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起吉祥的甘南(外二首)
◎瘦水
就这样,我也在路上
——纪念长征
只要有一颗心
只要在中国的土地上行走
只要看见书本,课桌,书包,铅笔····
甚至是红色的围巾,芬芳的红花,小时候的红领巾
老师头顶的国旗和领袖们墙上的微笑
本子里面的红五星
甚至那时候我感到心是红色的
银幕上的潘冬子,大人们爱唱的《七律·长征》
许多小学生高声朗读过的《倔强的小红军》
我曾述写过的《七根火柴》
就是在我生命起步的地方
我接受的就是红军
一个神话的长度——两万五千里
再也没有比这熟悉的的文字,场景
摸得着,看得见,只要迈开步子
长征就是空气
就是路上的粮食
在这片土地的中心地带
谁也无法绕开他们
就像五岭逶迤就像乌蒙磅礴
就像今天微笑的岷山
他们是石头,河流,草原,雪山,
是我们头上温暖的太阳
是寒冷中送来光明的月亮
那些脚印走过的地方
如今成了光滑的公路,清洁的楼房
在我们行走中总有什么被遗忘
当雕塑,村庄,船只,索道,索玛花开
甚至看见一个老人从早晨站到黄昏
你会安静,沉默,冥思,甚至忘记了自己
因为你时刻感觉到一支队伍在经过
他们的身影有时是那么地清晰
就在对岸,丛林,山谷,草原
喊叫,喇叭,咳嗽,或一颗子弹的滑行
我也很受伤
我也无端地想起一抹再也找不见的微笑
有时我想我就是为这个笑声一路而来
人因为幸福或感动或哭泣
我想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刻
至少今天的我是这样的
因为今天产生于昨天
而我们产生于他们的热爱和呵护
这是源头,我们是喝着她的清香和纯洁而被滋润和养大的
血的红色也是这样得来的
我们保持的一种渴望和等待
就在这二万五千里
贯穿了你的生死
你仅有的选择
如果你认识几个字
那恰恰这就是你再也熟悉不过的几个字
是你一生无法忘记和正在延伸的经历
那些熟悉的面孔在我们今天的日子里
凝望着,甚至微笑着,伸出手
扶着我们站立起来
人是需要一点精神的
如果我仅仅认识这么几个字
我也要写下长征
写下我热爱的诗歌
人的高度就是要有这样的感恩和牺牲
你无法翻过第一页
每张白纸上都是这几个鲜红的大字
眼睁睁地看着你坐下去而没有起来
我多想陪你一会
或者帮你站起来
可我也没有最后的一丝气力
而你却喊着要我往前走
当我回头你已经坐成草滩,山峰,一抹白云
我记住了你的家乡和你的名字
几十年后我常常在这条路上寻找着你
我是在你一生的注视中
你寻找到了信仰寻找到了胜利
而我却被你一生注视
而后来的人们又在寻找着你
捡起你的水壶,草鞋,皮带,飘散的纽扣
融入到了红色的朝阳里
争吵,拍着桌子,甚至是两个方向的行进
坚持是那样的需要胆略
八十年前他们就为我们牺牲着一切
为我们寻找着人存在的价值
那就是所有信仰起步于艰难而辉煌于坚定
寻找着他们就是要寻找一个时时刻刻需要提醒和前行的自己
在没有路的地方他们走出了路
走出了一个全新的中国
走出了今天幸福而安宁的生活
方向被那红色的箭头指引
走向了东方红,
走向了太阳升
二万五千里让人找到了国家的再生
找到了一个中国人应有的坚强与追寻
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中国五千年的历史
今天在二万五千里里伟岸地站立崛起
十四个省,退却,转移,突围,攻克
滚滚红流,所向披靡
唤醒了半个中国
西北西南,历史的深处和角落
少数民族
都被这鲜艳的五星,斧头,镰刀打动
一个完整的版图
一个个中国人祥和的家园
就是从最初的一九三五年的阳光里诞生和壮大
两万五千里是我今生的歌和孜孜的追寻
我相信我是健康的
因为我是被长征的风霜雨雪所滋润与浸透
我是幸福而清醒的
那八十年前嘹亮的军号始终在我的耳畔响起
如果有公元,一九三五年那就是中国的公元
是世界和人类崭新和自豪的一年
是每个人压迫者自信自强而敢于创造奇迹的岁月
你只要是在路上
你肩上的枪林弹雨和风霜雨雪就会变成一轮温暖的太阳
谁都没有怀疑过胜利
因为只有这样的斗争和牺牲才能预示一个真理
英特纳雄耐尔
就一定会实现
而一个伟人的声音总是在两万五千里的上空飘荡着
天无绝人之路
八十年后的今天只要你我上路
就已经拥有一份份思索,坚持,付出,感恩和由衷的温暖
假如
——献给共和国优秀的儿女
假如子弹飞来
在众多的人群中
就先打中我吧
也许我的位置不偏不离
也许子弹会打中胳膊
那不要紧
也许打中了肺片
那也没有办法
因为在面前的是我们的敌人
假如野兽们侵犯了我们的土地
不过这仅仅是一些文字
仅仅又是假若
但要是有这么一天
敌人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们却无法躲避那一颗颗子弹
那么,那些暗的子弹
我无法替你遮挡
那怕你牺牲了
我还要守住你的阵地
至于那些明晃晃的子弹
我可以替你遮挡
但我不能后退
因为身后是父辈们生活的土地
我知道你真的会为我遮挡子弹
因为在我们的土地上
像你这样的英雄很多很多
而倒下去的人又太多太多
这些人,为你,为我,为妻儿,为母亲
而我们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躺倒在我们的臂弯里
我会说星光灿烂鸟语花香
但那么多的人,却为我们日日夜夜
守护着你我的身体
守护着脚下的土地
守护着梦中的黎明
那么,就让我也遮挡一颗子弹吧
我也不能退却
因为身后是连绵的故土
还有我们祖祖辈辈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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