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西风 贺继彪《醉笔耕云》序
北莫
古寓高才、大才是才高八斗,这到八斗就封了顶。那么,才高一石就隐喻为一种绝不可能,盛米可以是满的,盛才便不可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嘛,总要依据历史承袭,留这么一两斗,避免诟病。读罢贺继彪的《醉笔耕云》,让我对这一石是否能填满有了新的认识。他对生命的审视、对灵魂的叩问、对自然的深情、对历经世事的顿悟和游历祖国大地苦行僧般的行吟,其中体现出磊落坦荡的诗人情怀和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厚造诣,总该把这一石填满了
吧!
贺继彪出生于素有“巴蜀淳邑”之称的四川苍溪,当过庖屠、干过销售、开过馆子、打过小工……期间游历名山大川,结交南北文朋诗友。此人吃二两小面必佐以半斤美酒,且烟不离手,故得笔名“酒囊烟袋”;古道热肠,个性豪爽,得稿费必请客,文友戏称其“腰有十文必振衣作响”;待人至诚,情深而不自知;恢廓大度,蝇利从不计怀。这些重情感、尚自然、旷达潇洒的个性,都浸润着巴蜀历史文化传统,反映在其诗作中。不禁让人想到苏轼《答张文潜书》中提出的“其文如其为人”观点。
读贺继彪诗文,定会认为他出生科班,受过系统的古文知识训练,其实不然。他求知若渴,见书即背。好学、痴学的劲头就如宋濂在《送东阳马生序》中记叙自己抄书求师的场景。他以后天的学习积累来辅佐先天诗才的写作习惯,是对案头那本《文心雕龙》中“才为盟主,学为辅佐”这句话的最好诠释。就是在这样的点滴积累之下,他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心中所想,俱能成诗。
2015年,贺继彪因写作被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作为特殊人才调入某师,“驱车飞塞北,吊影出川东。”“哪惧山阿险,岂愁世态狂。”啸吟于昆仑之冈,摇一笔而名倾边关。然而远离故土为生活奔走的游子情怀在诗人心中油然而生,他在“征程依旧风吹雨”的时候长问“局上王孙何处栖”;他在“夜风无语酒初醒”的时候忘不了“斜阳影里凤凰楼”;他从最初的“眼空北斗排云去”到最终落得“头撞南墙带血还。”将自己郁郁不得志的人生苦痛化为情感基调充斥在字里行间,因而他的作品展现出更宽广的社会现实、民风民情,更有一种悲悯的力量,这也形成了贺继彪沉郁厚重的写作风格。
“隔绝风烟路八千,长空犹自玉轮圆”,“甲马已追秦岭月,金牛难返蜀江魂”,正如书法中的狂草、绘画中的大写意。在当今多元文化写作环境下,贺继彪以一颗诗心丈量时空,在平仄间构造基座、在词令间围构景观、在文赋中建筑大道,把生活之眼锻造成诗眼,把生命之心锻造成诗心,把世界锻造成诗界、词界、赋界……他以无限的诗心,在写诗的道路上不知疲惫地行走着。
“二声阮,年将半百如陀转,人立青山相对看,几处流泉,数缕青烟,且把双眉展……”寥寥数笔,无疑传感出“出乎形、入乎象”的关联性诗学思维,情境化、意象化的创作语境。再看看宋代黄庭坚“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与归来同住……”这几句词,和贺继彪的“二声阮”相合一处,却是互为风景,这场跨越近千年的抒怀对话,让人感悟到诗人诗心情感的走向,一个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与归来同住”,一个是:“日落苍山,月照林泉,坐望南归燕”,一个向内,一个向外,一个欲收,一个欲放……诗人,是从心出发的。诗人,是相似的。
赋,曾作为中国文化渊源中汉语言文学的主要载体之一。在两汉时期的四百年间,赋大兴,并以其独特的风貌承担了汉语言文学的开蒙、开示、映照和借鉴。当子虚、上林、甘泉、羽猎、两都等汉赋悬定在历史的高空,在秀丽的蜀川山水和苍茫的新疆大地上,却隐现出贺继彪举赋为旗的身影。他练达而磊落,正如他在《和田玉赋》中写道“直容威仪,颙颙昂昂;载身玉德,业业跄跄。”他沧桑而潇洒,亦如他在《兰山赋》中写道“问大漠孤烟,谁为怀今之主;送长河落日,我为吊古之客。”“衔精气于白日,驰皓魄于广寒”,这是他对天山雪莲的赞美。“盏中可观日月,杯中亦论乾坤”,这是他对米仓山绿茶的加持……以此一斑,可窥其全豹了。赋的作用力,让他生活和经过的地方更加富有弹性、更具气质和神韵。
“壶中岁月倏然快,头顶霜丝分外明。”贺继彪用他豪爽的性格和不懈的努力,坚持写诗、作词、撰赋,他的岁月,因诗而美,因词而智,因赋而慧。
蜀川的山水,典雅、秀美;西部的大地,苍茫、空寂;蜀川的人文,淳朴、率真;西部的河流,清澈、甘洌;蜀川的历史,厚重、凝练;西部的天空,浩渺、辽阔;蜀川和西部的诗章,被风景、风情、风貌打磨得奇光灼烁、异彩缤纷,并全部转化为诗、词、赋。这风景和情致的交融、文化和风俗的贯通、历史和现实的碰撞,如甘冽的美酒,散发出醇厚的芳香,融入这一石西风,弥漫在蜀川和西北的大地与天空之中。
贺继彪,早已将心门打开。清风缕缕、民风习习、史风阵阵、文风徐徐。
一石西风,诗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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