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地方叫做稻城
因为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稻城亚丁成为许多人“此生必去的一个圣地”之一,打卡稻城亚丁也成为许多文艺青年的追求。
稻城亚丁风景区位于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稻城县境内,主要由三座神山和周围的河流、湖泊和高山草甸组成,亚丁一词在藏语中的意思是“向阳之地”。
这趟旅行从一开始就充满波折。出发前,稻城大堵车加之大雪封山封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去的我们思考一番,放弃国道沿途的风景,决定购买航班飞往稻城。
稻城机场是全世界海拔最高的民用机场,位于海拔4400米的山脊上。飞机还未着陆,我已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着陆后,取完行李,换上冬装后,我已无力走路,直接瘫倒在稻城机场门口,被紧急送往机场医务室吸氧。医生说这是高反,我并不相信,曾经在4200米的地方还能活蹦乱跳,怎么就会高反了。机场紧急治疗后,我们打车一个小时到达海拔3900米的稻城县医院,医生又给我开了两小时的吸氧治疗。这是生活在平原的我第一次感受到氧气的可贵。看着诊疗室中满满的游客,我沮丧的心情得到一丝安慰。
第二天,我们计划徒步登上海拔4700米的五色海,鉴于此刻糟糕的情况,对于第二日的行程,我充满恐惧。缺氧的感觉太过于鲜活,每走一步、每爬一个台阶都很费劲,更别说需要徒步6公里、爬升1000多米。吸氧结束,又是一个小时车程,我们到达海拔2700米的驻地香格里拉镇。休整一晚,躺在藏族传统民宿内,闻着藏香朴素的味道,回忆起过去在山谷和沙漠徒步的经历,想想坚持到最后的喜悦感,决定无论如何,第二天也要如期登山。
第二日,背了三罐氧气,向着神山进发。随着海拔升高,氧气越来越珍贵,山路两旁人们因缺氧和体力透支或仰或躺,表情十分痛苦。孩子一边大哭一边叫唤着不愿再走。听下山的人说,最后一公里多,要用三个小时去爬。起初以为夸张,实则不然。
山上雪水汇聚成清澈的水流横亘在山道上,跨过水流还有不稳定的石子路,雪山越来越近,体力却难以为继。此时的我,每走十步便要一歇吸氧,相机更是交给了同伴背着。人们在路上相互鼓励着,眼见着再坚持一下就能登顶,此刻放弃心有不甘。
就这样走走歇歇终于看到“五色海”的路标,最后一百米的陡峭山路,几乎是手脚并用才爬上去。走近雪山,才发现圣洁的白雪之下无非是毫无生色的石子,见不到一丝绿色生机,绝不如远观雄伟美丽。再说那牵魂勾魄的五色海,无非是雪水汇聚的高山湖泊,海子反射耀眼的阳光并无五色之状。有位游客瘫在水边,边吸氧边后悔。
面朝五色海,想起为了登顶付出的诸多努力,美景在眼前也化为虚有。无论是进医院吸氧或是在山路上体验极限,抑或是感动自己的咬牙坚持,正是这些才使旅途成为不可复制的记忆。
下山途中,氧气渐渐充足,脚步也变得轻盈。从上俯瞰稻城亚丁,绿色的松柏交织着黄色的草甸、纯白耀眼的雪山映衬着蓝色的天空、清澈见底的溪流旁五色的经幡在飘动。如果心中没有登顶执念,也无法真正概览稻城亚丁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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