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文化在陕西 □朱文杰
说到中国的牛文化,就会想到鲁迅的:“我好像是一只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俯首甘为孺子牛”,就会想到春秋战国时田单的火牛阵,《西游记》中的牛魔王,《水浒传》里小名叫铁牛的李逵,“庖丁解牛”的传说,以及“老黄牛精神”。
而诞生在建都于长安的西周和春秋时期的《诗经》就有关于牛的记载,《诗经·王风·君子于役》中有:“日至夕矣,养牛下来……日至夕矣,养牛下括。”《诗经·小雅·无羊》有:“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犒。尔牛来思,其耳湿湿。”
汉代太初年间,我国实行了太初历,“其以一日分十二时,而以干支为纪。”所以古语有“自混沌初分时,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天地再交合,万物尽皆生。”所谓“地辟于丑”,即丑为牛,牛在丑时,开始耕耘荒芜的土地。这样一来,牛就成了“辟地之神”。
《周易》中称“坤为牛”,即牛是负载生养万物的大地即坤卦的象征物,“坤象地,地任重而顺,故为牛也”。因之牛也被誉为“神牛”,其身俱之美德,几千年来更得到了人们普遍的赞颂。
牛是人类的忠实朋友,牛为人类忠实地提供了终身苦役,牛被称为“仁畜”“瑞牛”,民间有福牛耕瑞吉牛迎春的吉祥语。
陕西人说到牛的俗语、俚话不少,例如:“一头牛,半个家。”庄稼人向往的好日子就是:“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再有“耕牛是个宝,农家离不了。”“点灯省油,耕地爱牛。”“牛是种地人的哑巴儿子”等。
1983年,陕西洋县张家村出土一件“商·牛觥”,也称“神兽形觥”,作站立状。盖前端为兽首,叶形双耳竖立,额顶饰盘曲的双蛇。弯眉、圆目、尖吻。盖顶前部置一卷尾立龙,后置一扁体夔龙。盖后端饰饕餮纹,双角竖起。短流,椭圆形腹,短尾下垂,半圆形四足。器腹饰鸟纹,后饰一卷尾夔纹,通体以云雷纹为地纹。
1967年,岐山县贺家村出土一件“西周·牛形尊”,牛形尊蹄脚粗壮有力,体形浑圆,伸颈翘首作牛吼状,伸舌为流,环尾成鋬。牛背上方开方口,器盖钮为一只竖耳缩身呈欲扑状的老虎。通体饰卷龙纹,神态生动,是一件西周青铜器极为罕见的珍品。
1974年,宝鸡市茹家庄出一件“西周玉牛”,为青玉质,牛站立状,口微张,头前伸平视前方,两弯角后伏,脖颈粗短,嘴部穿一圆孔,可佩带。雕工精巧,神态逼真;西安市长安区韦曲镇出土“北魏褐釉陶牛车”;1952年,陕西历史博物馆征集一件南北朝时期的“彩绘独角兽”,独角兽也称獬豸,但除过一独角,背浮雕有翅膀外,其余牛身、牛头、牛腿、牛蹄,也应称“彩绘独角神牛”。
唐·刘叉《代牛言》诗中有:“渴饮颍川水,饿喘吴门月。黄金如可种,我力终不竭。”宋·李纲《病牛》诗中地有:“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羸病卧残阳。”写的都是牛之吃苦耐劳,奉献自己,牛为人们创造的财富再多,仍得不到休息,更得不到报答。即使积劳成疾,仍摆脱不了劳役之苦。
宋代梅尧臣在《耕牛》一诗中写道:“破颈耕不休,何暇顾羸犊。夜归喘明月,朝出穿深谷。力虽穷田畴,肠未饱刍菽。秋收风雪时,又向寒坡牧。”其中“破颈耕不休,何暇顾羸犊”,读后让人感动莫名。一头正在哺育小牛犊的母牛,一边耕田一边要呵护小牛。犁轭磨破了母牛的肩颈,它还要拼命将犁往前拉,可那有暇顾及正待哺乳的牛犊呀!其品德多么令人崇敬。
长期与牛一起劳作的农民,很早就发现了牛与自己是多么相似,在陕北,农民把下地干活叫受苦,而牛受的苦就更大了。著过《人生》和《平凡的世界》并以之获过茅盾文学奖的陕北作家路遥的名言就是:“像牛一样的劳动,像土地一样贡献。”这句话就镌刻在路遥墓后一面高大的石壁上。
国画大师齐白石自称“耕砚牛”;山水画大师李可染为自己画室取名“师牛堂”;臧克家有“老牛以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人民艺术家的老舍自取雅号“文牛”;著名豫剧丑角牛俊国的艺名“牛得草”等。还有,笔者的画家朋友梁耘给自己书房起的斋号叫“苦牛斋”,书法家朋友冯郁章“自牧斋”,按他的说法就是“谦卑自牧”“不待扬鞭自奋蹄”。再知道不少艺术家的斋号有“卧牛斋”“秦川牛”“孺子牛”“犟牛斋”“饭牛草堂”“墨牛居”“铁牛斋”“憨牛斋”等。
郭沫若先生在《水牛歌》中写道:“花有国花,人有国手,你是中国国兽,兽中泰斗。”这些都体现了中国人对牛美德的尊敬崇拜。而且在对中华民族内在精神的塑造上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以牛为标,化牛入性,形成了中国特有的牛文化的博大深厚,和勤劳奉献的民族个性的内在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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