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鱼眼(三)

广元日报 2018-11-22 01:04 大字

2016年9月28日(农历八月二十八)

五蜀汉英雄气贯长虹

剑刀坝如今重建为蜀汉君臣园。园内游道以太极阴阳鱼眼图布局,蜀汉英雄掩映于幽幽竹林之中。曾在昭化战斗生活过的蜀汉将领,在君臣园中均能见到,刘备的爱驹“的卢”也忝列其中,刘备当年骑着的卢在此舞刀弄剑操练士兵;女将鲍三娘英姿飒爽;颇受委屈的魏延在这里有一席之地,难能可贵,昭化人民对他没有偏见。

出西门是战胜坝。战胜坝来源于《三国演义》中“猛张飞挑灯夜战锦马超”那场惊心动魄且家喻户晓的故事,诸葛亮施反间计收降马超,为己所用。我曾专程听苟老师在苴侯街汉寿阁旁他的评书房馆讲过这一段,那叫一个精彩和专业,不愧非遗传承人。

黄金周在即,这里将生动上演“张飞挑灯夜战战马超”呢!

战胜坝前重建了敬侯祠。孩提时代看到的费祎墓,茕茕杂草满目破败,周围肮脏不堪。如今欣逢盛世,昭化人民为其重建祠庙,修复墓冢。大将军可以安息了。

费祎很受诸葛亮赏识,委以参事,出使吴国,说服孙权联吴破曹,深孚众望。诸葛亮在《出师表》中说他“志虑忠纯”,四字与果亲王所题“深谋卓识”刻于石碑的两面,立于神道正对墓冢。后主刘禅谥赠“城乡敬侯”,勒石“汉尚书令费公敬侯之墓”,碑刻已斑驳难辨。现存墓碑为清光绪三十三年县令吴光耀所立,由十一岁长女吴正敬书写。女童书体娟秀伶利,聪慧可爱,游人常为之啧啧赞叹。

蒋琬死后,费祎以大将军录尚书事,主持蜀汉军国大事。《三国志·费祎传》载:“后十四年夏还成都,成都望气者云都邑无宰相位,故冬夏北屯汉寿”。刘禅身边的一些宦官大臣,也许惧怕费祎身上有着孔明般的光辉吧,居然让星象大臣制造舆论,说成都没有宰相位,不能开设丞相府。汉寿(昭化)是汉中和成都之间的一个关节要塞,先帝创业的基地,既可指挥伐曹,又可照应朝内政务。延熙十五年(公元252年),后主命祎汉寿开府,处理军国大事。

费祎执政期间,秉承对外防守、对内休养生息的原则,使蜀汉政权得以稳固。第二年春节,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发生了。费祎在丞相府开了个新春party,宴请前线武将、府中幕僚及地方官吏,共度新春。费祎“欢饮沉醉”,被魏国降人郭脩刺杀身亡。重蹈孙策、张飞前辙,让人扼腕叹息。费祎之死,加速了蜀汉政权的灭亡。

诸葛葬勉县,蒋琬葬绵阳,费祎葬昭化。蜀汉四英,三位安息在古道上。蜀道是他们生命的灵魂,活在路上,死在路上,永远在路上。

从敬侯祠出来感觉累了,回战胜坝与苟老师加入游人行列,要一杯葭萌茶,坐下来深聊。看着城门关楼迎风招展的旌旗,我似乎看见了霍峻,耳边响起这位真英雄义正辞严的铿锵之声……

刘备还袭刘璋,留霍峻守葭萌,仅留给他八百军士。汉中张鲁以为机会来了,派杨帛引诱霍峻共同守城,霍峻知道有诈,严词拒绝:“头可得,城不可得!”杨帛见霍峻无一丝动摇,只得退去。

后来刘璋派扶禁、向存领万余人,由阆中沿水路而上围攻葭萌,此时刘备已经自顾不暇,还等待着诸葛亮从荆州的支援呢,根本不可能回援霍峻。霍峻以八百对一万坚守一年之久。趁对方疲惫之时,选拔精锐,伺机出击,大破刘璋军,斩了向存首级。创造了历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例。刘备嘉奖霍,任其为梓潼太守、裨将军。与巴西(阆中)太守张飞共同担任北防重任。

霍峻固然勇武非凡,气节不俗,但以一敌十能坚守一年之久,固若金汤的葭萌城关无疑给霍峻帮了大忙,至少为他增添了无穷信心!

正对临清门,我百感交集:昭化实为蜀中北门,历史上许多次短兵相接的激战都为争夺昭化而来:宋灭后蜀、李自成攻蜀、清削三藩都在这里上演激烈的争夺战……

一座城就像一个人,在命运的起承转合中,暗中偷换似水流年,谁能看透,谁又能把握?

六到了昭化不想爹妈

如今的昭化古城虽然虽然每逢节假日人气爆满,但并不完全是一座全商业化的旅游古城,人间烟火味仍然十分浓厚。随便走进一个院落,都能感受到寻常百姓家的生活。造访南门巷4号鲁家大院时,我居然闻到了久违的柴火味道。

南门巷是昭化古城的富人区,名门望族都集中在南门巷。谷(辜)、鲁、赵、王四大家族名下的辜家大院、益合堂、怡心园、鲁家大院这些明清建筑风格的古老院子,集聚了昭化古建筑艺术精华。在昭化古城像这样的古民居还有很多,比如张家大院、春秋苑、汉寿客栈等,都别有韵致。正是这些兼具、融汇南北建筑特点的古民居建筑,吸引着国家古建筑保护专家罗哲文、阮仪山等前往研究考察,古建筑群与周围环境的原生态气脉才得以完整保护,昭化古城的旅游也在他们的指导下得以保护性开发。

苟老师对这几家的历史了如指掌,讲起来如数家珍。谷(辜)家为明朝的陕西移民,家大业大排昭化第一,因为抽大烟而家道中落;鲁家为清朝正黄旗女婿;赵家在民国时候为官,颇有势力,谷家大院以及附近区域后归其所有;王家出了八位贡生,益合堂、怡心园最早是王家产业。现在居住其间的大多不是原主人后裔;有的房产没收分给贫雇农;有的家道中落,抵挡家产外出寻求生存;即便原主后裔按政策所分得的家产也多易其主。

唯鲁家大院鲁志强夫妇还居住原宅。鲁家为皇亲国戚,房脊上有龙凤标志,清代寻常百姓家是不允许有这样的建筑符号的。现在只剩凤头,另一侧的龙头已不见踪影。我们去时,鲁家六代媳妇,62岁的宋鲜菊老人,正做晚饭。她居住在鲁家大院侧院里,古老的院墙大门还保留原样,内中的部分建筑已建成砖瓦房,而她自己居住的老屋潮湿、窄逼。政府不让拆,他们在成都上班的儿女回家住不惯,回家得在外租住宾馆。古建筑保护,老百姓做出的牺牲也挺大。

怡心园的旱船天井最具特色,解放前转手鲁家,解放后没收为公家财产。一直有商家经营的红红火火,但是现在好像空着,原因不明。

益合堂的三进院落,依山就势步步登高,颇有意蕴。这里原为王家祖上的“堆栈”,专为桔柏古渡进行物流中转。后来一南部商人租来将后堂做堆栈,前堂作为药铺,并请名医坐堂,改名“益合堂”,声誉斐然,沿用至今。

昭化为水陆交通枢纽之城,在漫长的岁月里承载了川北重要的百货集散,辐射川陕甘及重庆。水陆交通网络触角向四周伸展。据记载,汉代城内已有店铺一百多家,居民数百家。明清则更为发达。民国时期,还建有民生工厂、酿造厂、纺织厂、缫丝石等。仅烟馆就上百家。商贸发达,文化繁荣,南来北往的官员商贾、文人骚客、贩夫走卒、船夫戏子及青楼歌女自然汇集于此,客人流连往返,于是“到了昭化,不想爹妈”的民谣被涂上一层艳香脂粉传唱至今。

益合堂如今还住着两户人家,我们进去的时候,女主人正在洗碗。院子里挂着好多渔网,我以为这家男主人以打鱼为生,嘉陵江的野生鱼馋的很远。可苟老师说,他主要是喜欢,并不以此为生。

昭化早在三千年前就是一个渔村,混居着巴、苴、氐等土著居民,有人擅长打鱼,有人擅长种茶,有人专事农桑。虽然现在的古城居民均非土著,大多为明清移民,但历史DNA的同化功能是强大的。

“广元的风,昭化的葱”。昭化的蔬菜长势好,味道好。成都、广元在昭化工作的,周末回家时居然要卖一大包昭化蔬菜带回家。外地人到昭化要吃嘉陵江野生鱼,喝葭萌茶。这是水土DNA的强大。

益合堂的打鱼人身上,是否潜藏着历史DNA?很想与他聊聊,试着探讨历史DNA与水土DNA之间的联系。我甚至异想天开地认为他或许是昭化土著。可男主人不在家,女主人有听力障碍,交流困难,只好作罢。苟老师说,昭化这地方怎会有土著?是啊,昭化虽金汤之固,但是仍未能逃脱张献忠的魔掌。即便有幸存者,也早逃之夭夭了。

窃以为,“到了昭化不想爹妈”的情怀最早始于对昭化山清水秀、宽敞平坦的这片水土的认可。羌氐巴苴各民族愿意迁徙此处定居;中原六国居民行至此地,争相贿赂地方官员在此安家。

(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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