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爷,孙女想您

阳光报 2018-03-18 19:43 大字

文/黄冉琦

二零一五年农历正月十二日那天,我永远也忘不了。

外爷去世转眼已经快三年了,说来,这病魔真是可怕的东西,脑梗带给老年人的痛苦与危险我亲眼所见,打着点滴、插着氧气也无济于事的状态让人无奈,更加令人难过的是,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的我的心……

或许是我对自己生命的精度在意识上过分的松弛,使得我在时间的珍惜程度上逐渐减少,一晃三年过去了。想到这,苦涩与愧疚就像无数的杂草在我心中肆意生长。没错,外爷已经去世三年,可我至今还不曾觉得外爷已经离去,不是因为我在外上学、工作离得远,也不是因为我和外爷的感情不够深厚,仅仅是因为在我的梦境意识以及大脑里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皱褶上,外爷的影像依旧生动的存在着。

外爷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那样神采奕奕,精神饱满,甚至红光满面。上身的蓝色中山装整整洁洁,头上的帽子端端正正,更值得一提的是他走路的“领导范儿”,双手背后,有点驼背,眼睛直视前方,偶尔见到熟人,咧开嘴笑眯眯地打招呼然后继续行走,在田间,在山坡,在路上……

这一切还这样的清晰,我该怎么接受他已不在人世,更何况他的离去那样仓促且毫无征兆。外爷的身体状况在周围邻里、亲戚朋友眼里十分健康,一方面是因为外爷喜欢没事打打牌,赶赶集,胳膊腿儿十分利索,另一方面大家觉得外爷八十好几的人,身边儿女众多,每一位都十分孝顺,如此的有福气怎能不健康。可事实只有我们这些家里人知道,前些年外爷的身体确实不错,可随着年龄的增长,高血压、脑梗等疾病随之而来,纵使外爷的儿女们个个都孝顺有加,也阻拦不了疾病对外爷身体的侵蚀,近几年感觉外爷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说到这,我又想起外爷有一次年前来我家送东西,其实就是妈妈和小姨让外爷帮忙在山里老家买两只土鸡,山里的土鸡喂的是粮食,炖的汤也有营养,外爷扛着几十斤重的包一个人从老家乘车来县城。我刚刚放寒假,许久没见外爷了,他进门的瞬间,我张口就叫“外爷”,他看着我,笑笑,没有应承。我的眼睛瞬间酸涩难忍,外爷的听力越来越不好了,我又大声叫了外爷,他才答应了一声,问我什么时候又开学。纵然知道老年人听力下降很正常,但我还是难过好久,以至于从外爷住院到离世三天的时间,我过得恍恍惚惚,手足无措。

回想三年前在医院陪伴外爷的日子,恐怕是我这二十几年最难过的时候。因为外爷是因脑梗昏迷之后从老家送到县城医院的,整个治疗过程中也从未完全清醒,当我在病床边呼唤他的时候,他只能咿咿呀呀表示他听到了,我把手放在他因为发烧而红扑扑的脸上,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那个时侯啊,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痛,前两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一下子成了这样,我多么想再听他说说话,哪怕是一句不完整的话。从小没有了爷爷奶奶,外婆外爷一直照顾我到懂事,外爷的点点滴滴一直深深藏在我的脑海里。他在世的时候我因为上学没有机会在他身边好好孝顺他,他走了,我总是原谅不了自己。我亲爱的外爷,如果你听得到,原谅我好吗?

严格来讲,我没有见到外爷最后一面。爸爸说,老年人啊,在临走前都想要回到自己的家,医院这样冰冷的地方外爷不会喜欢。我不理解啊,我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我只想到科学,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外爷不能回家,回家就是放弃,不能放弃,哪怕是插着氧气、打着点滴维持生命我也不能接受送外爷回家。爸妈、小姨、舅舅们商量过后的结果依然是送外爷回家,回到那片生养外爷的土地上,回到那个孕育外爷儿女子孙们的美丽地方,回到那个团结和谐的家,让外爷安详离去才最重要。现在想想,我多自私啊,一心只想让外爷借助那些所谓的救命医疗器材维持不稳定的生命,却没想到您此刻思念的也许是那片美丽的土地和在乎的人。没错,我就是那个当医生传递“回去等吧”这样的噩耗时,依旧不依不挠坚持让外爷留在医院观察治疗的人,您的外孙女这样子不在乎您的心意,您会怪我吗?

在您离世前一两个小时,我和从石家庄赶回来的丽华姐正在焦急地往老家赶,外爷您知道吗?如果您再等等多好啊,让我们见您最后一面,不要让我和姐姐在路上得知您已离开,这是多大的遗憾您知道吗?

回想起来,外爷走得太突然了,我快要失控了,我疯了似的想要欺骗自己,我知道当我放假回老家还能看见外爷站在桥头上张望,想要接我们回家;我知道回家后外爷又要开始忙着杀鸡、买菜、生火炉了;我还知道过年的时候,一大早外爷就会给他的孙儿们新展展的压岁钱……

我知道的太多了,悲伤也随之增加,我是有多矛盾,骗不了自己。我是有多没出息,不敢接受现实。有时候会很童真的想:如果我没有参加外爷的葬礼,也许就可以那样骗自己了。

外爷的灵堂设在老家的堂屋里,当我回到院子的一瞬间,我再也骗不了自己,外爷已安详地躺在那里,外爷的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看着周围人头攒动,大家都忙碌碌的样子,我走上前,不敢看身体已经冰凉的外爷,我只好磕头,不停的磕头来掩饰我的慌张,我知道我必须镇定,我还没有安抚年迈的外婆,我还没有安慰幼小的弟弟妹妹,我还没……

第一次参加的葬礼居然是自己如此亲近的外爷的,眼睁睁看着外爷的棺木深埋土下,眼泪已经表达不了什么,无声的颤抖也只是想说:希望外爷在那边一切都好,不要担心后代子孙,他们生活得很好;不要担心外婆,我们会照顾好她;不要担心家里,舅舅、舅妈会打理好一切,总之,外爷您不必操心,您生前已经操心太多,小到家里的柴米油盐,大到家里的洗衣机、电冰箱,看似不操心的人却默默操了一辈子的心,我的外爷,我怎么能不敬佩您?

在那个美丽的小山村,外爷辛勤奋斗了一辈子,听外婆和村子里的人说,外爷一生勤劳朴实,为人正直,与人为善,经常热心帮助他人。我想,这些良好的口碑正是乡亲们对外爷一生的肯定与褒奖。

书上说,能冲刷一切的除了泪水就是时间。那么,希望随着时间的逝去,我的悲痛感也能逐渐消退,但我对外爷的爱绝不会让时间消磨,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支持我的除了自己的理想和父母的期盼,还将会有外爷为人处世潜移默化的影响,我会时刻缅怀。

希望外爷在天堂一切安好!

个人简历

黄冉琦,女,90后,陕西勉县人,笔名阿Q。热爱文字与绘画,“坚信文字是表达情感的最优载体,色彩是承载感情的最优容器”,怀疑体内住着“戏精”,时而疯狂时而宁静,初学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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