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论】祁连山非法盗采 不只需要高规格问责
祁连山生态环境保护问题三年前被中央通报,开启了祁连山史上最大规模的生态保卫战。《经济参考报》记者持续两年多的跟踪调查发现,通报追责高压之下,祁连山生态保护总体取得成效,但南麓腹地的青海省木里煤田聚乎更矿区非法开采并未根绝。大规模、破坏性的煤矿露天非法开采,正给这片原生态的高寒草原湿地增加新的巨大创伤。
祁连山位于甘肃和青海交界,是中国西部的生态安全屏障。然而,从记者在青海木里煤田调查情况看,这一重要的生态屏障正在遭遇一场生态灾难。“开膛破肚”式采挖形成的巨型凹陷采场;掩埋了大片草地,高达四五十米高的渣山……非法开采毁掉了脆弱的高原生态,直接威胁到黄河上游的水源地安全。
这场生态灾难的始作俑者,是兴青公司。作为一家没有采矿许可证的企业,兴青公司在过去14年里,从木里煤田非法采煤高达2500多万吨,获利150亿元,公司董事长马少伟因此成为了青海“隐形首富”。兴青公司不仅疯狂盗采,而且还采取挑肥拣瘦的“破坏性”开采,在开采过程中,超过6000万吨煤炭资源被白白扔掉。结果是,企业和个人从中攫取了惊人暴利,留下的却是深不可测的生态黑洞。
疯狂盗采背后,也暴露出监管的怠惰。兴青公司作为一家没有采矿资质的企业,在当地却可以长期从事煤炭开采。不仅如此,在祁连山生态恶化,采矿业全面叫停之后,兴青公司却可以以生态修复之名,行疯狂盗采之实。其董事长马少伟甚至表示,他们的生态修复“作为生态恢复治理样板,经验在木里矿区推广”。这些报道细节,直指当地监管部门不履职不尽责的弊病,生态防线几乎形同虚设。
兴青公司的疯狂盗采,甚至还顶风而上。2016年,中央有关部门《关于青海祁连山自然保护区和木里矿区生态环境综合整治调研报告》引起高度重视,整治工作进入最为严厉的时期。就在当年,兴青公司的某矿区一井田采煤就达100多万吨。在两轮中央环保督察期间,兴青公司只是短暂停工,督察组前脚刚走,马上恢复开采作业。兴青公司如此有恃无恐,它的底气从何而来,实在耐人寻味。
2017年,甘肃“祁连山环境破坏”曝光之后,触发了“最高规格”问责。此次,青海祁连山非法采煤2500多万吨,事件持续14年,其严重性同样不容低估。对此,同样需要来一场高规格调查和问责。不仅要彻查相关违法企业,对于地方监管部门生态监管责任的失守,以及背后可能存在的利益勾连,更需要深挖。
谁让生态遭受破坏,谁为违法行为开绿灯,谁就必须付出代价。
此外,不容忽视的是,类似兴青公司非法盗采披着生态修复的“马甲”,早已不是个例。如之前媒体曾报道,山西省忻州原平市一家铝土矿公司借土地复垦之名盗采煤炭,使得当地生态遭受严重的破坏。这些个案透露出,在一些地方,生态修复从主体的选定,到修复过程的监督,以及修复结果的专业评估,缺乏严格的规范,屡屡给无良企业以可乘之机。这些都需要在制度上进一步扎紧篱笆。
生态修复沦为对祁连山的“二次伤害”,这是祁连山生态不可承受之重。这个事件对我们也是一个警醒,生态保护永远没有懈怠之时。生态环境治理的重点领域、关键问题必须牢牢盯住,不到彻底解决,决不松手。(本文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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