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说巴式青铜柳叶剑
青铜柳叶剑
□陈鹏屹 文/图
剑作为短兵器之一，在中国古代冷兵器时期有着较高的地位，被称为“百兵之祖”，其既能用于战场杀敌，又可作为随身配饰代表身份地位。湖北荆州市江陵县望山楚墓出土的越王勾践剑，剑上用鸟虫篆铭文刻了“越王勾践，自作用剑”，这把青铜宝剑应是越王勾践的贴身佩剑，经过两千多年的岁月洗礼后，剑身不见锈斑，依然锋利无比，寒气逼人。柳叶剑，状如其名，扁茎、无格，两侧的剑刃呈流畅的曲线，好似一片柳叶。武胜县文管部门收藏有一把青铜柳叶剑，年代为战国，全剑为柳叶形，无剑格，斜肩，有中脊，长39.7厘米，宽3.5厘米，厚0.8厘米。
巴文化范围内出土的柳叶剑，地点多、分布广，而且绝大多数为墓葬出土。广安先民賨人勇武善战，柳叶剑是他们守护家园、奋勇杀敌的利器。《华阳国志·巴志》记载：“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倒戈，故世称之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也。”商朝末年，周武王率兵讨伐纣王，得到了巴人的支持，賨人作为巴人军队中的重要力量，勇锐无敌，歌舞以凌，致使殷商军队节节败退，为西周王朝的建立作出了卓越贡献。秦亡后，项羽自封西楚霸王，裂土分封18个诸侯王，将巴、蜀、汉中封与刘邦，迫其离开关中，并将关中分割为三，封秦国三降将为王控制关中，防止刘邦东进。刘邦趁项羽北上征战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突袭关中。賨人范目为刘邦招募賨人，他们手持利剑、板楯，充当先锋，所向披靡，尽显勇猛之风，助汉王平定了三秦。他们以忠勇善战之姿，谱写了战无不胜的英雄神话。这柄柳叶剑，正是賨人尚武精神的见证。
柳叶剑不仅是战争利器，其本身也具有一定的文化内涵。从纹饰特征来看，出土的众多柳叶剑上铸有非常丰富且奇特的图案纹饰。剑身常见纹饰主要有虎纹、虎斑纹、手心纹、水波纹、船纹、鸟纹、蝉纹、花蒂纹、鱼纹以及其他巴族图形符号等。武胜馆藏的这柄青铜柳叶剑，剑身末尾处铸有手心纹饰，该符号为曲肘状，拇指外伸四指上扬，手臂一端为云形，云形手肘上方处，组合有类似心形的符号。我们不禁猜想，这种神秘奇特的纹饰究竟有何寓意。对于这类图案，最早提出“手心纹”一说的是考古学家卫聚贤，他将该符号解释为“得心应手”。关于众多巴蜀图语的内涵，至今只是停留在猜测阶段，文字资料稀缺，难以进行定论。它或是一种图腾崇拜，或是巴人文字的雏形，或是对于持剑主人某种能力的赞扬，抑或是匠人锻造宝剑的品牌标记。
而今，古老的柳叶剑早已不能战场厮杀，唯独斑驳的铜锈记录着賨人奋勇杀敌的勇武，向世人诉说着那段厚重而神秘的巴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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