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洁自律的两浙路提举彭戢
彭戢,四川邻水县人,北宋元祐年进士。北宋绍圣元年(1094年),因政绩卓异,被朝廷任命为两浙路提举常平司提举,主管常平广惠仓兼农田水利差役等事。其在任期间,政绩卓越,廉洁自律,有威信、有令名,崇祀江左名宦祠。
两浙路是北宋时期的一个地方行政区,北宋至道三年(997年)置,管辖十四州二军,境域包括今江苏省长江以南和浙江省(大致包括今天的浙江省全境、江苏省南部的苏、锡、常、镇四市和上海市),历来为全国经济繁荣、文化昌达之要区。彭戢能够被朝廷选任为两浙路提举司提举,证明其政绩突出,品行优异。
北宋政和元年(1111年)十二月,宋徽宗诏令提举常平司官人选要“政绩显著,无赃私徒坐”行为。彭戢的从政时间,应在北宋哲宗、徽宗朝的四十年间。
彭戢担任提举官职后,首先是督责州县按时拘收、盘量常平钱谷,并向朝廷汇报。其次为了防止诸路常平、义仓米腐烂,由提举常平司督责所属州县将常平、义仓米按时以新易陈。其三是点检常平、义仓。宋代诸路提举常平司每逢年终要点检所属州县的常平仓和义仓,并向朝廷汇报。“诸路提举官常切点检常平、义仓,毋致侵移及不虚椿数目,仍于岁终具当年所纳并通见在实数闻奏”。两浙路是国家经济富庶之地,豪强势力左右官府,习以为常。收购谷物、点验数量、以新易陈等过程中,州县官常常勾结地方势力,徇私舞弊、谋取私利。彭戢在监察过程中“操行端亮,风力强明”,对地方官员申明纪律,严格监察;对地方豪强,立威示明,一丝不苟,确保了国家政策的有效实施。
赈济灾民是宋代提举常平司的重要职能之一。北宋元祐元年(1086年)二月,淮南地区发生了灾荒,哲宗诏令淮南东、西路提举常平司“体量饥歉,以义仓及常平斛斗依条赈济”。绍圣元年(1094年)十月,京西地区遭到了灾害,哲宗诏令京西南、北路提举常平司“督视州县,无令流殍”。翌年二月,河北地区遭到了灾害,哲宗诏令“内藏库支钱十万石、绢十万匹,分赐河北东、西两路提举司,准备赈济”。崇宁五年(1106年)正月,两浙路发生了水灾,徽宗诏令两浙路提举常平司“赈济水灾乏食者”。宣和二年(1120年)十月,淮南地区灾害严重,徽宗诏令提举常平司官“躬至所部,竭力赈济”。
宋代提举常平司在赈灾的具体工作中,偏重于负责籴(买米)给借贷政务。彭戢任职期间,在赈灾工作中,公正廉明,不苟取与,深受灾民信任。
北宋时期,由于战争影响及政府对贪污、劫盗等案件的处理,各地出现了一些户绝及没官的田产。所谓户绝田产,即“人户断绝之家”留下的田地和财产;没官田产主要是拘收贪官污吏或籍没劫盗得到的田地和财产,违法交易被官府没收的钱物有时也被籍入其中。政府把诸路的户绝、没官等田产,常交给提举常平司掌管。诸路提举常平司在出卖户绝、没官田产时,“皆为强豪挟持恃势力,以贱价买之,官司所获无几”。针对这些问题,朝廷又令诸路提举常平司将户绝、没官之田招募人耕种,然后将“拘收租课入常平,违者科罪”。宋宁宗以后,诸路提举常平司每年年底,必须将该年拘收的户绝、没官田产情况,置籍向朝廷汇报一次。彭戢在任期间获得“精力强敏,优于政术,一路官吏之所畏服者”的评价。
宋代提举常平司设置不久,朝廷就赋予其按察官吏的职能。熙宁三年(1070年)七月,神宗下诏规定:“提举诸司库务司勾当公事官,不得擅诣诸司库务点检取索文字,追呼公人,违者,提举司劾奏。”宋代不少官员在上疏中谈到了提举常平司按劾官吏的职能。如司马光说:“提举常平官‘皆得按察官吏,事权一如监司’。”宣和三年(1121年)四月,提举江东常平司王瞻给徽宗的上疏中写道:“常平专置使者,付以刺举。”
荐举官员,也是彭戢的职责之一。宋元丰元年(1078年)正月,神宗下诏制定提举常平司荐举官员的人数。其法规定:“诸路提举所举官计二百有九人,内二百有一人均减增定。”此外,宋代提举常平司官员还有分巡州县,反映民间疾苦,兼领其他差遣等职能。这些职能既有行政、民政性质,又具有司法、监察性质,突出反映了宋代路级行政与监察体制不分离的特征。
宋代提举常平司制度的创置,是“王安石变法”的产物,也是宋代地方财政体制的一次重大改革。它将宋代的地方财政体制一分为二,“转运司独主民常赋与州县酒税之课,其余财利悉收于常平司”。熙宁、元丰年间,诸路提举常平司为政府创收了大量的财富,“尔时钱谷充斥府州,大县至百万,小县犹六、七十万贯”,扭转了财政危机的局面。这些钱谷宋崇宁年间,“始取充学校、养士、居养、安济、漏泽园等费”,政和年间,“又取以供花石、应奉之资”。提举常平司在宋代政治经济文化中的积极作用远远大于弊端。彭戢担任两浙路提举,清正廉明,树威立德,获得地方官员和士大夫的广泛称赞。彭戢卸任之时,其高风亮节、廉能自守,“扁舟载双鹤,万卷贮群书”,被江南人民崇祀名宦祠。(丁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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