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生活
我听到了小鸟鸣叫的声音,然后和几个老同学坐在一起,还和一个女同学提起大老板范迪安。而后我又和一个大姐一起坐在公交车里,大姐好像是我那年在深圳海边认识的一个教英语的老太太。我们到站了,车上的人全下去了,只剩我俩滞后了,然后她也下车了,我磨叽在了最后面,怕车开走,还喊了一声:“还有人没下呢!”然后拎了东西也准备下车,这时我回瞥了一眼车座,发现有人忘了东西,想必是大姐的,便帮她拿在了手里,又看一眼旁边的座位,还有,又拿上,再一看那边还有,怎么遗漏了这么多的东西呢?我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大姐返回车上找我,我问她是不是忘了拿座位上的东西,她看了一眼说:“不是我的。”我便很纳闷地又都放回了原处,这时那座位突然变样了,眼看着公交车霎时间变成了一间屋子的模样,有床有衣物的,围巾和手套也零散地放在一旁,然后我又发现了车窗外的河岸和铁索桥,这好像是我小时候熟悉的那个地方?我心驰神迷了……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呼唤,这是父亲叫我小名的声音,我惊醒了!
原来又是在做梦,回顾了一下梦境,觉得好笑,不由地咧开了嘴,范迪安是个画家呀,他是中央美院的院长,怎么在我的梦里变成做生意的老板了呢?还有一点,父亲远在千里之外的汉中,可我依然能天天听到他的声音,而且恰好是在我该起床的时候,一般都是7点多一点,我几乎每天早上都是被父亲叫醒的,只一声就够了,因为它是如此响亮!记得有一天我被叫醒来之后又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快九点时,父亲的声音又响了一回,这才彻底醒来了。这似乎有一点邪乎呢,但不用诧异,我觉得很正常,这是我潜意识里的一种变相生物钟而已。
今日是一个阴沉的细雨天,我坐在屋子里,先是看了许久凌晨梦里出现的那个范迪安的油画,接着又看了许久一直喜欢的何多苓的油画,再下来我又看了日本人北斋的浮世绘,那是些精美的风景版画喔。然后又看了一部北斋的纪录片,拍的真是好啊!非常感叹又刻骨铭心的是他的临终遗言。当时他已经90岁了,他说,如果老天再给他5年时间,他一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画家!如此谦逊,和对艺术虔诚的热爱,令人感动到流泪。坐在客厅的画案前,听得见风的呜咽,只觉得冷嗖嗖的,脚底发凉,窗外也少有人过,起身去往阳台窗前看我的院子,地面湿漉漉的,低处小片的水洼闪着清冷波光和震颤的涟漪,我种的八棵蔬菜苗活了六棵,它们是一棵辣椒和两棵西红柿以及一棵苦瓜和两棵茄子,正好让雨水好好滋润一下,但愿我撒的那些小青菜的种子也能发芽生长啊,我是如此的眷恋人间、热爱艺术和生活,希望老天如这绵绵细雨一般,给予我希望和雨露滋润。
最后,我以北斋的话语做为此文的结束吧:无论作画,还是著书,都不重要。无论观看木头,还是捕鱼,都不重要。无论坐在家中观看阳台上的蚂蚁,还是在庭院中观看树木花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关心。重要的是,你要感受。重要的是,你要观察。重要的是,你要真实地生活。
他说,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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