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如斯——我眼中的李汉荣老师
王利群
一九八九年,当时上大学的我于周末去拜访过一次李汉荣老师。盛年的他从略阳调到汉中不久,暂住在一间小平房里,女儿尚幼。说了一会儿话,见他家里家外的事多且忙,不好意思搅扰就告辞了。
此后过了近三十年,再没与李老师联系过。直到两年前,我在小区的玉兰亭里碰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善之人,冒昧地问:“您是李汉荣老师吗?”他和蔼地点头,遂问:“您是?”我报了自己的姓名。他若有所思地说:“哦,王利群,文章写得不错,是汉报副刊的老作者嘛。”我心生惭愧,惊讶他竟然记得我这个平凡的作者。虽然自中学起,在李先生去报社前,我已在《汉中日报》副刊陆续发表过文章,他任副刊编辑时,我业余写的一些东西也是通过正常投稿被选登的。我一直认为,文字——是作者和编辑之间最好的交流方式。
李老师接着问:“你找人吗?”
“不,我住在这小区。”我随即说了楼号单元。李老师笑道:“原来我们住一个楼,是邻居哩。”他说,“在小区这十几年里,先前怎么没见过你呢?”我赶紧说:“过来住的时间少,居然不知道同楼还住着您这样的名人作家。”他挥下手说:“啥名人?咱们都是普通人。”他释然道,“我已经退休了。”也许是上天的冥冥之意吧,三十年后,竟以这种方式得以和李老师重逢。
因我在郊区教书,早出晚归,与李老师照面的机会并不多,偶尔会在小区里碰到。他穿着朴素,安静走路,不认识的人不会注意到他。他买书极大方,在门卫室能经常见到他订购的书刊。他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有时会邂逅他和夫人悠闲散步,或一同去菜市场。但大多时候是他一个人安然独行,若有所思。在创作精神产品的同时,作为政协委员的李汉荣,一直关心自然生态环境和人类的生存发展,他曾提出过保护汉江,他关注民生,尤其对弱势群体寄予关怀同情,这些理念在他的作品中比比皆是。
李老师待人真诚,爱憎分明,一如他的文风,情思洋溢而张弛有度,纯粹真挚而不矫揉造作。上至宇宙,下至尘埃,他以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想象力,执着痴心地给我们发现寻找生活中的真善美和爱,用清新自然,灵动隽永的文字给我们烹制色香味俱佳的精神营养品,而且乐此不疲,探索不止。有时看着他的身影,我脑海中会跳出“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的诗句。李老师从不端架子,通常,我们遇见了都要点点头,问个好,或说几句话。直到现在,除了公共场合相见,我没去敲过他住的单元房门,我怕打扰他。我知道,一个酷爱读写的作家最需要的是时间和平静。
去年,出版社结集推出我的书,我微信咨询李老师一件事,他一会打电话过来,向我表示祝贺,又接着跟我谈起文学写作中的一些感受,给予我许多鼓励。最后还叮嘱疫情期间乃至以后,一定要做好防护……李老师那晚心绪好,一贯地风趣幽默,聊得更多的是生活话题。牺牲了他那么多时间,我内心忐忑,同时也深切感受到李老师平实朴素而又善解人意的一面。联想读到他的那些博大精深,妙不可言的诗文,觉得李老师不只是仰望星空,俯察山川,透视生活的诗人作家,他也是敏悟历史,观照现实,预见未来的哲人思想家。
因平时忙于教学,又舍不得丢下文学爱好,我有时感到疲累,甚至处于郁闷彷徨之中。李先生发觉了我的情绪,像导师又似兄长一般开导我。他说:“……至于写作,就当成一种业余爱好。网络时代,写写东西发发帖,已是一种大众行为,全球都是如此,类似全民健身。有感觉写一点,顾不得就歇着,不以为累,自娱即可……”听着这些循循善诱的话,如拂清风,烦恼消散,豁然开朗,许多问题便想通了。
李汉荣老师把自己归为业余写作者之列。文学成就如他者,有如此低调而谦逊。其实,李老师由自己的创作体验,深知走文学这条路且能坚持下去是不易的。天赋之外,需要宽广的阅读积累,丰厚的生活积淀;需要付出超常的熬夜运思,甚至透支健康的代价;还需要一颗守得住本心的坚韧之志……对文学怀有宗教般虔诚朝圣之心的李汉荣老师,对别人指出的不足,谦卑地感慨:要继续潜心学习钻研提高,争取写出更好的作品,为文学长河增加一滴或几滴不会轻易蒸发的水珠和水波。有此心态,令人敬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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