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黑山峡
□殷玉国
黑山峡,甘肃境内黄河最后一个峡谷,也是最富有传奇的峡谷。怀着对黑山峡的憧憬,也是为完成黄河甘肃白银段大峡谷的完全穿越,更是为黑山峡水利工程建成后,原生态的峡谷就被淹没而不留下遗憾,三年前我就准备资料,网上查阅和卫星地图查阅,对比地形图掌握峡谷等高线的变化,以了解黑山峡的陡峭和险峻程度。况且,在2017年国庆假期和鹰、陈老师开车从南长滩进去探路,由于天气原因只进入峡谷4公里左右,发现穿越难度大,就原路返回。虽然探路没有结果,但幸好遇见了南长滩拓跋寨的张寨主。拓跋寨相当于一个农家乐,只不过多了点民族特色的装扮。张寨主因为是本地人,因为走亲戚曾穿越过这段路线,他给我们详细解说了穿越该注意的细节问题。真是天意助我,这使得我坚定了穿越黑山峡的信心!
于是,2018年3月18日,我的徒步群“平川行驴部落”一行13人开始了穿越大庙到南长滩段的黑山峡之旅。我们约定早上6点10分从平川出发,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热烈讨论着黑山峡的神秘,谈笑着对本次活动的期待。8点40分左右车到达大庙的红湾,我们从这里开始了穿越黑山峡之旅。为了更进一步详细了解路线情况,我们向当地人请教,黑山峡到底是什么样的,河边有路还是无路?从一老者的口中得知,河边有路,全部路程约有50华里,但比较危险难走。有路就好!我们一行人欢呼起来。谢过不知名的老人,我们就顺河而下,走了不到1公里,河边小路中断了,我们就开始上山,准备绕过这段水,到前边继续在河边走。正如老者所言,小路有可能中断,路不好走,山不好爬。但有张寨主之前的交底,我们决心继续前进。爬到半山腰就发现一条年久失修的引水渠,盘绕在半山腰,不知道哪位驴友喊了一句:红旗渠!确实是像,只是规模小了,看样子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修建的。顺着这个水渠,我们一路翻山越崖,穿越隧洞,终于来到了急三湾的第一湾:鸡冠子山(也叫断头山)湾,河滩地里种的是香水梨和枣树,有人在地里劳作。我们走过去搭话,他们说由于近两年枣子效益不好,有一部分老乡正在挖掉枣树,准备改良土地用做他用。我们问了他们一些黑山峡额情况,但因为他们年轻,好多事情不知道,我们告辞后继续前进。急三湾的第一湾没有任何悬念地穿过,这给我们一行增添了信心。
越过第一湾,就来到了一座山下,准备穿越三湾的第二湾。这座似乎断了头的山直插黄河里,阻断了黄河东去的路,黄河至此转弯向西北去。断头山崖高石险,怪石嶙峋,峭壁直入黄河,河边根本无路,看来沿着河边无法通过,我们只能翻山了。结合之前当地人的指引,再根据自己卫星图的判断,我找准了翻越的垭口。鹰、山里人、甲骨文开始引导驴友攀登断头山,这种情景,不由让人想起“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诗句来。攀登断头山的难度不小,上山坡度又大,且各种凹凸石头,又加上某些石头风化松动,给穿越增加了危险度。但不能退缩,大家只能手脚并用,一步一步向上攀爬。这段路的攀爬只能靠自己,别人是没办法帮的,因为有些地方只能容一人立足的。在这里我顺便告诉喜欢穿越的朋友,鉴于户外常常遇见这种不可知的险境,所以户外运动不能单纯地靠领队,或者强驴,因为特殊环境里天时和地理不容许他人伸出援手,不是他人不帮你,必须自己照顾好自己。
断头山险峻难行,友友们基本都是手脚并用,所以留下的美片少,山脊陡峭狭窄,也不适合摆姿势。为了安全第一,我们好不容易爬上山,稍做停留调整呼吸,我们就开始下山了。
断头山,上山难,下山更难,大家互相鼓励,支持着,坚持着一路艰难地走过,这样,第二湾因为河边无路,我们从山上绕过去,下山后正好到达第三湾:老龙坑湾。此时北来的黄河在这里又不情愿地被动折弯,一路时而咆哮,时而风平浪静地向东去。出湾有一块伸进黄河里的巨石,造型好似一个不知名的怪物在饮水。此情此景不容错过,又加刚从断头山下来,大家应该放松一下,我们就在巨石旁决定休息10分钟,补充水分和吃点水果,还有以巨石为背景拍点照片,下山紧张的心情一扫而光,驴友们暂时都被峡谷风景给迷住了!
拍完照,体力稍有恢复,我们一鼓作气,沿着河边小路,终于走出急三湾!好在这段路河边有路,偶尔从半山腰走一小段,但始终在河边。我们悬着的心放下了,但紧绷的神经不能放松。峡谷里的路还在脚下延伸,目标在前方,终点还远。我们时而沿河边踏浪(乱石滩比山路还难行)而行,时而挂壁而过,黄河就在脚下,也在身后,更在前方,驴友虽然都走得很艰难,但依然信心十足,没有丝毫胆怯和退缩心态,只为了一个梦想:安全穿越黑山峡!
这一路虽然走得艰辛,但行进速度不理想,快到中午露营吃饭时(时间约12点30分左右),才走了1/3多点路程。作为组织者之一的我,心里特别着急,但不能让同行的驴友发觉我的急躁心理。我们草草吃完饭收拾背包继续赶路。饭后我几个驴友前面走,做到“遇水搭桥,逢山开路”,这里多说一句幸亏他们几个了,让后进的驴友能顺利通过!我在后面督促其他驴友急行军,这一路既遇见了黄河奇石,也碰到了以前放羊人或者筏子客居住过的石洞,近距离观察石洞里的摆设,发现里面生活设施一应俱全。我想,如果我们万一走不出去了可以返回在这洞里过夜。
想是这样想,但不能因此不前。我们撸起袖子加油走,终于看到了去年国庆探路时无法翻越的鱼石了(河边爬在崖壁上的一块似鱼状的巨石),此刻我的心情还是很沉重的,如果石下不能过,翻山走,对于强弩之末的驴友无疑是天险。但是看到走在前面的驴友坐下来休息,我就大声喊:马上出峡口了(善意的谎言有时会带来动力),他们一听来了精神,我们一起极速跟进,爬上山头与先遣队友汇合。当听到先遣的驴友说,看见前面有两位不知是啥人(进入南长滩后知道是当地放羊人),已经从大石头下通过了,我心里那个高兴啊!终于可以顺河而下不用上山了,也为本次安全穿越即将成功而高兴!大家补充水分后,继续前行。随着峡口的邻近,河床变陡,峡谷变窄,河水咆哮着掀起巨浪,震耳欲聋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一路奔腾拥向峡口——小观音台。
下午6点,我们终于走出峡口,大家观瞻了吊桥。这个吊桥是当年勘探黑山峡的队员建造的,现在已经不能用了。观察了两岸地质勘探遗址,无不佩服当时无机械,物质匮乏的年代,如何用人力在悬崖峭壁打洞搞地质勘探?对于前人这种聪明才智和牺牲精神我们由衷地敬佩!带着这种情绪,我们走到了南长滩,看见了司机师傅,好比重生之后看见了亲人,向他跑去。回首来路,黄河依然滚滚,巨浪滔滔,我们一行人凭着毅力和团结协作的精神穿越了该峡谷,自豪感油然而生。虽然之前有驴友从南长滩反方向走过一段路,但全程穿越的旅友是没有过的。本地人能穿越的也仅仅是胆大心细而且有经验的牧羊人,我们虽然高兴,但也给后来想穿越的驴友说说,一定得做足功夫,驴友得是老驴友,新手慎入!穿越之前得买好保险,带队的一定要有经验,装备得准备全面。
神秘的黑山峡,终于被我们征服!看来,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之前有人对我们质疑甚至嘲笑,甚至我们穿越回来还有人质疑和否定,我们只报之一笑。黑山峡,等待有缘人来征服!有缘人自有缘分相见,无缘人只能望峡兴叹了。
最后,我想说,你去与不去,黑山峡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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