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与一幢楼银行大厦：历史变迁的见证者
●本报记者 易立权 文/图
嘉陵江边，川北重镇南充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南充的记忆，不仅存于人心，也承载于诸多知名老建筑中。位于五星花园的银行大厦，以悠久的历史，独特的造型，精湛的工艺，成为承载南充记忆的不可多得的优秀建筑。
造型经典 融欧式苏式风格于一体
银行大厦位于南充城市核心区域，背靠西山，面向江东，与白塔遥遥相望，整个造型为一中心带两翼，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现年85岁的石龙章是银行大厦的历史见证者。1952年，石龙章进入中国人民银行南充中心支行工作。在他的印象中，银行大厦从1950年3月23日川北分行成立后就开始筹建，那时候南充是原川北行署驻地，银行大厦也是按省级银行的规格，参考上海外滩欧式建筑风格以及苏式建筑风格设计的。
南充银行大厦的设计师名叫马卓华，他的设计初衷是中间7层，两边5层。不过在大楼快修好时，有人认为银行大厦不能修得太高，因此大厦最终被“砍”了两层，成了现在的中间5层，两边3层。
据石龙章回忆，当年修建银行大厦，用的木料是从苍溪和剑阁运来的柏树，很少使用钢筋，楼板采用锯齿缝合形，大厅的门窗有4米多高，楼梯的梯步上钉有铜条。“看了全国那么多银行，南充中心支行的房子修得最好。”当年，中国人民银行总行人员来南充检查银行工作时，曾如此评价银行大厦。
走进大厦 触摸大楼实木记忆
9月15日上午，记者联系上中国人民银行南充中心支行的相关负责人，在银行谢师傅的引领下，记者走进这幢大楼的内部，触摸悠久的历史。
从银行大厦正门处农业银行营业网点右侧进入，沿着“回”字形的楼梯往上走，可以发现这幢建筑每层的层高达到3米左右，以至于工商银行和农业银行可以将一层隔成两层来用，一点也不显压抑。二楼往右，便是银行大厦右翼，是一长排办公用房。地板全部是优质柏木铺就，非常扎实。
谢师傅告诉记者，银行大厦的楼板由30厘米厚的柏木横梁铺就而成，上面再以优质柏木呈锯齿缝合形，既美观，又不会变形。走进办公房过道，木材清香扑鼻而来。办公室的门有2.5米左右高，谢师傅打开一间办公室，隔着苏式风格的窗户，可以望见整个五星花园。
沿着“回”字形的楼梯再往上，可以看见楼道间的窗户布局也非常讲究。中间是两个高达3米左右的竖形方窗，两侧则是两个圆形窗户，呈对称之美。每个竖形方窗中间有5扇可以翻转的窗页，圆形窗户则是一个可以翻转的圆形窗页，所有窗框全部用实木做成。
“回”字形的楼梯扶手也是实木做成，外面刷了深红的防腐蚀漆，由于年代久远，漆已呈黑色。沿着楼梯一直走到银行大厦顶楼，打开门，走到大厦天台，站在厚厚的防水层上，视野之中是附近的高楼。随着历史的变迁，银行大厦这座之前矗立在五星花园的高层建筑，已经被后来修建的大楼遮挡了视线，江东白塔也不能如往常那样可遥遥相望。
几经改造 集传统和现代于一身
2008年地震，对银行大厦造成了轻微影响，原来在三楼办公的中国人民银行南充中心支行也搬迁到银行大厦后面新修的大楼里。后经专家评估，地震虽然造成局部墙体出现裂缝，但对大楼的整体结构并没有影响，其坚固程度可见一斑。
银行大厦底层原来是1米多高的地下室，里面是空置的，主要是用于防洪。石龙章回忆，1981年嘉陵江涨大水，市区地势低洼的地方都被洪水淹没，就连文化路上北湖宾馆一带都被水淹没，但上涨的洪水离银行大厦的金库还有30多厘米。“这说明银行大厦当时选址就选的是南充城市地势高处，当时模范街、涪江路都被淹了，银行大厦就像一座‘孤岛\’。”石龙章说。
随着金融行业的蓬勃发展，诸多金融机构进驻银行大厦，银行大厦满足不了需求，营业区域急需拓展。1991年，银行大厦开始改造。时任中国人民银行南充中心支行行长的朱映阶告诉记者，着眼于将银行大厦打造成当时南充金融中心的目的，他考虑是否可以将银行大厦临街一面改造成门面，作为金融机构的营业场所。
朱映阶找到建筑专家———时任顺庆区建委主任王天全，王天全组织专业团队进行了全面考察后，认为将银行大厦临街一面改造成门面可行。于是将围墙拆除，部分外墙掏空，修成门面。同时又修建了多处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立柱和横梁进行支撑，使得整栋建筑的结构更为牢固。
诸多金融机构进驻后，银行大厦内部也进行了改造。原来大厦内部没有自动喷水灭火系统，经过改造后，灭火系统遍布大厦各个角落，更为安全。此外，为了办公需求，银行大厦还对内部的照明电路、网络系统进行了改造，原来古老的建筑融入了更多现代化功能。
现在，银行大厦大厅主体是工商银行的营业网点。原来传统的大厅按照现代银行业要求进行了改造。不过，在石龙章老人的记忆中，之前大厅里有4根大柱，很空旷，说话都能听到回声。上世纪50年代初期，银行员工在煤油灯下用紫檀木做的算盘算账，大厅里“噼里啪啦”的拨珠声非常悦耳，打算盘也会产生回声，听起来特别舒服。石龙章说，“当时服务柜台很高，基本齐胸。业务办好了，用夹子夹好，‘唰\’地一下滑向下一道工序，大厅里，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热闹又繁忙。”
时代变迁，银行大厦内部的金融服务功能不断升级，形式虽有变化，但其精神内核却一脉相承。噼噼啪啪的算盘声被键盘声取代，人工传唤声变成电子叫号器的呼叫声，五星花园几经变迁，周边其他的老建筑已被拆除，唯银行大厦仍巍然耸立，默对岁月洪流，静观川流不息的车流与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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