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草：百折不挠缘在“根”

我确实是孤陋寡闻，上世纪60年代工作后就天天待在单位，从未有机会出差开开眼界。直到70年代中期，毛遂自荐要求 “搞基建”，为了立项、投资、三大材（钢材、木材、水泥）等事务，就得经常往来于省城和京城。这样，我就有了出差“行万里路”的机缘。尽管如此，却始终没有到过向往已久的沙漠地带。

直到这些年，改革开放兴起了旅游潮，我作为退休老人也能够随心所欲地游山逛水。一次，在美国旧金山下机后，旅游大巴直接拉我们到洛杉矶，途中路过一片沙漠地区，其中有许多一团团的绿色植物，非常引人注目。导游告诉我：这是骆驼草。其实它们是一种很普通的沙生草本植物，因为它们是沙漠中专供骆驼食用的一种草料，所以人们称它们为骆驼草。但看似普通，实际却又很不一般。这种草不怕干旱，不怕风沙。沙漠中经常移来整座可怕的沙丘，将人和骆驼活活埋掉，可它却似鬼神般随着沙丘移动。沙丘有多高，它们就能长多高。沙丘掩到了脖子梗，它依然无忧无虑地昂首生长在沙丘的头顶上。可以说，骆驼草是既普通，又神奇。说它神奇，神就神在其有着强盛非凡的生命力。它的生命力如此强盛，说它是“神草”，是“神”化了它；但说它是“英雄草”，应该不算是妄说。我们的大巴急驰行进，茫茫的“沙海”渐渐在视野里消失，可“沙海”中那一丛丛、一簇簇的绿色草丛却始终不肯从我的脑海中离去。这一行程，骆驼草那敢于挑战生命禁区的英雄本色，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无独有偶，我此后不久的旅游目的地是位于内蒙古自治区阿拉善左旗西南部和甘肃省中部边境的腾格里沙漠，这是我国八大沙漠中的第四大沙漠。这里也是有着许许多多的骆驼草，我在车上一直是走马观花般地注视着它们。茫茫沙海，有这些绿色植物陪伴，显得有些生机勃勃。那天，刮起了大风，但因有这些骆驼草，着实起到了防风固沙也即抑制风沙肆虐，且为骆驼提供食物的极其重要作用。此时此刻，我更加对这骆驼草刮目相看了。

事后，我查阅有关资料得知：骆驼草为何能在沙漠那么残酷的自然环境里生存？主要是因为其生态适应了其生存环境。骆驼草的根系长得非常发达，扎进地下深达30米，横向长达到的面积超过其地上枝叶部分几千倍，而地上的枝叶反而长得特别矮小，只有50至60厘米高。这样，它就可凭其发达的根系在大范围内吸水，而地上枝叶矮小，又有效地缩小了水分蒸发的面积，因而保持了水分 “收支”的平衡。这也许就是骆驼草在沙漠中的生存 “秘诀”。人们曾经多次在沙漠中植树造林，可很少能获得成功。而骆驼草没人去种，没人去管，却能自个儿在沙漠中营造出其绿色世界，这种现象确实非常值得考究。

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提出，生物种群总是在自然界中竞争，进行自然选择，适者生存，不适者被淘汰。根据进化论学说，可以这样认为，沙漠中可能生存过多种生物，因不适应沙漠干旱风沙的恶劣气候环境，大部分逐渐被淘汰了，只有骆驼草等极少数物种练就了适应沙漠环境的本事，才得以活了下来，这就是——适者生存。

为此，我不由得感悟到：骆驼草很值得我们学习。它那强盛的生命力，可激励人们勇于挑战各种艰难险阻，顽强地生活；它那遵循进化规律而形成的生存秘诀，又可启示人们要善于改进自己的生态以适应生存环境，才经得起自然选择而生存下来，不至于最终被淘汰掉。我爱这百折不挠迎难而上的骆驼草！

（作者系中国戏剧家协会、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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