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扶贫路 □钢戈

达州日报 2019-11-01 10:07 大字

连绵不断的秋雨让扶贫之旅几次更改时间，几次点燃的激情渐渐归于平静。周末，雨过天晴的一天，又接通知重整行装，再上扶贫路，再赴大巴山深处的扶贫联系村。

雨后初霁，天空放蓝，少有的晴空，少有的兴致，两辆轻型中巴，一行约20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经意间轻松的玩笑在车内泛起，必定会是一次愉快的旅程。

汽车疾驰，在万源南大门石塘镇稍作停留，众人饶有兴致参观了石塘学校，认识了一位姓刘的校长，认识了一所群山环绕的学校，认识了一所学校颇具特色的党建工作。这是扶贫路上的意外收获，更期待此行有更多的惊喜。

谁也未曾预见到，这次扶贫之行注定会成为我们难忘的记忆。驶入万源，连日雨水冲刷侵蚀，多数路段坑坑洼洼，汽车异常颠簸，有的道路塌陷改变了原有的轨迹，山梁上不时有碎石伴着泥土落下。正午时分，我们来到了扶贫联系村，一座临近陕西镇巴县、巴中通江县的小山村。汽车刚停，看见特教学校的老师们已经提前到达开展扶贫工作，不期而遇的惊喜与激动仿佛有战友胜利会师的感觉。

农户生活的改观，山村面貌的变化鼓舞激励着大家爬坡上坎，行走崎岖山道进入农家，拉家常，谈未来，送温暖，讲政策，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充盈形成鲜明的反差，攻坚的责任与实现的目标交织化为强大的动力。秋日难得一见的暖阳渐渐隐去，壮大之后的队伍分乘三辆车告别魂牵梦绕的小山村返程了。

汽车驶出场镇不远，看见前面有车队停靠，众人一惊：不会是出车祸吧。停车一打听，问题远不如出车祸那么简单。巨石伴着大量泥土垮塌道路中央，依然有碎石滑落，车辆无法通过，预计第二天才能确保通畅。人多点子多，有人建议掉头选择另一条道路从长石乡再进入万源城区。我们这辆车先行探路，其余两辆车紧随。车到山前必有路，因为有许多人表示曾经走过这条路，众人信心十足。

汽车掉头下河滩，沿着狭窄的村道急驶。溪流潺潺，鸡鸭嬉戏，远山峰峦叠嶂青岱如墨，近处草坪时隐时现初秋的鹅黄，一派美丽的田园风光，众人心情十分欢畅。我们这辆车承担探路任务，责任重大。负责召集组织的张书记不时电话联系叮嘱后面车辆注意事项。对面不时有运送砂石的车辆疾驰而来，大家更多担心的是重型车与我们会车的艰难，一心尽快冲出峡谷上坦途。汽车好不容易上到山顶，众人看到一棵参天大树雄立路旁，有听过红军故事的说这就是拴马树，当年红四方面军高级首长曾经拴过战马。这既是一个明显路标，又有红军精神鼓舞，众人信心倍增，一路前行。

车内情绪异常高涨，不知谁问了一句怎么没见对面有车过来，亦如小小的碎石落入深潭，众人波澜不惊。忽然，大家一惊，狭窄道路前方有碎石泥土堆积在道路上，下车仔细观察、分析，我们的车可以过，但后面那辆20座的中巴车过不了。顾及那辆车上女士居多，有人提议把挡道的大石块搬离。本着对后面车辆负责的态度，壮硕的祖江率领几名精壮男丁下车使劲清除路障，将散落的岩石推下河道。然而，前路的渺茫与心中无底的情绪悄然滋长，虽然没有谁率先道破。很快，大家的担忧又一次得到验证：一农妇告诉我们前面路不通，但我们坚信有可能是恶作剧，没有折返的意思，依然加速意图冲出大山的怀抱。之后，又有二、三路人善意提醒前面路不通，众人心里一凉，又得回到原来的地方重新出发？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确，前方一座小桥正处于养护期，禁止通行。村民还告诉了我们一个严酷的事实：我们奔向的前方，正是我们出发的小山村。路走错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经过合议，两辆车还是掉头回走，重新寻找正确的路径。当然还得将这悲剧般的信息迅速告诉落后的那辆20座中巴车一行，让他们先去探路。返回再次经过那位农妇处，我们看见她似乎有些得意的笑：你们还不相信我！我们猜想，这次路过的经历，将会成为这位淳朴的农妇许久的笑料。不知不觉，车内开始形成一种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浓厚氛围，有的说前次经过拴马树应该是右边，怎么是左边时没发现；有的说应该开导航怎么忘了；但没有埋怨与责怪，反而是宽容与理解。有的同志一边安抚驾驶员情绪，一边问询他是否需要休息。再次上山又下山，找到了正确路径时，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其实我们白跑一段很长很长的路。下得山来，抵近城区，这条平时少有车辆通行的道路挤满车辆，又是一阵高难度的错车会车，我们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淡定与泰然，终于走上高速路大家都平安顺利返回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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