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万仓,走遍千山万水膜拜你
■张子恒
阿万仓的街头站立着十几只绵羊,细嚼慢咽的模样让我几乎怀疑看见的是雕塑。听过很多高原的歌谣,也多次走进过高原,但总没有触及高原灵魂。这次在雨中,站在阿万仓的高地,细细端详黄河湿地,我却双眼模糊了,有泪也有雨水。
印象中的高原是浪漫的,也是美丽的,很惬意很缓释,隔着屏幕的约聚总是诗情画意爆满,和草原有个约会,不见不散,几乎成了很多文旅青年的常用词。我喜欢高原,喜欢草原,大抵受毛志成先生的画作影响吧,毛先生笔底高原总有悸人灵魂深处的美,那种美似乎很近但又不可触及,心生肃穆,需要仰望的。当牦牛如同涌动的云,那是什么样的壮观呢?远处,牛羊成群,玛曲县多处可见高原魂的雕塑,那些牛羊就是涌动的高原魂,置身大地,能看见人的渺小。
黄河弯弯,湿地上蜿蜒交错,那是九曲的歌谣,婉约又雄壮,涓涓细流,万千汇聚,那是怎么样一种诗意的豪迈?诗意的吟唱?幻觉中,似乎是纤细的柔软女子,美得惊艳时空,又似乎威武的牦牛,砥砺前行。也许毛志成先生是体悟了这份神韵吧?作品多见肃穆的牛群,美丽的女子。
几次玛曲之行,都似乎难眠,有次意会是高原反应,后面才发现,根本不是。进入高原,感受草原之美,高原之壮阔,是很难平静内心的,辗转难眠中,高原景象历历在目,以前一直没有特别深的感触,这次苍茫云烟,雨声滴答中,登高感悟,我才发现了高原魂之所系。冥冥中,好像才稍微读懂了高原。天地人之间,那份庄严,那份肃穆,静静的。晴空下,蓝天白云,牛羊悠闲,那时的高原是热烈的,热烈得有份炙烤的感觉,可瞬息之间,云朵飘过,就有雨滴落下,这个时刻,唯有牦牛静立。相比其他地方都是以人立世,这里却是以牦牛昭示存在。热烈的,孤寒的,就这样奇妙的能瞬间置换,这样的高原,才是高原吧!
玛曲很美,玛曲也很难,海拔高,草原沙化情况不容乐观,几名治沙人顶着烈日炙烤,二人抬杠劳作,以最虔诚的心开展植草活动,他们劳动的身影我视觉中能幻化成牦牛的形象。亿万年的适应吧?高原魂就是一份天地人统一的寄托吧?
站在阿万仓的街头,我双手抚摸,这里能安放灵魂,这里随处都有歌谣,这里也随处都是诗歌,敲击键盘,文字有点凝滞。玛曲草原上,随处都是诗画,我静默仰望,无语肃立,不想惊扰,这人间最洁净的圣土,走进这里,能洁净灵魂,能让久违的生活有了庄严。怀着最虔诚的心,匍地高原,问好高原。阿万仓的草原上,放牧洁净的青草,也放牧干净的灵魂,纯粹的,简单的,活在人间。走进这里,能寻觅到所有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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