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老家的路上
老家像一块楔子,硬生生插进临潭地界,地理学行话叫“飞地”,是康乐县最僻远的地方之一。临夏州地图西南尖尖角处,距州府一百六十多公里,便是老家所在。
现在开车去,行驶在老家的水泥硬化路上,再也不用看老天的脸色了,畅行无阻,来去由我。
记忆中的老家,行路难啊,行路难!小时候,也就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老家的土路,能并排走两辆架子车,约莫三四米宽。那时,架子车是农村最常见的机械,人拉马牵,到处都有它的身影。为方便去十多里外的乡上,交牲畜上公粮,一沟两生产队五十几户人家,利用农闲,老少妇幼齐上阵,拓宽平整了出村道路。但毕竟是土路,小雨成泥泞,湿滑难行;大雨冲出槽,架子车就走不得。年年修,年年毁。
后来,村上挖了个小水池,说试验养鱼。解放牌卡车要送鱼苗来,又应急临时拓宽整修路面。卡车来的那一天,我们十几个小孩,早早地去沟口等待。当绿皮卡车驶向沟口时,我们欢呼雀跃。此前,从没有动力车辆光顾过老家的乡路。我们尾随在卡车的后面,激动,新奇。大人呵斥我们离车远一点。卡车缓缓而行,几处弯道过不去,大人们挖、铲、垫,终于让卡车担惊受怕地进了庄子。
之后,随着农村改革发展,乡路又历经几次加宽整修和压夯铺沙。但,还是顶不住大雨冲刷,汽车碾压,路况一直堪忧。
十多年前,我邀请同事游莲花山后,去老家看望哥嫂,乡路把同事的轿车底盘刮得很让我丢面子。
2013年夏,我开车带家人去老家玩,没有在意天气预报,结果被连雨困在了老家,休假到期,心急如焚。查看天气预报,阴雨仍将继续,只好冒险上路,为了安全,出村的一段路,车里不坐人,妻儿步行出沟。我驾空车小心慢行,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哥嫂侄儿提锨拿镢头,随时挖崖坎上的干土垫路防滑,就这样挪移,在一个稍陡的拐弯处,车辆差点滑出路面,路的一侧可是几十米的深沟!五六里的路程,我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出去。妻儿的鞋,已让泥水溅得面目全非,嫂子用路边的蒿草帮妻子擦鞋,哥嫂侄儿的鞋都成了泥圈圈。大家都庆幸,庆幸人车安全。当挥手告别时,看着生活在乡里的亲人,望着坎坷泥泞的乡道,我的心中五味杂陈。
出门在外的人,仿佛老家放出的风筝,心中总被一根叫“家乡”的线时时牵扯。
2014年夏,我驾车带父母妻儿又回老家。快到家时突遇大雨,车轮险入被雨水冲刷的深沟槽,怎么努力,还是未能脱困。天黑雨大,只好弃车冒雨步行到家。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和哥哥扛锨掮镐,费了好大劲,才把车开回了家。
路不好走,回家的喜悦便打了折扣。到了2015年,老家的土路终于硬化成了水泥路,平整顺畅的水泥路通到了村里,回老家从此不再看老天爷的脸色了。
新闻推荐
记者李桢用数据述发展,以成绩讲巨变。甘南,这片距内地最近的雪域高原,自新中国成立70年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
临潭新闻,故乡情,家乡事!不思量,自难忘,梦里不知身是客,魂牵梦萦故乡情。临潭县,是陪我们行走一生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