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里的新阳光路 牧风散文诗集《青藏旧时光》浅评◎ 卢七主曼
二十一世纪散文诗》第六辑《青藏旧时光》是甘南牧风(原名赵凌宏)继散文诗集《记忆深处的甘南》之后,2019年出版的又一部散文诗集。作品共分为四个小辑:甘南时光、青藏书札、古风苍茫、域外行吟。从本书的成书上来看,就能看到他散文诗在广阔的时空、地域里获得的厚重的份量与与丰富的内涵。
他的散文诗,饱含着对祖国青藏边地的热爱与敬畏,从司空见惯中挖掘出多姿多彩的美丽甘南、从青藏记忆中的捡拾闪光的唐蕃往事、从苦旅行吟中遇见域外的先贤与名山大地,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他深刻的思考、求索。
他笔下的青藏美丽的卓玛们,滋养着草原生灵的梦想与希望,他笔下酽稠的亲情书写,不掩真情,似伤似悲。他的散文诗多以“孤独”为基,开拓出青藏春夏秋冬的无尽诗意。
作家牧风,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22期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创研班学员、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外散文诗学会理事、中国散文诗研究会会员。已在《诗刊》《星星》《诗神》《青年文学》《散文诗》《散文诗世界》等报刊发表散文诗、新诗近五十多万字。曾获《星星》《诗神》《散文诗》《散文诗世界》举办的全国新诗及散文诗赛奖项。著有散文诗集《记忆深处的甘南》《六个人的青藏》(与人合著,任主编)。曾获甘肃省第六届黄河文学奖、甘肃省第五届少数民族文学奖、首届玉龙艺术奖、首届“吉祥甘南”全国散文诗大赛铜奖、第三及第四届格桑花文学奖、甘南州文艺成就奖等诸多奖项。
牧风,多年前那个在大学学数学的小伙在足球场上的无忧奔跑时,心里已经揣着一颗滚烫如火的诗心,青春年华时,他读鲁迅的《野草》,丽尼的《鹰之歌》,读泰戈尔的《吉檀迦利》和波德莱尔的《巴黎的忧郁》,还有屠格涅夫的《猎人日记》和聂鲁达、纪伯伦等作家的散文诗,对诗歌,源于热爱,源于钟情,挚爱一生。他的这些早期阅读,给了他文学创作的灵性与诗歌精神,他承袭了鲁迅《野草》之文风,以血性真情和自由之精神,凭借散文诗这一短小灵活的文学形式,创新性地创作了有温度和深度的接地气作品。如:《临潭:牛头城遗址》里他写道:“环顾牛头城遗址,古老的辉煌已被烽火湮没,空旷的黄土,已无法容纳昔日的几声凄厉的口哨。残破的琴弦,沾满征战的血泪,落地为泥。吐谷浑涂炭生灵的同时也葬送自己。”“牛头城将痛苦凝成清寒的石头。战旗摇曳,谁是立定城堞的将士和马群,败北的军队,带伤的马匹,消失的箭镞,以及沉落的荣光?”在诗里把一段古战场的实景给予笔勾勒,让读者浮想前事,唏嘘不已。他的《河曲北岸的马》《在旺藏寺驻足》《甘南的雪》《牧羊的卓玛》这些写景写物诗,源自天籁,浑然天成。在写景写物中,他处处抒情,然后进行更加理性的思考与诘问,他的甘南书写,是地域式的现场写作。有极强的地理感、现场感。
第一辑中写了甘南的历史、现在,特别写了甘南红色文化的根底来由,活灵活现地展示了甘南历史的种种真实画面,还原一段有一段闪烁着光华的史实,简短的文字,却让甘南的历史容颜得到真实又清晰的还原,红色文化、红色经典,在他的诗里,得到了实证与弘扬。在甘南,由于年代久远,有些历史明晰,而有些历史还需要人们去探索,去考证,这就像甘南秘境——一些景色浅浅的放在那里,完完全全地裸露着,一些景色还得人们向草原更深处寻求,探访。在甘南的大地上,留下了他做为一个知识分子的思索与考证。他的诗里写到的关于历史的研读,都是他的不断探寻与不断解读中获得的。甘南在他的诗里,获得了更加迷人的魅力与十足的底气。
第二辑中作者把笔触伸向甘南之外的雪域高原,九寨、汶川、若尔盖花湖、塔尔寺、祁连山、嘉峪关、河西、青海高原、青海湖……在这些地方,他思接千里,想起海子、想起宗喀巴,想起历史上存在过的人文往事。所有发生在诗人与雪域高原之间的大小故事,深浅情谊及“质朴的阳光”“沉重的河流”“心爱的乡村”,都成了他生命里的遇见的重要部分,成了他吟诵的对象、书写的载体。
第三辑中,我们知道甘南除了有令人难忘的草原美景与风光之外,这里还有辽阔的尕海湖、民风古朴的村落、沙目里舞动的神韵、遗存的八角古城、以及钟声悠悠的寺庙群落和衍生的动人故事。诗人深入甘南历史,探寻那些影响过甘南的人物、留存下来的古迹、留传至今的故事,他以“读万卷书”的阅读经验,解读历史,解读他在行走途中,审美视野里出现的物与理,古敦煌里的飞天琵琶、阳关三叠、唐蕃古道、丝绸之路……这些如一缕缕苍茫的古风,从岁月深处吹面而来,这些都是诗歌他开掘过的井,他挖出了古老的深意和时代的新意,写成如珠玑般的散文诗精品。
第四辑中,我们看到:作者不是闭塞自封的诗人,他边行边吟的脚步遍布到了很多的地方,从甘南的小村小寨到中国的洞庭湖、潭柘寺、周口店、上川岛、南宁、湖州、巴蜀布依之地……他每到一个地方,正如刘勰所说:“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足迹所至处,就有他发自肺腑的浓情歌吟,有他深度的现实思考,他审视每一块足迹所到的先贤圣地,用纪游式的诗句来表达他行旅中的体验与感受。他“行千里路”,但他绝不会走马观花,这一路前行一路羁旅,让他遇见了祖国最美好的山水景色:那些似天河坠落的洞庭湖、悠悠潭柘寺的钟声、静琬手刻的云居寺的石经、周口店龙骨山人类最早的遗址、浩淼海边的上川岛、茫茫浩渺的北海、布依古寨册亨、丝绸之源的湖州、革命圣地嘉兴南湖、巴蜀的华蓥山青铜山明月山、大洪河御临河、盛产乌金的邻水、张之洞的半山亭、纳利村苗人的香车河、北中国的长白山天池……每到一处,他都用一个藏人的虔诚,拜谒它们,对异地的风土人情、史实轶事都形成了自己独到的认知,然后与其交汇、交流,碰撞出了诗意的火花,在异域,正如作者自己所说,他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他所有用心的发现,都“点燃了一个藏人的情缘”。他的“域外行吟”诗,客观记录,真心讴歌祖国大地上的山川美景,同时也表达了作者对历史人物的敬仰与膜拜,每到一处,每至一地,祖国的山川秀色、风土古迹都让他痴情迷恋,并能对其进行理性的反观,审视,而且他都能挖掘得比别人深比别人更加独到。
他认为“散文诗就是诗的灵魂与散文自由舒展的表达形式绝妙结合的精灵,是散文与诗歌的有效对接,语言精短、张力无限、想象空间丰富是散文诗最明显的特征。”那么,在这一诗歌理论之下构建的散文诗美学,彻底地纯粹地表现在他的诗作里。他散文诗学中要构建的也正是当今时代励精图治之后青藏一带所体现出来的人畜兴旺、安居乐业、生态完整、青山绿水的草原新貌。通读他的散文集《青藏旧时光》之后,让我对散文诗的写作有了新的认识与定位。散文诗写作上,他的这128篇作品,为新学者提供了借鉴的范式与蓝本。
他的散文诗,饱含着对祖国青藏边地的热爱与敬畏,从司空见惯中挖掘出多姿多彩的美丽甘南、从青藏记忆中的捡拾闪光的唐蕃往事、从苦旅行吟中遇见域外的先贤与名山大地,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他深刻的思考、求索。他笔下的青藏美丽的卓玛们,滋养着草原生灵的梦想与希望,他笔下酽稠的亲情书写,不掩真情,似伤似悲。他的散文诗多以“孤独”为基,开拓出青藏春夏秋冬的无尽诗意。
在种种诗意中,在时光的嬗变中,那一篇篇散文诗,它们越发变成了一种精神,一种爱国的教材,摆渡着广大读者更加坚定理想信念,更加充满文化自信,从善从正从美,走在新时代的新阳光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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