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州漫笔(二章)
张 军
牛头城遗址
一个周末,在宿舍翻看《洮州温度》诗文集,一首诗引起了我的注意:“此时/安坐城堞的遗迹/我依稀看见时光里/北方的吐谷浑/从西晋的战火里/一头撞进甘肃的南部/垒土为城,饮血踏歌……”
读完这首诗,便产生了探访牛头城遗迹的想法。说走就走,于是驾车沿306省道前往牛头城遗址。
牛头城位于临潭县古战镇古战村北,因城郭为倒梯形,前低后高、上宽下窄、形如牛头,因此,当地人称之为牛头城。牛头城依山而建,地势险要,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我想,或许此地古代战事较多,因而,镇子才取名“古战镇”。
我在古战镇政府门口停车,步行前往牛头城遗址。深秋时节,山道草木枯黄,一派萧瑟。古城仅存的一段城墙,在夕阳里愈发苍凉。据临洮志记载:“牛头城整个城分前城、后城两部分,长1155米,最宽处245米,最窄处45米,周长1300余米。”可见这座古城当时规模不小。我漫步遗址,看到城池已被当地农民开垦成土地,地里的大麦早已收割,只留下根茬在夕阳里泛着白光。城墙除了东南一段保存完好之外,其他都已坍塌倾圮,只见几个烽火台,如高深莫测的哲人,洞察历史的变迁。
在一块碑记上,我对牛头城有了进一步了解:“西晋永嘉末(公元313年),吐谷浑占据洮州今旧城、古战等地。北魏孝文帝元宏太和十五年(公元491年),吐谷浑在洮州修筑了洮阳城、牛头城和庙宇,佛教文化开始在洮州传播。”何为吐谷浑?就是北方少数民族之一的鲜卑族慕容氏族吐谷浑部落。记得有一年我与几位文友路过高台县黑泉、盐池乡探访石门古道,石门古道也是鲜卑族入侵河西走廊的必经之路。现在又看到鲜卑族在距离张掖近千里的临潭县修筑牛头城,可见这些少数民族,为了生存所表现出的坚强意志与无穷力量!
我攀上一座烽火台顶峰。此时,太阳正搁在山脊。夕阳从山坡流淌下来,梯田的层次感愈加分明。古城下的村庄炊烟袅袅,鸡鸣狗吠,显得热闹而安详……
走近洮砚
从岷县返回临潭县城。沿途,公路与洮河相依相伴。公路环绕群峰,左弯右拐,时上时下;洮河深恋公路,水流潺潺,时隐时现。伴随洮河而行,自然而然想起了洮砚。
洮砚,被称为“中国四大名砚之一”,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被历朝历代封为“国宝”“贡品”。跋涉千里,来临潭工作一年,路过洮砚之乡,不带块洮砚回去,实属一种人生遗憾。于是开车来到卓尼县一家洮砚加工坊。
步入加工坊,只见两位雕刻师正在作台前忙碌着,各种雕刻工具摆满了桌子。这位年轻的洮砚雕刻师祖辈都是雕刻洮砚的。到他这辈,雕刻手艺已单传了六代人。
他给我耐心地讲解了洮砚的品质:洮砚,石质坚细莹润,结构紧密,砚材颗粒极细,具有滑不拒墨,涩不滞笔的优点;砚材水分充沛,莹润细腻,手感滑腻,保湿利笔,纹理如丝,墨贮于砚中,冠盖成珠。
记得南宋陆游曾有诗句云:“玉屑名笺来濯锦,风漪奇石出临洮。”东坡先生的《洮砚铭》里也写道:“洗之砺,发金铁。琢而泓,坚密泽,郡洮岷,至中国。”想到这些,越发增强了收藏一块洮砚的念头。
我在作坊展台前观看,各种雕花的砚台,不但色泽美观,而且天然形成的石纹图案更显神韵。有的如惊涛骇浪,有的如平水微波,有的似云气吞吐,有的充分显示出一种动感……
我选中一个图案简单,自认为价格最便宜的砚台,拿手里,手感特好。便委婉地问师傅:这个砚台你雕成得几天?他答:得二十多天吧。价格可想而知,便识趣地放下砚台。说实话,我银行卡余额也就几百元了,收藏一尊正品洮砚,目前只能是幻想了。
不过,希望还是存在的。喜欢艺术的人,总是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临别时,我与师傅互加微信。师傅也答应,以材料价格雕刻一个我喜欢的砚台,以砚交友。砚台有价,艺术无价,友情无价。这也许是洮砚的另一种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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