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的元凶 蜀汉谋主法正解析①
文/宋延坤
就在杨修被杀害的同一年,仅仅比他小1岁的法正(字孝直)却走上人生巅峰,因为帮刘备拿下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被任命为了尚书令。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法正是一个卖主求荣的叛徒,那么,在真实的历史上,他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名门之后,建安初年入蜀避乱
法正拥有一个很不普通的出身。法正所属的家族本来姓田,是齐襄王田法章的后人。之所以要改姓法,是因为秦始皇统一六国后,齐襄王的后代为了避免被追杀才换了姓氏。这个家族虽然改了姓,但实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自西汉以来尤其是在扶风定居后,这个家族陆续走出过很多大人物,不是重量级高官,就是受人追捧的学者。
董卓掌握朝廷后实施了一系列的暴行、凉州地区韩遂等军阀经常性的骚扰、连年出现的饥荒,让本来就不消停的三辅地区雪上加霜,去哪里找一条生路呢?无奈之下,法正和好朋友孟达商量过后,很快作出了前往益州躲避灾祸的决定。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益州和荆州一样,算是一个世外桃源。从父亲刘焉手中接过大权之后,刘璋很努力地维护着与各方的关系,让益州百姓过上了较为富足的生活。因此,在法正看来,去益州不仅可以保全身家性命,说不定还能求个一官半职,继续发扬光大家族的事业。
不过,刘璋治理益州的能力虽然还凑合,但他并不是一个会识人用人的好老板。法正是主动前去归附,可他总是不能进入刘璋的视线,直到很久之后,他才被任命为新都县的县令,后来又改任军议校尉。因为始终无法走上更重要的岗位,加上老是有人打他的小报告,法正在益州为刘璋工作的这段时间并不开心,甚至非常抑郁。
俗话说“英雄惜英雄”,一个人的出现,彻底点燃了法正心中对刘璋的不满。当时,益州别驾张松非常欣赏法正的才华,也感觉自己的才华没有被挖掘,一来二去,他和法正也就成了肝胆相照的好朋友。相信大家能够理解,如果一个人很认可你,你自然而然就容易向对方袒露心扉,于是,法正和张松这俩人没事就在一起畅谈,在共同抱怨老板刘璋不会用人的同时,顺便感慨自己命运多舛,没有在更高的舞台上展示自己的满腹才华。
公元208年,刘琮投降曹操后,刘璋派遣张松去结交曹操,意图达到拉拢对方的目的。或许,当时刚刚击败刘备的曹操有些得意忘形。曹操看张松这个人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就失去了拉拢的兴趣,拒绝了杨修“应该给张松封个大官”的建议后,就把张松赶了回去。曹操或许没有想到,他这一次的拒绝,不仅狠狠得罪了张松,还把法正这个自己非常想得到的人才及整个益州送给了刘备。
背叛刘璋,建议刘备夺取益州
带着对曹操的怨愤回到益州后,张松马上劝刘璋和曹操断绝来往,还说同为宗室的刘备才是靠谱的联盟对象。一开始,刘璋对张松的说法应该是有疑虑的,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曹操的实力都是远胜刘备,不过,一场战争的结束却又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张松的建议。
当时,很多人都没想到,得意洋洋的曹操竟然会在赤壁被孙刘联军击溃,这场大战不仅宣告了“曹操不可战胜”之神话的破灭,也为以后的三国鼎立奠定了基础。当然,这场大战也让刘璋意识到,同为皇族宗室的刘备并不只有一个好名声,对抗曹操这种强敌的时候,他也有两把刷子。于是,在张松的强烈建议下,本来不想去见刘备的法正,硬着头皮代表刘璋踏上了去荆州的路。当然,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法正甚至整个益州的命运轨迹也有了变化。因为对人才向来尊重有加,又因为诸葛亮早在《隆中对》里就把益州列为了目标,所以当法正来到益州的时候,刘备拿出了极高的礼遇款待刘璋的这个使者。在荆州,法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被尊重,更为重要的是,他认为,刘备才是一个可以辅佐的好老板,只有跟着这样一位老板,他法正才可能会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返回益州后,法正立刻找到了张松,偷偷商量着将来的打算,到了这个时候,这两人的“劳动关系”虽然还在刘璋那里,可心中的老板早就换成了刘备。更令二人高兴的是,机会说来就来,而且,这个机会还是曹操和张鲁联手送上门的。
公元211年,曹操派遣大书法家钟繇以讨伐张鲁的名义进军汉中。这件事让刘璋非常不安,虽然张鲁总是和自己作对,可这个家伙要是被曹操消灭或收服了,自己的益州必将成为曹操的下一个进攻目标。就在刘璋发愁的时候,张松出了一个馊主意:“您和刘备同为宗室血脉,他在赤壁大战中把曹操打了一个满地找牙,打一个小小的张鲁,那还不是很轻松吗,您为什么不找他过来帮忙?”请神容易送神难,张松的这个建议明明是引狼入室,可刘璋就偏偏听进了心里。
在刘璋的安排下,法正再次成为了使者,他和老朋友孟达各率两千兵马去迎接刘备。不过,刘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法正早就选择了放弃自己。从此以后,法正再也不是现任益州牧刘璋的部下,而是下一任益州老板刘备的近臣。
顺水推舟,刘皇叔率军入蜀地
再次见到刘备,法正也没客套,他对刘备说了这样一番很坦白的话:“刘将军您英明神武,是当世的英杰。刘璋这个人懦弱无能,就不是当老板的材料。如今,既然益州的股肱之臣张松做您的内应,您不妨趁机拿下益州。等您拿下益州之后,凭借益州的富庶和易守难攻的地势,想成就一番大业,那不是易如反掌吗?”
诸葛亮在《隆中对》中“若跨有荆、益”的这句话始终在耳畔回响,法正和张松这两位刘璋集团的重要成员也伸出了橄榄枝,这可是天赐良机!于是,刘备也没有顾得上客套,马上下达了向益州进军的命令。
进入蜀地之后,刘备不仅没有正儿八经地攻打张鲁,反而在当地收买人心,这样的举动让刘璋有些不满。“表演”了一番后,刘备就找了一个借口说要返回荆州,这个时候,不明真相的张松就急了,马上写了一封劝阻的信过去。不得不说,张松的这封信很重要,因为这封信被他的哥哥张肃发现后直接告诉了刘璋。这下热闹了,刘璋马上处死了背叛自己的张松,得知这个消息的刘备趁机和刘璋撕破了脸,并向成都发起了全面进攻。为了巩固和扩大战果,刘备在拿下涪城后,又马上命令诸葛亮、张飞和赵云等人,向蜀中诸县发动了进攻。虽然刘备的大军攻势如潮,可毕竟也是劳师远征,后勤补给保障工作遇到很大困难,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难题,刘备就拿不下益州,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法正做了两件事,让刘备很快就放宽了心:其一,明确告诉刘备,刘璋不会坚壁清野。益州从事郑度向刘璋建议,安排各地立刻毁掉所有的粮食和物资,并以此拖垮刘备。刘备久经沙场,怎么会猜不到这种坚壁清野战术的重要性,就在他迟疑的时候,法正明确地告诉他:“刘璋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才能,可对老百姓却还不错。坚壁清野虽然能限制我们大军的行动,却也会伤害蜀地老百姓的利益,所以,我料定了刘璋不会这样干,咱们的作战计划不必改变。”法正没说错,刘璋不仅没有采纳郑度的建议,反而罢免了对方的官职;其二,写信劝降刘璋。刘备大军打到雒城的时候,法正给刘璋写了一封信(即《与刘璋笺》),在这封信中,法正强调了自己的委屈和刘璋对自己的恩情后,马上切入正题说:“刘备在战场上的主动权越来越多、拿到的地盘越来越大,甚至连后勤保障存在的难题都没有了,现在打‘消耗战’对刘备来说更有利。和刚刚进入益州的时候相比,刘备调到益州来的援兵数量已经翻了几十倍,就连孙权都派遣了大量兵马前来帮忙。益州的官民百姓早已疲惫不堪,不用等刘备打过去,他们自己早晚会发动叛乱。将军还是选择投降吧。”在笔者看来,这封信发挥了多少战术和战略意义,这个不好说,可在笔者看来,法正在信中指明了刘璋的劣势,应该是给对方增加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游戏中的法正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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