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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地回首月明中 读李腾贵散文《村庄的历史》有感

张掖日报 2021-11-26 09:36 大字

█张鹏

李腾贵,多年笔耕不辍,多篇散文作品发表于《中国文学》《甘肃日报》和《东京文学》等刊物。

李腾贵的散文《村庄的历史》发表在《西部散文选刊》2018年第231期。文章的字里行间尽可见他对故乡深沉的热爱,但他又不是单纯在表达热爱,而是有更深层次的思考。

文章开篇介绍村庄的地理环境——位置险要,被山带水,实则已经告诉了读者,村庄演绎这段历史的必然性,也为读者深刻了解作者内心的情感和想法做了铺垫。紧接着便是以《李氏家谱》和《民乐史话》为根据,详细写出了从清朝初年至新中国成立前夕这段时期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战争。无论是清初回民起义、攻城陷地,民国贼匪啸聚、民不聊生,还是后来人民解放军兵至匪殆、人民欢乐,都可以体现出村庄所处位置的重要性。

而正是因为村庄通衢八方、独特而重要的地理位置,才孕育出一段跌宕的历史。作者这一显山不露水的手法,将那段腥风血雨、饥荒灾难的历史,平静地埋葬在如今安静的岁月里。就像原文这样写道:“时过境迁,血染的长缨早已腐朽,闪光的大刀也已锈蚀,呐喊和呻吟,随风远去。阳光下荡漾着乡村春天的诗意;寻常巷陌,田野恬淡,稼穑劳作,在时代的风云中翻动自己的历史画卷。”现今这片土地里,可刨出铜钱、箭矢和弹壳,还有大风呼啸中似有似无的哀嚎苦难声,让后人感叹唏嘘。那一截截矮短的土墙,还屹立在那里,不知道它们是何年何月被修建,而又被毁于战火;上面的箭痕和弹孔依稀可见,手掌轻轻触碰在上面,闭眼侧耳而听,似乎依然有铁甲猎猎声传来。

文章中有一句话很有分量且具震撼性:“战争让村庄成为历史的见证。”通过作者的描述,“战争”贯穿了村庄的发展,村庄因为战争而衰败、丑陋和血腥,村庄又因战争而获得新生。当然,战争有正义与否,村庄经历过的战争亦然。如“民国十五年六月,凉州镇守使出逃,并裹挟青海淘沙工攻击大马营,占领永固,进而攻破洪水城,所有店铺、民户被洗劫一空。”如“民国二十六年二月,红西路军浴血民乐。”战争给村庄带来过毁灭性的打击和挥之不去的贼匪的阴影,也给村庄带来了获得新生的光明和恬静。

全文无法绕过的人物——爷爷,作者以爷爷的一生经历为主线,以具体发生在村庄里的真人真事为例,为读者更加直接、清晰的展现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从爷爷替父还债而去地主家当长工,因为备受压迫而性情柔弱,到爷爷给当长工的恶霸杨家放狗咬死红军战士,再到抗战时期爷爷的兄弟被国民党抓壮丁。这些事件串联起来,使我想到一个词汇——灰色,这个色调是村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总貌。杀戮、欺辱、霸凌和冷漠共同构成了这个色调,就像作者这样写道:“岁月不仅是冰冷的笔触,走过了春秋,走过了冬夏。如今只要伸手轻抚,依然能感到曾经的冰冷,我知道那是一个时代的记忆和烙印,停留在今天的岁月里,如同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挥之不散。”作者全文都在以客观的视角行文,节制自己的情感,而这段话是唯一的直接表现作者情感的文字,纵目可见唏嘘和喟叹,不禁畅然涕下。

再看原文:“如今,那一辈人都随岁月悠然而去,只留下模糊的背影。曾经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一切也成了一道落寞的不为人知的风景,疯长的杂草已将他们曾经踏在乡间的艰辛的足印埋葬。”字字句句皆是怅惘,他很难想象,村庄里爷爷那一辈甚至是更早的先人,是如何度过那段兵荒马乱、腥风血雨的日子。也难怪他如此写道:“他割草,看水,累了就坐在田埂上,吸着旱烟,望着摇曳的禾苗或空荡荡的茬子地发呆,久久地凝视着。”“爷爷”在凝视着什么,他在凝视着苗禾随风摇曳着的宁静的日子,比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这也正是近代以来整个西北地区发展史的缩影。

又如文章末尾写道:“离开乡村二十多年了。这一走,到底是把乡村走成一个记忆,还是把乡村走成了一部历史。也许岁月本身就是一部历史只是在时间的长河里,不过是人们用历史来记忆过去而已。”这段话余味难竭,后劲很大——村庄历经烽火的蹂躏,荒年的磨砺和新生后的建设,一路苦难、一路重生。“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作者在回味这段历史,也想让更多的人去了解这段历史,从这段历史中有一些创获,我认为这也是这篇文章问世的缘由之一。

现如今,这片热土,在历史中成长,在岁月里兴衰,它是老一辈人心中的伤痛,更是游子心中的乡愁,也是作者心中的根,它还将以更加稳健的步伐迈向新时代,成为新的一段历史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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