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些金字村庄(上)
2016年6月14日(农历五月初十)晴
周老师带我们下沟、过河、爬坡,在四道水、斩龙垭等村看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金牛古道遗存,这些古道被当地人称为石贬子、石梯子,现在已经被灌木、杂草掩盖,当地村民都鲜有人问津。
周老师用手拨开杂草,亮出路基,捡一根木棍或石头,刮去石壁上的青苔,对我们说:“你们看,这是铁钎痕迹。”“这路基足有1.5米宽,只有古驿道才会有这么宽。”
夜幕慢慢张开,为了抢时间,抢光线,每次下车几乎是一路小跑。周老师个儿高腿儿长,他跑在前面为我们带路,当看完这些道路遗迹,走过金家砍村,便来到了具有高知名度的“烈金坝”——金牛道上重要的元代驿站金牛驿。
三角形花园中间,一头石牛昂起高傲的头,塌腰翘臀,屁股下面散落一地的金元宝,书“金牛道”三字,显然,这是一尊现代雕塑。画面充满喜感,特别是那牛的尾巴,细细的,高高翘起,尾尖差点耷拉到腰间,煞有介事地大声向人们宣示:大家注意了,我要屙金了!
烈金坝现在合并为大安镇的一个村,之前是烈金坝乡。别小看这个带“金”的村子,在七百多年前,它可不像今天这般清净。108国道取代金牛道后,烈金坝依然是这条交通命脉的重要节点,三岔之地,一边通宁强县城,一边通勉县,另一边通向古阳安关(宝成铁路和阳安铁路的交汇处),三条道口的一个小枢纽,组成了一个三角形花园。
前行来到金牛驿村,在周老师的带领下看讨口子岩,公路边上一个毁坏的岩穹,什么也没有。周老师说不急,便领我们来到公路下方的一条老街。街道就是金牛古道,依山傍水。街道两边多为土木结构的破旧房屋,有老乡对自己的房屋进行了粉刷,瑜不掩瑕,像一个反讽,又像在自嘲。
与我们在秦岭看到的留坝老街连云古道、西乡县的子午古道一样,只是破旧很多,青石板寥寥无几,泥土街面,青草茵茵,村民在街边乘凉,很是悠闲。
在街道一侧,堆放着一对石狮,狮子中间还有一位戴着明朝官帽的石人,这就是讨口子岩的实物,修公路时,被搬迁到这里。几个小孩在石雕上嬉戏,我吼了一句:“今后不许再爬,这是文物……”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小孩子懂什么呢?
周老师讲了这些雕塑的来龙去脉:传说一对讨饭的母子,住金牛驿岩洞内,儿子发奋读书进京赶考中了举人,回家探亲却发现母亲去世,万分悲痛,为母亲建起一座祠堂,并雕刻了三尊石像,以纪念其母养育之恩,栽柏树一片,后修路柏林被伐,祠堂被毁,石狮、石人摆放这里。既然是祠堂,当然还有附属建筑,这些附属建筑都被老乡搞自家建设而挪做它用。周老师居然对其走向清清楚楚,带我们进入老乡家里去一一查看,我很忐忑。奇怪,老乡居然不反感,没有把我们吼出来,也没有给我们脸色看。还有一块碑横躺在街上,被当做路面,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我只有长叹一声,周老师无言,估计早叹过气了。
来到一家保存相对完好的四合院,一进院子就感觉这两层木楼房屋有些年头了,虽然陈旧破败,但是从挑梁门窗、隔板护栏的雕花绘画上可以看出主人当年的奢华,当年金牛道的繁华也可见一斑。
这家男主人站在阶岩上,任凭我们像疯子一样乱拍。我问他为什么没有把这旧房子拆掉重修新房,主人家说,政府不让拆。其实,我是变着话儿在感谢他,赞扬他。显然,这条老街在等待,等待一个保护与开发的契机。
我在想,落后有时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它留住了历史。落后与先进,有时真还难以界定,就比如这条老街,如果契机一到,那些用钢筋水泥修起来被粉刷一新的房屋,未必就能超过这破旧老屋的价值,也许会反过来羡慕这摇摇欲坠的老屋也未可知。(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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