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班记忆:一只羊角把烟斗
新甘肃·甘肃经济日报通讯员
陈朝阳张辉良
无意中看到一个羊角做的烟斗,将我的思绪又带回了上世纪60年代,在甘南工作时经历的那些人和事儿……
太阳刚升起,牛羊在欢叫,格桑花带着露珠,绽放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花格道班的李永信班长,早早起了床,来到道班外的公路边,边查公路边抽着他的羊角把烟斗,“嗞,嗞,扑,扑”的抽烟声打破了草原上的黎明。
李班长最爱这只烟斗,这是邻近道班的一位藏族牧民朋友送给他的宝贵礼物,那位牧民朋友后来调到遥远的玛曲军马场了,很难再见面,当时,通讯条件很差,无法打电话联系,李班长手不离这只烟斗,经常回忆起那位牧民和道班的情谊。不把藏区这段路养好,怎么能对得起牧民朋友的心意呢?烟斗也就成了他养路的一种激励。
工作休息时,李班长都随身携带着烟斗,每每看着眼前平整的公路,他都会拿出来抽上几口,烟斗成了他最好的“伙伴”。
碌曲公路段花格道班离碌曲县城9公里,从县城去道班,没有班车,一台手扶拖拉机忙着养路,人们来往县城,大多是步行,沿途经过花格村和建在半山坡上的牛毛帐圈,最要紧的是要躲过“速度赛老虎”的藏狗的追赶,李班长说,凡遇到这种情况,草原上又没有石头,你手往地上一摸,藏狗误认为要拿石头砸它,马上就跑了。
李班长是上世纪60年代从豫东来的河南支建青年,农场撤销后,不少青年充实到公路战线成为养路人,李班长热爱养路工作,以道班为家,他的妻子儿女都在故乡,但他很少回家探亲,他不是不想念故乡多病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女,可他觉得道班更需要他,再说,当时他70多元的工资,回一趟家得花不少钱,还不如省吃俭用多给家里寄几个钱。这样,人们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光棍”。时间长了,他也习惯了这种称呼。
花格道班养护着10多公里高原三级公路,当时,多靠人力养护公路,一公里定员一个人,靠一台手扶拖拉机,几辆架子车,人手一把铁锨和洋镐,用愚公移山的精神,不分春夏秋冬,克服高寒缺氧,辛苦战斗在公路线上。
花格道班养护的三级公路有三个难养路段:直线、山脚和分水岭。
直线路段大约3公里多,一面是高高矗立的大山,一面是滚滚东流的洮河,这段公路路面狭窄,每逢雨后,翻浆水毁严重,病害很多。从道班向南行大约2公里,有一山脚挡在公路边,山石坚硬,行驶车辆到此,不得不挂一挡慢行。道班继续南行约5公里,车辆得爬大坡向前,汽车如同老牛,大声吼叫着艰难前行,此处名为分山岭,是通往玛曲、迭部和四川九寨沟的必经之路。这里坡陡路滑,是一道咽喉要塞,司机路过这里,心惊胆战,稍不注意就会翻车掉到滚滚洮河急流中,每逢路过这里,司机心里总想着赶快闯过这道“可怕的关口”。
碌曲公路段领导和李永信班长都十分重视这段公路的养护。他们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雨前在直线路段重点铺砂,清理边沟,保持路面顺畅。日常养护中,挤出一点时间,用架子车,用铁锨洋镐,不断挖挡在公路边的山脚,清理挡道多年的“绊脚石”。
公路段还组织养路工在分水岭进行公路大会战,使分水岭降坡通畅。养护的10多公里公路行车舒适了,藏区老百姓高兴了,养路工们高兴了,李班长高兴了,他又拿出他的羊角把烟斗“磁,磁,扑,扑”地抽了起来,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如今,甘南的公路养护已实现了机械化作业,道路四通八达,蓝天绿草公路交相辉映……公路因甘南而美丽,甘南因公路而旖旎。甘南养路事业中凝结着无数像李班长一样的养路人的汗水和智慧,羊角把烟斗见证了李班长的养路岁月,新时代的养路人接过了李班长的“烟斗”,在公路养护战线接续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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