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美好发生 华远Hi平台它世界自然新闻周刊第338期 保护野生动植物 共建大美秦岭 那些鲜为人知的布谷鸟 任文博 文/图
“万壑树参天,千山响杜鹃。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春回大地,秦岭南北的村落四周便会准时响起“布谷,布谷”的叫声,犹记得小时候不停地追问,奶奶会不耐烦地告诉我那是“布谷鸟”。
而当麦穗渐渐变黄时,房前屋后逐渐多了另外一种声音“算黄算割”,这种杜鹃鸟以其类似于收割庄稼的叫声,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勤劳的象征,爷爷会告诉我“那是鸟儿督促我们要割麦子了。”
那时的我还未能清楚地分辨是什么杜鹃鸟,直到进入保护区工作,我才逐渐明白,童年记忆中这两种熟悉的鸟叫声是大杜鹃和四声杜鹃。而儿时的记忆,总让我特别在意和杜鹃的每一次邂逅。
让人哭笑不得的“黑色闪电”——噪鹃
从初夏到盛夏,几乎每个清晨和夜晚都可以在汉中周边村落听到噪鹃独特的叫声。很多次跟随它诡异的叫声慢慢靠近,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它就已经转移到另一处隐秘的树冠中继续鸣叫了,而声音好像依旧在你身边,一阵阵渐鸣渐急,有时候还会紧随其后来一段奇怪的插曲,好似在嘲笑我的笨拙。所以这些年,为能清楚细致地对它好生观察一番,可谓煞费苦心。
在和它无数次斗智斗勇中,我渐渐总结出经验:以不变应万变。终于在多次苦苦摸索和等待后,清晰地记录到了这位神秘的“黑色闪电”:黝黑发亮的身体,在阳光下显出略微的蓝色光泽,宝石红的眼睛好似熟透了的石榴籽。噪鹃喜食桑葚,对噪鹃嘴角流血的猜测应该也是因为它,吃过桑葚的噪鹃嘴巴有好几天都会是血淋淋的感觉,以至于我险些以为,真的是噪鹃没日没夜的鸣叫震破了嘴巴呢,其实,真相是鹃形目大多数鸟口腔内侧粘膜的颜色都是血红的,这也解开了我小时候关于“杜鹃啼血”的疑惑。
“遥远的她”——小杜鹃
保护区工作这些年,时常会在周边林区远远听到类似于“我想舅舅了”这样的歌声,唱到高亢时感觉都快呛到自己了。在未曾一睹其庐山真面目之前,一直对这样顿挫有序的声音很是好奇,它会是出自哪一位“高人”之口?我曾特地在杉树坪花一上午时间去寻找过这位神秘客人,但是它对我却始终是“遥远的她”。
直到四年前的盛夏,一只落单的黑短脚鹎促成了我们在茅坪的一次近距离接触,或许它感受到了我曾经的虔诚,才无私“打赏”了十几秒的对视给我。只见它睁大眼睛望着我,不时左右张望并且高歌,大概是在呼唤我们身后山梁上的异性。原来它就是小杜鹃,体型较大杜鹃瘦小,腹部横纹上方的颜色比大杜鹃稍浅,尾羽横纹条理更为明显(事实上,小杜鹃与大杜鹃最大的区别在于眼睛,小杜鹃的虹膜全部是棕黑色,而大杜鹃的则有一半是黄色)。可当我从兴奋和喜悦之中缓过神时,它已经消失在远处的密林之中。
“隐士”现身——中杜鹃
夏季漫步秦岭山谷,偶尔会听到密林深处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咕咕~咕咕咕”的震动声,起初一直认为这是某种鸮在宣告领地,直到一次纯属偶然的邂逅才解开了我心中的谜团。
那天在接近石塔河村的路上行车,眼角余光隐约看到树枝上站立着一团黑色的东西。突然两只灰卷尾从树梢上飞进树冠,我猜想大概有灰卷尾的巢,连忙下车查看,靠近树丛后发现,这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体型特征都和四声杜鹃接近的鸟类,起初猜测这会不会是棕色小杜鹃,慢慢靠近后才清楚地看到,这只杜鹃肚子上的横纹和身体色泽都有别于小杜鹃,没顾上多想,连忙找最佳角度记录。晚上回家经老师初步鉴定,自己查阅鸟音后也才确定,这就是那只发出类似领鸺鹠叫声的神秘“隐士”——中杜鹃!
中杜鹃行为隐秘,一般生活在针叶林阔叶混交林的密林深处,极难发现。鉴于大多数杜鹃都属巢寄生鸟类,这只中杜鹃的亚成体又即将离巢,我判断旁边的灰卷尾很有可能就是它的“养父母”。
“怨念”终了——红翅凤头鹃
在刚接触鸟类摄影和研究时,便听师父说起:“红翅凤头鹃就是我心中的一份怨念啊,搞鸟类研究十几年,遇到过两次,却都仅仅是擦肩而过,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地观察过。”
今年5月份恰值鸟类繁殖的黄金时段,同事偶然发现茅坪保护站附近有红翅凤头鹃的身影。得知消息,我决定去会会,了结这份“怨念”。
红翅凤头鹃鸣声清脆,类似于“电音”的两个标准音节,很容易在野外分辨,但它和其他杜鹃一样,非常擅于隐藏,想要近距离接触并不容易。我们沿九池保护站一路寻找,最终在一处靠近养蜂场的地方听到了红翅凤头鹃的回应。观察周围地形后,选了一处隐蔽的灌丛蹲伏。
忽然,滋啦滋啦的打斗声打破了宁静,身后的树冠中出现两只红翅凤头鹃的身影,或许“小两口”还没熟悉对方,不愿意“同房”吧……这一阵骚乱,倒让它们放松了警惕,一下子飞落在了我头顶的一处树枝上,我连忙记录下了这只特别的杜鹃并继续守望。功夫不负有心人,奇迹终于出现:其中一只红翅凤头鹃将舞台选择在了那棵我们遥望已久的树枝上,并在两个枝头上跳来跳去,尽情展现着自己优美的歌喉和惊艳的身段,气宇轩昂的凤冠让它比别的杜鹃更雍容娴雅,略带蓝色金属光泽的燕尾服羽衣,在两侧栗红色羽毛的衬托下格外迷人。除了标准叫声之外,还时不时发出类似狗狗讨好主人般的低沉呻吟,差点逗笑我……
望眼欲穿的“小号独奏”——鹰鹃
华阳的夏夜犹如一场华美的交响乐,而鹰鹃就是这场演出中那出其不意的“小号独奏”。没有噪鹃小提琴般华丽的音域、音色,也没有鸮大提琴般丰富的表现力和庄严肃穆的低沉魅力,却让人感受到一种高亢的优雅和不平凡的豪迈……熟知鹰鹃的叫声已久,经常远远地看它吹着小号穿梭于两座山梁之间,而直到今年夏天我才如愿近距离一览芳容。
鹰鹃的洞察力应该是现有秦岭杜鹃科中最为敏锐的,以至于我最后连呼吸都要调整节奏,以避免对它造成干扰。一上午,它以一种极不配合的态度折腾着我,要么在我头顶飞来飞去(飞行姿势倒是名副其实的“鹰”式,有别于别的杜鹃振翅飘忽着飞,而是更加迅捷,类似于隼的冲刺飞行),要么一头扎进茂密的树冠中冲着我一阵冷嘲热讽。直到午后,可能它也已经稍有疲倦,略微放松了对我的警惕,好让我有机会敢大胆扭转身体,将它清晰记录下来。
“它有着松雀鹰般的黄褐色脖颈,下方杜鹃科特有的横条纹比其他杜鹃更粗些,却没有贯通。嘴巴短而弯曲,瞳孔黑黄亮色参半……”短短十几秒的表演之后,“小号手”又躲进了自己的“闺房”。相处短暂,但它肯免费提供这场视听盛宴已经算是慷慨。
与众不同的“异客”——小鸦鹃
说起小鸦鹃,应该算是一位“异客”了。之前资料记载都是在长江以南分布,2016年首次在汉中被记录到后,几度在洋县被发现,看来鹮乡也逐渐成了它中意的繁殖地。小鸦鹃喜好在沼泽、湿地周边的草丛、灌木周围单独活动。只有在这个季节,它才会不远千里来到北方,使出浑身解数觅偶生子,共同度过繁忙却又甜蜜的几个月。因此小鸦鹃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父母,这也就是它和其他鹃形目鸟类不同的地方。
小鸦鹃还是二级保护鸟类,在鹃形目鸟类中也算是一位名门贵族,所以它们对抚育环境是比较挑剔的。找到合适的伴侣和宜居环境以后,就开始了精彩的求偶表演。雌鸟负责光鲜亮丽,雄鸟负责营巢垒窝,雌鸟高声歌唱以示领地权威,雄鸟疾行抓虫尽力献媚——不仅鞍前马后,形影不离,还会在女朋友偶尔立上枝头一展歌喉时,抓住机会表现自己:瞅准草丛中又大又肥的昆虫,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美味送到雌鸟面前。然而鲁莽行事并不能获取伊人芳心,在吃了几次闭门羹后,雄鸟也学会了用舞蹈来打动心上人。
只见它小心翼翼靠近的同时,还不忘连连变换舞姿来取悦对方,甚至于还会翘起尾巴露出自己的“宝贝”以展雄风。这么辗转反复三四次以后,再强的堡垒也会被攻破的。
欣赏到如此真实生动的觅食求偶、繁衍后代的过程,我内心有了很多触动——万物皆有灵,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保护好环境,给予它们应有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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