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天台山
□ 刘晖(陕西) 文/图
天台山,秦岭最美的一座山。之所以被人们这样誉为, 主要是它集“奇、险、古、秀”于一体,它既坐落在北方的南边,又位于南方的北边,处在南北交界的分水岭地带,充满一种先天的神奇。
天台山虽为名山, 然而却一直没有一部独立的山志, 因此我对它的沧桑知之不详,也不知从何处去寻觅它的历史。
两千多年前,风过咸阳,吹起了秦宫白色的绫罗纱帘, 卷落了秦王朝历史的最后书简,刘邦汉中为王,筑坛拜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曲“大风歌”以它激昂狂狷的气势,拉开了大汉王朝四百多年的序幕。 然而这一切似乎只是天台山下的匆匆过客, 始终找不到在天台山上留下的任何一点点羽剑雕弓的丝丝痕迹。
三国时蜀汉及西晋时著名史学家、巴西郡安汉县(今四川南充)人陈寿写的《三国志》, 为我们提供了观照三国历史的蓝本。三国时期,天台山下的汉中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汹汹褒水边留下了曹操唯一的书法史迹“衮雪”二字,与天台山并行在同一轴线上的定军山, 也是风云际会, 无数英雄豪杰在那里演绎着一曲曲人生悲歌, 善讲风水的诸葛亮死了也要离开阴风习习的五丈原, 安埋在天台脚边的定军山下。 然后这一切纷纷扰扰的喧嚣, 也似乎没有吹绉天台山上的一丝寂静,它已然处之世外,独善其身,俯视群山,俨然一个观世不语的真君子。
唐朝大诗人李白,奉旨从四川赴朝庭尽显风华的途中, 在翻越天台山西南边大山时,发出了“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呼号,也留下了“青泥河畔畔”那些情传百世的诗句, 却对与长安只一山之隔的绵延的天台山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这让人多少有些不解。
八月下旬的一天, 我们乘坐旅游大巴进天台山。进入山门,有一个巨大的广场, 地面上镶嵌着道教图腾标志两条黑白头尾相顾的鲤鱼。
要上山,还得再乘车。由于山高坡陡弯弯急,外来车辆一律不准上山,只能乘坐山上游客中心的通勤车。 由十来个五连弯道拼接而成的盘山坡路, 硬生生被司机师傅开成了平地, 一番类似“海盗船”的体验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天台山的半山腰,放眼望去,还真看不到天台山顶峰,定睛细瞧,由下往上都是曲里拐弯的阶梯,我们只好乘索道缆车向山顶行去。
坐着索道缆车缓缓向上爬行, 突然感到山外的一切平泛景象不见了, 一时涌动出无数奇丽山石, 山石间掩映着丛丛簇簇的各色林木,只觉得山谷抱着绿,你又抱着山谷, 都抱得那样紧密。 我在想, 这种著名的山川实在是造物主使着性子雕镂出来的千古奇迹, 硬是把精华集中在一处,让人们自享自乐自美。山涧的溪流,反光着白亮,也没有了山外的几分烦热,几乎每一滴水都是清澈甜凉的,给整个山谷带来一种不见风雨的凉爽。
天台山海拔约1900米,据说与五岳山中的最高峰华山相比只差两百米。山顶上的平坦处大概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这在所有山峰中都是很少有的景象。当我们舒舒展展地漫步在上面, 顿时山啊、云啊、树啊、鸟啊,都一起屏息,静静地休憩。汗收了,气平了,懒劲也上来了,再不想挪动, 这儿有青山为床, 白云为盖,真想在上面轻轻地躺一会儿。
忽然一阵怪异的凉风吹在脸上,微微睁开眼,树在摇晃,云在变色,像要下雨,所有的山头也开始探头探脑地冷笑。我和妻子选择了步行下山。 当我们满怀自信行到下山一半路时,双腿开始发颤,臀部有些疼,腰也酸酸的,心慌气短,汗水湿透了衣服,汗珠子比黄豆还大,一颗接一颗的洒落在地上, 摔成了八角梅形状, 对路边的人文古迹和秀丽景色也顿时没有了任何观赏的心情和兴致。
下山的道似乎越走越长, 风儿无声的在吹,树儿无声的在摇,宁静也似乎越来越纯。这些已经溶化为自然景物的坚实路基,这些石桥下苍然的桥墩,这些指向风景绝佳的磨滑了的石径,都镌刻下很早以前曾经有过的繁盛,是一代代人攀登的虔诚,把这条山道连得那么通畅,踩踏得那么殷实,流转得那么潇洒自如。
终于下得山来。 当我乘车欲行的那一刻,回首望去,天台山在风急云黑下已然那么挺拔,没有张扬,没有喧嚣,没有谄媚,有的只是静静地杵立在那儿,不与风儿争俏,不与鸟儿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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