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良弟病逝

华西都市报 2018-03-02 03:19 大字

吴宗三给我和他的茶杯里添了水,重新坐下来说:“其实呀,我这个人本质并不坏。丽娜拒绝我的求婚后,我还是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能遇上托付终身的伴侣。朱良弟是个好男人,我一直为他们的幸福生活在心里祝福着。”

“哎……”吴宗三又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有什么接着说吧,把所有的真实情况都告诉我,他们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说吧,宗三,我能承受的!”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对吴宗三说。

吴宗三十分沉重地说:“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朱良弟的身体出了问题。到医院一检查,确诊为急性肾功能衰竭。住院三个月,丽娜时刻守在朱良弟的病床边,细心照料,无微不至,但最终还是没有挽救回来。”

吴宗三说:“我参加了朱良弟的葬礼。送葬那天,大型灵车披了黑纱,左右两边黑纱上贴着‘朱良弟先生安息吧\’和‘沉痛悼念良弟好友\’的两幅白字。放大了的朱良弟黑白遗像挂在驾驶台前,遗像两边是妻子兰丽娜撰写的挽联:‘苍天无眼收走好丈夫,乡亲有情接回仁兄弟\’。哀乐奏响,几十个朱良弟老家的男女乡亲穿着黑色衣服,胸佩白花,沉痛地肃立在车内。兰丽娜也穿了一套黑色西服,胸前戴了一朵白花,手捧着朱良弟的骨灰盒,立在驾驶台旁,泪水一直在默默地洒落。灵车驶出时,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街道两旁站满了默默送灵的人群。远处的山峦雨雾迷茫,近处的大街小巷雨雾迷茫,灵车前后的大道雨雾迷茫,高楼大厦像是披上了一层灰黑色挽纱,轮廓模糊,黑影幢幢,天地相连,莽莽苍苍,更增添了人们的悲痛。当灵车驶出景德镇城时,朱良弟曾经捐助过的几个大学生跪在灵车前要送朱良弟回老家,说这是他们唯一的愿望。乡亲们将他们扶上灵车,一路哭泣而去……”

吴宗三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听得已经泣不成声,问吴宗三:“我妹妹呢?”

“后来,她走了,走的时候给我说过她去找妈妈和哥哥去了,这是她今后唯一要做的事了。离开景德镇后就与我,不,与景德镇有关的人都断绝了联系。”吴宗三停了片刻,又补充了一句“我理解她。”

我更理解妹妹。

我抹了一把泪站起来说:“宗三,谢谢你了。”

握手告别吴宗三,伤心地回到了我住宿的旅店,夜已阑珊。

今夜肯定难以入眠,推开旅店的两扇窗户,看见有人还行走在寂静空寥的街道上,像在追寻落幕的烟火绚烂时分落下的残影魂魄。这夜里,有人在等,等一个不会再归来的人。有人在想,想一个早已在尘土中安详的人。有人在寻,寻一个生命中唯一的亲人。

我找寻妹妹的梦一个接一个地在风中飘散,被风雨湿透。夜空,如常的月色凄凉而伤感,我望着今夜的月色悲伤不已……

毫无睡意,我只有关上窗户,坐下来随意打开了妹妹的一本笔记,没找到与朱良弟相关的文字,读到了这样的一段话:

万恶的时间,美丽地折磨着我们。

庄子说:“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时间如流水,秋叶纷纷落。时光悄悄地从我身边消失了。叶黄了叶还会绿,花谢了花还会开。然而,有的地方我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有的人我别了就再也不会重逢。

我应该不只在时间的荒野上感受到明天总是川流不息地替换着今天和昨天,不能再让我的人生旅途总是离别的悲伤陪伴着我悲凉的心。

这段与母亲与哥哥分离的日子过于漫长,我会用温暖的记忆融化分离的痛苦,用心中的光亮驱赶旅途的失落,用生命的热量融化不期而来的孤寂。我心境的天空雨丝密织一片,望着即将离开的这个城市,风中大树小树的枝桠在不停地摇曳……

人生是如此的无奈。

我梳理了凌乱的思绪,看来该是我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了。

这段文字无头无尾,不知道妹妹记录的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是什么地方。

把这段文字放在妹妹离开景德镇时是合适的,放在妹妹离开呼市时也是合适的,放在妹妹离开广元城时还是合适的……

下期关注:缘分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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