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主义当代史记、场志鹏新作《唱河渡》出版 一条江与一座城的前世今生

半岛全媒体记者孟秀丽

杨志鹏最新长篇小说《唱河渡》近期由作家出版社推出,作者以独特的生活视角,厚重、优美的文字叙述,展现出一幅人文汉江壮美而又曲折的历史图景,以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情节,逼近真实的残酷细节,表现出史诗般的文学品质,是一部不可多得的解读中国当下社会的当代史记。日前,半岛全媒体记者专访杨志鹏,听他介绍了自己的创作历程及对作品的解读。

以作品呈现难以割舍的乡愁,为后代立碑

记者:请介绍一下您创作《唱河渡》的初衷和历程；您是如何起心动念,何时、何处完成的这部作品?

杨志鹏:我出生在陕西汉中,在那儿生活了十九年,可以说我对汉中的山山水水、厚重的历史文化都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2015年,我受汉中市滨江新区管委会邀请,参与了天汉文化公园人文景观群创意、创作的整个过程,从而加深了我对这片土地的理解,对流淌的汉江和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的理解,许多事令我感受至深、难以平静,最终促使我用小说的形式,来表达这样的感受。由于是写十分熟悉的生活,写作时间并不长,去年10月动笔,到今年4月改定,用了半年时间。我在青岛生活工作了三十多年,和其他作品一样,《唱河渡》主要是在青岛创作完成的。

记者:创作过程中有什么难忘的或好玩的故事跟读者分享吗?

杨志鹏:中国最强盛的王朝之一大汉王朝,是在汉中奠定基业的,辛弃疾的诗句:“汉中开汉业”,高度概况了这片土地上深厚的历史。作品中那些当代人开发的故事,细节不用构思,随手拈来,即超过了任何虚构,可要准确而又赋予新意的表达这座城的历史传承和积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史学专家黄建中,一直在和我讨论其中的史实细节,并直接提供了史实的渊源。有点意思的是,褒姒仅仅是汉水支流褒河生长的一个女子,却导致了一个王朝的灭亡,从而改变了中国历史的走向,《诗经》曰:“赫赫宗周,褒姒灭之。”而作品中地产开发商,以褒姒故里的绝色女子,色贿政府官员,竟然以古褒国朝贡褒姒相提并论。这是一个反讽。但我们必须为褒姒正名,天下的坏事多是男人所为,最后栽赃给女人的。

记者:您的题记“唱河渡,即非唱河渡,是名唱河渡”,何解?

杨志鹏:这个经典句式,是古圣先贤对事物真相的文字表述,意思是说一切相的显现,并不是永恒的存在,当你透过显现而明白了事物的真相,就会理解当下的相是生命内在的鲜活显现。我借用来表达生活、想象、文学的时空观和审美观。当代巨变的中国,为文学提供了任何时代都无法比拟的素材,但文学必须有超越时空的审美,为当代记史,为后代立碑。出版社在提要的文字中,称其为“一部现实主义的当代史记”,即是对作者这种努力的概括。

记者:您说这部作品是“献给这片山河大地的礼物”,您更希望读者从中读到什么?对您热爱的这片山河大地了解或者认知到什么?

杨志鹏:一个人无论是在历史中,还是在自然界,都是很渺小的,这并不否认人的创造的伟大,而是强调无论是人类的历史,还是人类生存的环境,都是天地间神奇的组合,“天人合一”“物我两忘”这些经典表述,都是中华文明的结晶。对古人创造的智慧,对未知的世界,时刻怀有敬畏之心,才有可能找到生存的正确位置。希望有缘的读者,能从《唱河渡》里,读到历史,读到自然,读到自己,读到生活的态度。

写“心中的文学汉江”,用文学手段展示和反思生活

记者:您说“在《唱河渡》中呈现了一条文学的汉江”,这条“文学的汉江”于您而言,有怎样的意义?

杨志鹏:文学的汉江,既是历史和当下的汉江,又是一条人文的汉江。汉江的历史,就是人与自然共同生存的历史,所以,她是一条史诗的河流。《唱河渡》的写作,使我完成了为古称“江河淮汉”(长江、黄河、淮河、汉江)四大河流中的汉江,写一部自己心中的文学汉江的心愿。

记者:您小说中的人物现实生活中有原型吗?您说“它是一个虚构的故事,但她的精神实质是真实的。”您表现的“精神实质”具体是什么?文学作品中,您是怎样处理虚构与真实的关系?

杨志鹏:我不是专业作家,我直接参与了许多大项目的开发,我的作品来源于生活的直接感受,作品的人物几乎都有原型。但这并不等于生活就是文学,我遵循的原则是“是、非、是”三个境界,第一个“是”,是说要写的东西,确实是真实发生的事；“非”则是超越生活事件的本身,这样除了因对号入座而引起的麻烦,更重要的是将任何一个事件,置于宇宙、生命真相的视角,表达出超越时空的审美；最后落在“是”上,今天的读者,或者若干年之后的读者,读这部作品,他会确信作品所描述的一切是真实的。一位评论家读过我的长篇小说后说:“十年二十年之后,再读这部作品,她就是当下的中国。”达到了这个目的,所要表达的精神实质自然融入作品之中。

记者:第二章中“回心石”是一种隐喻吗?您为其赋予了怎样的文学意象?与全文起承转合有什么意义或作用?

杨志鹏:“回心石”是一个象征,他对作品中整个人物的命运发展,是一个隐喻。三千里汉江,水涨水落,在中华文明的发展过程中,养育和毁灭了无数的生命,可是“回心石”依然在那儿,正如唱河渡,遭遇了战争和洪水的劫难,改变了那儿的地形地貌,毁灭了村庄和生命,但“回心石”依然在那儿不动。所以,曹操在“回心石”上书写“衮雪”两个字时,省去了偏旁三点水,满江的巨浪翻滚,无需画蛇添足。“回心石”撞过船,也救过人,他的内涵是复杂的,相信每一个读者会有自己的感受。

记者:文中“终南违建别墅案”是影射秦岭别墅案吗?您是用怎样的笔触或力度来还原或复盘这其中的官场生态?

杨志鹏:中国的房地产大开发,是世界经济发展史上的奇迹,它像一个巨大的蓄水池,吸入了四百万亿财富,既像一个天使,又像一个魔咒,人们与她热烈拥抱,又与她生离死别。正因为如此,掌握着土地权力的官员,和拥有资本的开发商一起狂欢,既推动了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又制造了无数的罪恶。最初只是城市中心的争夺,最后到了对山水环境的争夺,我仍然不想将这种原罪的反思集中到一个地方,实际上这样的事件,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比比皆是,我只是用文学的手段,告诉了一些不为外人知道的事实。

记者:请为我们剖析一下郝东水和渡爷这两个人物吧,他们的性格、人生选择以及命运。

杨志鹏:郝东水出身贫寒,在极度贫困的中,度过了童年和少年,当他手握权力,受到各种诱惑时,他没有迷失,并不是他超越了常人的七情六欲,而是他知道生命的高处必然有所戒惧,所以,他安全度过了生命中的危机。不是幸运搭救了他,而是高贵的灵魂本来就是安全的。

渡爷是上水市百年历史的见证者和象征符号,他洞察世事,坚守良知,救贫扶弱,宽厚仁德,对爱怀有无比的深情,他经历过无数的苦难,只遇到过暂短的爱情,可他用一生来守护,这让当代人汗颜,我在写渡爷时,多次流泪,今天我们可能遇到的人生困惑,归根结底是内心深处对爱的缺失。

新闻推荐

汉中市群艺馆跻身“中国民族音乐普及推广中心”全国首批仅有10家

本报讯（通讯员蒋茜美）近日，文化和旅游部全国公共文化发展中心通过“国家公共文化云”发布了“2021年度中国民族音乐普及...

汉中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汉中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