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烟总督赵尔巽“清史”难留名（三）
沈阳赵尔巽公馆。
云南巡抚鄂尔泰首先奏请实行改土归流。
四川总督丁宝桢大力整顿归丁票盐。
丁宝桢纂辑的《四川盐法志》。
清政府的“川盐济楚”政策，使得四川地区的私盐进入湖广两地。作为四川主要产盐地，一时间，富荣地区经济空前繁荣，百业兴旺。《四川盐法志》引李榕《自流井记》云：“井火至咸丰七八年而盛，至同治初年而大盛。极旺者，烧锅七百余口。水火油并出者，水油经二三年而涸，火二十余年犹旺。有大火，有微火，合计烧锅五千一百口有奇。”
壹
赵尔巽整顿归丁票盐
富义厂延袤四十余里，担水之夫约有万，积巨金业盐者数百家……“川盐济楚”时期，自贡盐商每年赚银500万两左右，大批盐商也在此时崛起，“王三畏堂”“李四友堂”“胡慎怡堂”“颜桂馨堂”实力最为雄厚，被称作“盐业家族老四大家”。鼎盛时期，川盐占全国食盐销量的四分之一，上缴朝廷各种课税约合白银六亿七千万两。
但到光绪三年（1877年），四川总督丁宝桢要恢复官方控制，大力整顿归丁票盐，“乃于富顺、荣县、犍为、乐山、井研、潼川、绵州、资州、合州、云阳、大宁、开县等厂，设立票厘局，专司征解余盐之厘……川北各厂，亦照富、荣等地设局。”票盐每挑定以80斤为准，巴盐每斤征厘钱4文，花盐每斤征钱3文；川北各盐厂，行水道者巴盐每挑80斤征120文，花盐90文；陆路者每挑征90文，花盐60文。小贩于票厘局纳税后，每挑发护票一张，准予运赴归丁州县售卖，沿途关卡验票放行。
虽严刑峻法，广设关卡缉私，亦难解决根本问题。时人同情私贩、讽刺官府，“肩挑背负民皆盗，狗苟蝇营官是商。”
虽然私盐猖獗，但四川滇黔官运盐务局历年明面上的税收则是爆炸式增长，光绪四年（1878年）为103万两，至宣统元年（1909年）已达373万两。
宣统元年，四川总督赵尔巽再度整顿归丁票盐，欲仿滇黔、计岸两官运局模式，将全省归丁州县改为官运。最终因牵涉面广，招致官民纷纷反对而未能实施。但其通过“盐价每斤通加四文”，捞钱亦不少。
贰
改土归流与杀伐决断
赵尔巽、赵尔丰兄弟俩堪称“晚清官场双子座”。两人真正携手是在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清廷任命赵尔丰为驻藏大臣兼川滇边务大臣，并调赵尔巽接任四川总督。
赵尔巽到四川，是带着清廷的重任而来，辅助赵尔丰进行改土归流。
改土归流，就是废除西南各少数民族地区的土司制度，削弱土司力量，改由中央政府委派流官直接进行统治。
清代四川，有三次改土归流的高潮：
第一次是雍正时期。雍正四年（1726年），云南巡抚鄂尔泰，首先奏请实行改土归流，“欲安民必先制夷，欲制夷必先改土归流。”雍正立即表示支持他的主张，并于次年十二月向兵部颁发全面推行改土归流的谕旨，并命令云、贵、川、广、楚各省总督、巡抚，“悉心筹划，各遵王化。”
雍正六年（1728年），乌蒙、东川、镇雄三府改土归流后，四川境内的建昌土司、天全土司、黄螂土司、巴塘土司、里塘土司、酉阳土司先后改土归流。
第二次是乾隆、嘉庆、道光时期。乾隆元年（1736年），酉阳东南的四个小土司改土归流，拉开了“乘机改流、以改全局”的序幕。乾隆二十六年到嘉庆二十年，石柱土司、杂谷土司、峨边十二支岭夷、清溪县松坪土司等改土归流。道光六年（1826年），大姓寨、小姓寨、大小黑水寨土百户等改土归流。清政府为了对他们提出改土归流表示“优恤”，仍准其将士职世袭。
第三次就是光绪末年。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四月，驻藏帮办大臣凤全及其随行50余人在巴塘鹦哥嘴被袭杀身亡，四川总督锡良命赵尔丰配合四川提督马维琪率军进剿。赵派兵三路进剿，血洗七村沟，巴塘事变平定。
为稳定西藏、经营川边，清廷于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七月，在巴塘设立川滇边务大臣衙门，任命赵尔丰为川滇边务大臣。赵尔丰先后修建关外旅店，招募农民开垦，奏遣吴嘉谟办学，勘探金矿，创办制革厂，并请日本技师指导农业。还在凉山设“平夷局”，联络少数民族和汉族人民之间的感情，受到少数民族拥护。清廷也特别下拨一百万两开办经费给予支持。
经营川边七年，赵尔丰恩威并施，每取一地，就命头人召集百姓，询问归属，愿意改土归流，就设官治理。至宣统元年（1909年），德格土司归附，赵尔丰分其地为五区：中区德化州，南区白玉州，北区登科府，极北区石渠县，西区同普县，东区之绒坝擦暂附中区。德格北的俄洛色达也望风归附，俄洛色达地延数千里，西北直达西宁。白利、卓倭、明正等十五土司也闻风震慑。
赵尔丰对川边的改土归流是非常彻底的，不仅废除土司、头人（族长）等职官和寺庙僧人的政治、经济特权，还涉及改革土地制度、粮税制度、风俗习惯等。同时废除了土司及其所设置的马琫（带兵官）、协廒（管理地方抓捕事宜）、百色（村长）、古噪（流官）等大小头目的职位；禁止土司、寺庙僧人干预一切地方行政事务。并设立关外学务局，创办学堂，劝勉学龄孩童入学，并免除其家庭的徭役。
改土归流，不仅是轰轰烈烈的“土司削权”，也对巩固西南边防起到了一定作用。
川边既定，赵尔巽功成身退，并帮助赵尔丰争得四川总督一职。传闻买到这个位置，赵氏兄弟花了三十万两白银。
封面新闻记者 仲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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