在耳,愈发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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