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绿荫(外二章) 写在广安
□桂兴华(上海)
最醒目的宣传牌上,写着“把对小平同志的怀念化作一片绿荫”。见得最多的名称是“思源”:思源广场、思源大道、思源宾馆、思源茶坊。协兴镇,已经崛起一大片农民住宅。其中有许多向四面八方开放的“农家乐”。乐在其中的,有一张大家最熟悉的慈祥的脸。那是小平同志,又从照片里走了出来。
广场上的音乐喷泉和水幕电影,使我置身在都市的周末之夜。小平故里的宝鼎下,刻有一行字:“发展才是硬道理。”“一年四季为粮愁”的广安,现在的发展速度惊人。惊得铁树,也连年在梦里开花。川妹子的心,像果山村甜滋滋的柑橘。
我采访“刘四客栈”。这“四”字还有啥含义?答曰:“欢迎四海朋友!”此刻,我和电视台摄制组一起,从二楼的栏杆边远望:细雨中,红灯笼们在屋檐下飘荡。背景,是故居陈列室那个象征“三落三起”的斜坡屋面。老街上,留有小平读书声的“北山小学堂”,正在维修。沿街,铁锤声叮当。小学堂的斜对面,杂货店将改成茶馆。整装中的一排小店,虽然满是灰尘,但画像中的那个笑容,还是那么清晰。
傍晚,我在牌坊新村对面的8路公交车站前候车。结识一位农村妇女,她背着一只空竹篓,准备进城去购买餐具。我问她:“你是开饭店的?”想不到她利索地从竹篓底部,翻出了一张淡黄色的“淡氏农家”名片递给我,还爽朗地邀请:“欢迎你来做客!”她的身上,有一股正在体验自己的强壮力量。
再仔细一看,她好像在昨晚,就在舞台上闪过。像那位跳《山里妹子也玩方向盘》舞蹈的妇女主任;像那队唱《一路奔小康》的果农;像那对奏《卡门序曲》的民间川剧团演员……车来了,一组新时代的背影,在她们披着浓荫的身后,不断延伸。
留有皱纹的准考证
准考证上的额头,留下了牛车累倒的辙印。河湾的后面,怎么还是河湾?我在小村拨开所有的草垛:探知老教师家里,还有仅剩的旧课本。
心,不能再被埋在深深的荒野了。尽管风又冷又硬,我重新背上草色的书包。像复活的鸟,飞向沾满灰尘的教科书和白发苍苍的教诲!
雨夜,用鸡蛋换来的煤油摇弋着一线微光。鼻尖被熏黑。发黄的《社会发展史》。卷角的《新华字典》。仓库里的小黑板。低低的口琴声,颤抖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也沉淀着我生锈的茶缸里一层层黄泥……
误点的年龄,终于赶上了久违的时刻。不是我一双腿,而是千万双腿,在一起拼命地赶!那几天,总觉得田埂的那头不再是望不到边的荒草。僻乡里,看见了路边最先爆出嫩绿的春。
虽然我的底牌翻不出资本;但我终于能在摆稳的课桌前,亮出比分!我梦中喊出的那所大学,开始在考场上:不问出身,不用推荐,向每个考生分发试题了。开考了,开考了!那一刻,父亲送给我的那只旧手表:30岁的秒针,滴答滴答特别紧张……
老郭
老郭,你还那么乐呵呵吗?当我用诗句反射低垂的星空,寒冷中你是体贴我的一缕暖风。那天晚上,你套着越洗越淡的旧中式棉袄罩衫,出现在我的眼前。在我的萧瑟中入座。我关掉吱吱哑哑的半导体,你打开我那本灰暗的诗作。诗行里的我,在四面漏风的茅草屋里挣扎。你说:“再明亮些。”终于,春的消息中,乡邮员送来你编的副刊报,有了我的习作。
你来上海观摩《拣煤渣》。其实,我就是被你拣起的还可以发热的煤渣。我请你到老屋吃饭。家中无卫生间,我陪你绕到后弄堂阴影里的小便处。你说:“这段弯路,真值得纪念”。最难忘:你一笔一划为花鼓乡的知青作家写了长篇通讯。不但寄来了报纸,你还叮嘱:别忘了将生命的这一部分复印给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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