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年”
□邓永强
家乡,在每个人心中都有着特殊的含义,它是儿时记忆中市井小巷的热闹景象,是炊烟升起时家家户户冒出的饭菜味道,更是我们魂牵梦绕深深眷恋的故土,和心中不可替代的那份热忱。
我的家乡漳县历史悠久,“年文化”特别丰富,积淀了太多关于“年”的传统,家乡的大年红火而热闹,淳朴而欢乐。
一入冬,乡亲们便为准备“年”而忙活起来。轧粉条、磨豆腐、生豆芽、炸糕花、做甜茶;给准备要杀的鸡猪羊加添饲料,使之膘肥肉美;对耍社火情有独钟的人,早早地进行着筹划、彩排;心灵手巧的姑娘们剪窗花……顺着年味渐浓的走向,杀年猪也在乡村上演。在老一辈眼中,没有杀年猪根本不叫过“年”。
腊月二十四的小年,人们美美地吃上一顿饭,甜甜地喝上几盅酒,便揭开了过大“年”的序幕。
腊月的最后一天被称为“岁除”,即农历大年,晚上被称之为“除夕”。家乡“岁除”这一天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人们早早起床,把家院巷街打扫得干干净净。午饭后,男人们张贴对联,高挂灯笼;女人们包饺子,烹制各种菜肴,精心打造年夜饭,这是过大年的重头戏;顽皮的孩子,已经三三两两的点燃鞭炮;入库快一年的锣鼓家什,又被人从库房里搬出来,鼓声咚咚,锣声铿锵,喜庆的味道更加浓郁。改革开放后的家乡与六七十年代迥然不同,家家户户都要炖上多种肉,炒菜的花样也多了起来,芳香扑鼻的饭菜味道,溢满整个村庄,空气变得“甜”起来。乡亲们在此起彼落的爆竹声中津津有味地品尝着丰餐美食,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年”的味道。
除夕夜在外工作的、求学的人都回来了,一家人欢天喜地地吃着团圆饭,电视中春晚的热闹与爆竹交相辉映,让人应接不暇,人们说着笑着,心底荡漾起辞旧迎新的喜悦。
在家乡,拜年是春节的一件大事,这体现在每家每户对于年货的准备上。
年货的准备工作几乎从一进入腊月就开始了,一直到腊月二十九的年集,时间跨度之长堪称购物之最。过年时,大人孩子穿得光鲜亮丽,桌子上摆满水果糕点,亲戚来了要炒几个肉菜,摆出一瓶老酒。
拜年更是村里的一个重要仪式。每年大年初一这一天,左邻右舍、亲朋好友,都要走门串户,履行这个仪式。拜年按辈分拜,晚辈拜长辈,幼者拜尊者,一点也马虎不得。
爱热闹的家乡人在正月里最开心。从大年初九开始,一直到正月十六,每天晚上的秧歌、秦腔等让人们大饱眼福。传统秦腔《拾黄金》《辕门斩子》《黑叮本》……演员们千姿百态的娴熟表演,为父老乡亲送上了脍炙人口的精神大餐。戏场内观者如云,坐的、站的,比肩接踵,乡亲们在这里尽情地寻求着欢乐与热闹。
家乡过大年的另一个重要节日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元宵节了。这个节没有过,就感觉“年”还没有结束。按习俗,这一天家家户户要做灯笼,父亲做的纸灯笼可好看了,用小木块做一个方形的框,然后四面用白纸糊上,白纸上再贴上剪好的各种图案花纹,底部留出插蜡烛的地方,用一根小竹棍将灯笼挑起,一个氤氲着朦胧光影的灯笼熠熠生辉,灯笼上好看的图案被灯光一渲染,在地上晃动成魅惑的影子,惹得孩子们手舞足蹈。晚上,孩子们成群结队地炫耀着各自的灯笼,成为村里元宵节一道独特的靓丽风景。
民间素有“小年”之称的元宵节,对于家乡人来说,不仅是“年”的终结,更体现出传统文化的魅力。元宵夜除了打灯笼,县城里还举行一些民间文化活动,如:踩高跷、跑旱船、扭秧歌等,表演队花哨而夸张地在热闹的街头上演。年轻人们用鼓槌敲打出铿锵的锣鼓声,姑娘们穿红着绿、精心打扮,喜气洋洋地表演着秧歌,尽情展示着各自的技艺,围观的人群笑声阵阵,喝彩不断,大家脸上都荡漾着喜悦。
元宵节晚上的焰火,也是记忆中不可或缺的景致。以前,不像现在烟花种类繁多,印象中最常见的是一种叫作“起火”的烟花,十几束礼花啸叫着一起升入天空,绽放出细小的一团团美丽的花瓣,场面蔚为壮观。我最喜欢看那些缤纷的节日礼花,如空中绽放的五彩花朵,灿烂夺目。还有那些火树银花般的烟花树、五颜六色的五彩球,璀璨节日夜空的同时,也在记忆的天空留下一抹绚烂的色彩。
粗糙简陋的纸灯笼和烟火,在那个年代,给年少的我们带来了许多快乐。
家乡的大年给我留下了太多美好的记忆,是我重要的人生阅历。传统的年文化给了我快乐,给了我知识,给了我许多人生真谛。家乡的大年像一朵朵奇葩异蕾,那绚丽的光彩,在我心间永远熠熠生辉;家乡的大年又似一坛坛杏花汾酒,那醇香的美味,时间越久味越醇。
如今,家乡的“年”仍然如期上演,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未曾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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