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绚丽多姿的民族舞蹈

成都日报 2019-08-20 01:56 大字

《尘埃落定》剧照聂荣光摄

樊明君

舞剧《尘埃落定》根据著名作家阿来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尘埃落定》改编而成,由四川省歌舞剧院和香港舞蹈团在成都锦城艺术宫演出。藏风浓郁的音乐舞蹈冲击视听,宛如天籁韵声的四川藏区音乐元素纯朴悠扬,动感唯美的民族舞蹈如高山峡谷、似苍松急流,在流畅平缓与湍急跌宕的交替节律中,娓娓展示“二傻子”清纯憨实的“聪慧”心灵,形象表达 “聪明的真傻,傻的真聪明”的哲理思辨,艺术地再现了发生在上世纪初那场“麦其官寨崩塌,土司制度瓦解,旧世界成灰烬,尘埃落定。”的沧桑巨变。当二少爷开仓放粮接济饥民的“麦子雨”从天而降,漫漫黑夜过去,二少爷和民众在青翠的麦田迎来一轮喷薄欲出的朝阳时,舞剧《尘埃落定》燃爆全场。

阿来的长篇小说《尘埃落定》无疑是一个文艺大IP,电影、电视、话剧、戏曲、歌剧、舞剧、音乐剧,我们能想到的艺术门类和艺术形式几乎都有改编作品。作为一部舞剧,主要是用舞蹈来表现内容和情节,以音乐伴奏下的舞蹈为手段去表现人的生活、思想和情感,以舞蹈艺术形式演绎时代变迁下人物命运和人性思考……由此,舞剧《尘埃落定》就有了与其他文艺形式完全不一样的表达。

群舞、独舞、双人舞、三人舞,“四土锅庄”、“巴塘弦子”、“藏戏藏歌咏唱咏叹”……音乐舞蹈语汇丰富多姿;官寨、雪山、麦田、草原、花海……灯光舞美神秘空灵;藏裙藏袍、麦穗束、罂粟花……服装道具美轮美奂凸现内涵,这已不是文学的《尘埃落定》,这是一部属于戏剧的《尘埃落定》,属于舞剧的《尘埃落定》,属于导演及编舞刘凌莉、属于导演关大心,属于编剧白小川,属于音乐舞蹈演员们的舞剧《尘埃落定》。小说《尘埃落定》中的镜像、意象、抽象和魔幻通过唯美的音乐舞蹈都具象地展示在戏剧舞台上。

舞剧《尘埃落定》意境悠扬、音乐梦幻、节律震撼、舞蹈唯美、人物形象个性鲜明。从小说到舞剧,用身体演文字,剧中舞者舞艺、舞技、舞姿、舞韵俱备,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二少爷、麦其土司、大少爷、塔娜、央宗等主跳主演,每个角色都在其独舞、双人舞和三人舞中融入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个性,设计并创作了体现独特人物形象与个性的独有舞蹈语汇,为角色舞蹈赋予了“舞魂”,比如傻子二少爷与塔娜的欢悦双人舞中不时闪现出的一丝谐趣、滑稽和幽默,就是舞者与人物合二为一的个性体现。又比如二少爷所有舞蹈过程中常常在不经意处出现的“随意”表演,从形体上、从心灵上传递了全剧关于“假傻子与假聪明”的辨证思考。土司老爷霸占央宗的双人舞柔中有刚、刚中有柔,扮演土司老爷的演员阳刚与阴柔并济,其所表达出来的不可一世的霸道和恣意妄为的荒淫以及疯狂的欲望都充分体现了土司老爷的人物个性,也隐隐揭示了土司制度必将土崩瓦解的主题。

“聪明”大少爷的红罂粟,“傻子”二少爷的黄麦穗,既是慧与傻、真与假、善与恶的象征,也是贯穿整个舞剧的两条主线,由此引出的“拟人罂粟舞”“状物麦穗舞”两段群舞,这也成为全剧中两个引人注目的亮点。“附肩联臂绕径而歌”的嘉绒锅庄圆圈舞元素在这两段群舞中也有巧妙的借用化用与活用。拟人的罂粟舞鬼魅妖邪,状物的麦穗舞欢快明亮,镶着麦穗边的金黄裙,表达着丰收的喜悦,拟人化的罂粟花传递着妖邪魅惑,舞蹈宣泄欲望,舞蹈表达向往,舞蹈展现挣扎,舞蹈净化心灵。舞蹈也启迪心智。

大少爷、二少爷在出征前,各执一杆署有北方和南方的战旗,分别表演两段“旗子独舞”,个性鲜明,塑造了两个不同的人物形象,传递了两种不同的征战思路,预示着两种不同的征战结局,还有两种不同的人性思考。而扮演大少爷和二少爷的两位主演,也展示了精彩的独舞技艺。

塔娜与央宗两个女主角的舞蹈别具神韵,这两个角色在与土司老爷与大少爷、二少爷的关系中都属于被动从属的地位,她们的舞蹈设计与表现也充分体现了这一剧中赋予的角色定位,但扮演塔娜与央宗的两个演员在剧中的表现却也精彩不断,不仅在表达男女欢愉的双人舞中体现热情、欢快、奔放与无助、屈辱和仇恨,而且在舞蹈中还各自表现了独有的人物个性。特别是塔娜与二少爷的双人舞中精心设计的带有戏谑性质的“亲密”表演,对二少爷和塔娜两个人物的鲜明个性都有很好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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