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渠江贴着我的肌肤流过(外一章)
□侯立新
渠江一直在这里等我,我只是路过。
一同路过的,还有朝阳、明月、春风和帆船。
纤绳在故事里摇晃。谁的肩膀把渠江拉向远方。号子还在胸腔回荡。
青山蘸着江水,把天空涂蓝。留白处是鸟翅划破的云朵。低处的鸣叫被碧波洗涤。
远山的乳汁,涌泉般奔向人间的烟火和那些干渴的喉咙,喂养村庄、城市和梦想,从庄稼深处流向我。
水是我们的故乡,躺在江水母性的怀抱里,温暖在我们全身弥漫。我们在水做的摇篮里撒娇,被深情而慈祥的目光抚摸。
江水是可以捧在手上的天空。以鸟的姿势在碧波荡漾的天空飞翔。被鱼群误以为同类,虽然彼此并不说话,但能翻起相似的浪花。
那些显而易见的鱼钩,并不能钓起我们。但那些伪装的诱饵,则可能让你成为一条真正的鱼。
上天总会为美丽的约会设置考验。风雨交加、浊浪排空,或寒凝大地、白雾茫茫,都只是舞台布景,只要有真诚的等待,每一次拥抱都是最美的风景。
清晨,念着渠江的名字,渠江在轻轻的呼唤醒来。干净的身子紧紧贴着缺氧的肌肤,把满身的尘埃一遍遍拭去。
这条江摸过我的脉搏,测过我的体温,称过我的重量。心跳模拟渠江的涛声,血液像渠江一样流淌。当渠江贴着我的肌肤流过,我便是一条江。
谁的小船停在我的江边?哪里是要达到的岸?
清晨的风知道,渠江和我的身体知道。
大垭口的风
左边是一座山峰,右边也是一座山峰。山峦依次向两边延伸。像一个人未知而确切的命运。
两座山峰之间,是一个垭口。谁都闯过这样的关隘。这里的界牌,不只是两个县交界的地方,也可能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翻过这道垭口,也许就翻开了人生新的一页。
送你的人,只能到这里了。前面的路得靠自己走。这里没有长亭,只有竹海和森林。鸟的声音,无法代替呼喚。摇曳的树梢算是挥手。
我能望见远处的灯光,但望不见灯光下的故事。远处能看见垭口,但看不见垭口的人。很多美丽的事情都在悄悄进行。那些背地里流淌的汗水总是让人肃然起敬。太深的爱,不是那么容易看见。
风有时从广安吹过来,有时从邻水吹过去。像两个互相劝酒的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先干三杯,再喝一组,我有些喝高了,这毕竟是海拔1000米以上的热情。垭口的草东倒西歪,似乎比我醉得更厉害。我能喊出一串三十年前的名字,但这些草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灌醉的。
星星还是那颗星,蝉鸣还是三十年前的口音。犀利的风声拍打着虚掩的木门。从昨天的路口转过身来,错过季节的雪花,早已融化。
已无法赶上昨天的脚步,追不上那些似是而非的背影。在垭口停下来,等一会儿自己。
骑着枣红马,在垭口驾风御雨。在山坡耕云种月,放牧朝晖夕阳,种一片四时风光,等远方的人回来,煮茶论诗,餐霞饮露,任大垭口的风伺机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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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安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广安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