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汉中诗人刘猛与新乐府运动

汉中日报 2019-11-05 09:46 大字

孙启祥

汉中在两汉时号称世修文教、群儒卓荦,但隋唐以后,名重文坛者却如凤毛麟角。历代的各类文人团体、文化运动及文学流派,更鲜有汉中人的身影,使生活于21世纪之吾侪不无唏嘘之叹。唐代新乐府运动中的汉中人刘猛,约略可填此空白,聊作慰藉。

众所周知,新乐府运动是有鉴于魏晋以降乐府诗创作,或因袭古题、内容受限,而往往文题不协:或自创新题,但多无关时事,致使其路子越来越窄而兴起的一场文化革新运动。其主要倡导者是“元白”,其文学主张是“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其中,白居易乐府诗数量多、质量高,元稹的乐府理论更全面、更深邃,而元稹的乐府诗创作和乐府理论形成都与刘猛有关。

唐宪宗元和十二年(公元817年),时任通州司马的元稹因疗病而寓居兴元府(今陕西汉中),见到了梁州进士刘猛和蜀地诗人李馀所作的古乐府诗几十首,这对于多年前就致力于乐府诗革新的元稹来说,乃十分欣慰之事,于是毅然选而和之。元稹在当时所作的《乐府古题序》中说:“昨梁州见进士刘猛、李馀各赋古乐府诗数十首,其中一二十章,咸有新意,余因选而和之。”元稹概括了刘猛、李馀乐府诗“咸有新意”的两个方面,一曰“虽用古体,全无古意”,如《田家》只叙述军输,《捉捕词》描写蝼蚁;一曰“颇同古义,全创新词”,如《将进酒》特书列女,《出门行》不言离别。刘猛、李馀的这些尝试性创作,拓展了乐府诗的范围,给乐府旧题注入了新的元素。他们的诗作在得到元稹的肯定及唱和后,避免了新乐府运动走向“不复拟赋古题”的偏颇之路,从一定意义上保证了乐府古题既得革新,又益延续。元稹的乐府名篇《田家词》、《织妇词》,恰好都是和刘猛之作。宋人郭茂倩在《乐府诗集》中,把从杜甫到元稹、白居易、李绅,再到刘猛、李馀的乐府诗创新,视为新乐府诗发展的几个既有联系又具有独立性的阶段,并给予了高度肯定。今人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认为,本来在新乐府创作上,白居易略胜元稹,而元稹藉和刘猛、李馀乐府古题之机缘,创新意新词,于旧题乐府开辟了一条新颖之路,并在此路径上胜过白居易一筹。文学创作中的这种“竞争”现象,当然有益于事业繁荣。而对刘猛、李馀来说,客观上促进了新乐府运动的高涨,“无意中”为繁荣创作做出了贡献。今人胡适《白话文学史》、台静农《中国文学史》、袁行霈《中国文学史》、朱东润主编《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蹇长春《白居易评传》等著作,都论及刘猛乐府诗的地位或在文学史上的意义。

元稹在《古乐府题序》中,说明他是在梁州“见到”刘猛的。《全唐诗》卷四六三载:“刘猛,梁州进士。”清雍正《陕西通志》、嘉庆《汉中府志》中皆有梁州进士刘猛之名。“梁州”是当时兴元府的旧称,辖境略小于今天的汉中市。显然,刘猛为汉中人无疑。刘猛对新乐府运动的贡献,是汉中人的骄傲。但令人惋惜的是,刘猛的乐府诗未能流传下来,《全唐诗》收录的刘猛的《月生》《苦雨》《晓》诗,皆属古体诗。我们今天只能从“月生十五前,日望光彩圆;月满十五后,日畏光彩瘦。不见夜花色,一尊成暗酒”、“朝梳一把白,夜泪千滴雨。可耻垂拱时,老作在家女”等诗句中,感受这位同乡先辈风格清新、意境深邃之诗歌造诣和怀才不遇、虚度年华之人生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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