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回故乡

广安日报 2018-03-11 03:29 大字

□李友胜

周末，回了一趟老家，去了那个令我思念已久的川东小镇——罗渡镇，去会了会儿时的同学。

在去小镇的路上，我看到车窗外的油菜花在山坡上尽情地绽放，金灿灿一片，故土绵延，让我无限感动。岁月催人老，却催不走我对故土的思念，我是如此感性的一个人，身边的最亲的人，故土的一抹翠绿，都能让我热泪盈眶。

抵达小镇时，同学尚未到来，我便去了小镇周边闲逛。昔日悠长宽阔的大街，如今看来确实有点“今非昔比”——越来越“小气”了。或许是穿越了时光，我们也从小孩长成了大人，美好的东西存在于过往。

在一处水果摊前，我蹲下身来，迎着逆行而至的阳光，换一个角度，我看到了那一枚枚诱人的柑橘上停驻的光泽，看到它们正在尽情舞蹈。其实，这些诱人的果子，正是这个小镇经日月的灵气而结下的硕果。在那些来来往往的小镇居民的身后，昔日的电影院变成了一家百货超市，大多数的瓦房变成了高楼，这些“新面孔”的背后，纵然有着新人不可知的前世今生，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估计也只有我们知道。

在镇上主街的中央，有人放着音乐，在跟前摆放一架卡通人物的道具，以一种新奇的方式，拉开架势，做起了“算命”和看风水的营生。镇上居民和赶场的乡民，无论男女老幼，都以极大的热情，痴迷地围在一起。

“算命”，或是看风水，是一种古老的行当，时至今日，它们在僻静的乡镇仍拥有旺盛的生命力，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我倒是觉得小镇的人们热衷于此，正是印证了他们的这份淳朴，一种对于生命的敬畏和无垠的热爱。命运宽大无边，是夜空浩瀚的星云，更是未知的宇宙，它超越了虚无，盖过了一世的喧哗。特别是我来到渠江边上，看到两间偎依在两棵有着粗壮树干的黄葛树下的民居时，那种顺从自然、屈服于命运的仪式感，让人肃穆。树下的居民晒着太阳，抽着烟斗，打着川牌，那份怡然自得的满足让人动容。

凭着对小镇地形的熟稔，我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把小镇逛了个遍，除了没有去抚摸停靠在江边的铁皮渡船。但我在江边嗅到了带着鱼腥气的河风，看到了远处若隐若现的石拱大桥，以及小镇上谈情说爱的年轻人。

再见面时，儿时的同学依然那么热情，临街的一家小炒馆子，也能让一杯浓烈的白酒变成甘泉。

午饭后，同学邀我去散步，我们沿着小镇往乡里的小路上一路走去。初春的阳光给我的感觉除了温暖，还是温暖。路边的胡豆花开得刚刚好，深蓝色的花瓣沉淀下来，仿佛沉入水底的鹅卵石，如此安静而美好。

在同学邀约喝茶的间隙，我独自去了曾经生活多年的小镇学校。挨着学校的老粮站，我坐在路边一根横卧着的电线杆子上晒太阳，看着一旁邻家的老婆婆瘪着嘴吃饭，我就这么面对面地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亲人。那些房前屋后的枝干粗壮的黄葛树，屹立数年，它们是故土最坚决的守望者，也是一处处辨识路径的坐标。

一个人越是怀念故土，越是念旧，就越是注定了他余生的情怀，我们都有故土，都无比开心地接近故土。在这又一个新年里，我再一次情意绵绵地祈祷我的余生，眺望生命的美好，也祝福我的亲人越来越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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