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三国悬案之二 莫须有的信任危机

宋延坤/文

作为三国时期著名将领，赵云因为其见识高远、忠勇无双和无暇品德，自古以来就深受人民喜爱和推崇。不过，尽管赵云为刘备及蜀汉服务近30年，可他并没有过于显赫的战功，也没有长期担任过重要官职。有不少声音认为，因为赵云并未从刘备那里获得足够的信任，那么，这种说法靠谱吗？

未得高位，子龙屈就杂号将军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7月，刘备进位汉中王。而对于主要武将的晋封，关羽被加封为前将军，张飞为右将军，马超为左将军，黄忠为后将军。按照汉制，这四个职位皆是名号将军，而根据《三国志》等史料的记载，同期的赵云仍是翊军将军，这个职位在当时则属于杂号将军的范畴。

按理来说，赵云为刘备集团服务29年，始终对蜀汉忠心耿耿，理应得到和关羽、张飞相差不多的待遇。然而，在刘备进位汉中王分封众将的时候，赵云没有当上名号将军，而是屈就为杂号将军。因此，在很多人看来，这个细节恰恰说明了赵云并未获得刘备信任。

再者，虽然赵云为刘备集团服务时间较长，却并未直接指挥甚至参与多少重要战役，也似乎间接证明了他不受信任。未得到相匹配的封赏，也没有多少机会攻城略地，这两个方面确凿的证据，不正好验证了子龙将军不受信任的尴尬境地吗？在笔者看来，尽管这些论证看起来非常有道理，实际上并不怎么靠谱。

重任在肩，赵云之责不可小窥

从待遇上来看，赵云的确是有不受信任的嫌疑，可从刘备对他的态度和工作安排来看，赵云是刘备的真正铁杆。对此，我们可以从赵云担任的三个主要职务看出。

其一，牙门将军。用通俗一些的话来说，这个职务类似于“保镖队长”，赵云是刘备集团第一个担任此职务的将军。该职务要求任职者要与主公的关系非常亲近，常伴主公左右，且得在品德、谋略和勇武这三个方面都得突出。

其二，留营司马。这是一个什么角色？北京语言大学汉语学院教授周思源曾说，留营司马相当于首都卫戍司令部司令兼公安局长，既负责大本营的防御工作，同时又负责治安工作。公元209年，刘备率军进入益州，虽然刘备集团的核心人物诸葛亮、关羽、张飞等人和赵云一样同样留守，可留营司马这个重要职务却交给了赵云。与此同时，为防孙权和妹妹里应外合搅乱荆州稳定的局势，刘备还特地给予了赵云掌管内事的重任。《三国志·关张马黄赵传》中是这样说的，“先主以云严重，必能整齐，特任掌内事。”

其三，翊军将军。公元214年，刘备攻取成都之后，任命赵云为首任翊军将军。虽然是杂号将军，不过，赵云在担任此职务时的含金量却相当高。有以下三个方面的证据：第一，“翊”在当时有辅佐的意思；第二，219年的汉水之战中，名义上是“领导”的黄忠，却需要“部下”赵云授予兵马。《三国志·关张马黄赵传》中这样记载，“曹公争汉中地，运米北山下，数千万囊。黄忠以为可取，云兵随忠取米。”（《资治通鉴》卷六十八胡三省注：“牙门、镇远，皆刘备创置将军号。”）

尽心竭力，常胜将军一身是胆

在担任牙门将军、留营司马和翊军将军之时，赵云的表现又是如何？无可挑剔。

刘备败于当阳扔下老婆孩子狼狈而逃，赵云则冒死救回甘夫人和幼主阿斗。《先主传》有载，“先主弃妻子，与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数十骑走，曹公大获其人众辎重”；孙权听说刘备前往益州，随即安排舟船欲接回孙小妹，孙小妹还想私自带阿斗前往东吴，然而，这个计划却被赵云粉碎。《赵云传及裴注引云别传》就指出，“权闻备西征，大遣舟船迎妹，而夫人内欲将后主还吴，云与张飞勒兵截江，乃得后主还”；在汉水之战（汉中之战中一场极其重要的局部战斗）中，赵云派兵协助黄忠截取曹军粮草、率数十骑营救黄忠及张著、空营计吓退曹兵等等战绩，更是让刘备发出了“子龙一身都是胆也”这句感叹。《十七史纂古今通要》等史料，对这些战绩皆有记载。

顾全大局，君臣二人肝胆相照

既然刘备对子龙将军如此信任，为何不能“一步到位”对待他，让其和关羽、张飞一样得到四方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这样的职务？在笔者看来，刘备如此行事是考虑大局之后的无奈之举。

其一，封黄忠和马超为四方将军的战略意义更大。

208年至219年的这11年间，刘备集团还没有得到益州，川地仍然不姓刘，孙权也还寻思着讨回荆州，“中兴汉室”的宏伟计划也还没有实现。同时，黄忠在这段时间也是屡立战功。因此，出于用人之际（用黄忠攻城略地+吸引更多“黄忠”投奔自己）和重奖功臣这两个方面的考虑，刘备必须要在四方将军中留一个位置给他。

马超则是在215年，归附还不到5年就被封为左将军，有何资格成为四方将军？在笔者看来，刘备主要考虑了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政治影响。马超是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他父亲马腾是汉廷正式任命的官员，又是割据凉州一带的军阀。马腾接受曹操邀请去朝廷担任卫尉后，马超被任命为偏将军、都亭侯，留守凉州统领父亲的兵马。汉臣归附汉中王，不正显得蜀汉政权的合法性吗？所以，在讲究出身的当时来看，刘备必须得给马超足够高的政治待遇；第二，增强蜀汉军事力量。马超长期守在凉州，其本人及势力“甚得羌、胡心”，如果刘备要想实现政治抱负，马超可以帮其找来不少外援；第三，拥立之功。刘备夺取汉中后，以马超为首的120余名蜀汉官员联名上疏《立汉中王上表汉帝》，拥立之功的首功，岂有不重赏的道理。

综上所述，在任命四方将军的时候，刘备必须拿下赵云，而被迫将除去关羽和张飞的另外两个位子给了黄忠和马超。刘备此举虽然略显不够仁义，可好在他能增加赵云手中的权力，也好在赵云德义无双，因此，两人之间并未产生多少隔阂。

其二，刘备树立个人仁义形象、团结内部的考虑。赵云虽然忠勇无双，可他毕竟是刘备最亲近的少数几个人之一，加之赵云的个人战绩不够显赫，因此，出于维护个人形象和团结内部的考虑，刘备进位汉中王前不能做出“任人唯亲”的行为，冒上影响文臣武将团结的风险。

其三，让刘禅在登基后得到施恩于赵云的机会。刘备去逝后，后主刘禅继位，赵云由中护军、征南将军，迁为镇东将军，并封为永昌亭侯。从待遇上来看，此外，在诸葛亮发起的第一次北伐曹魏的战争中，赵云也出现在了前线。从这时的情况来看，赵云无论是在实权还是名义两个方面，都成了蜀汉集团中极其重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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