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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陇中“彩陶之路”系列报道之四漳县晋家坪:“巨大的史前石器加工场”

定西日报 2017-07-30 10:41 大字

本报记者许云鹏王宏宾

“像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史前石器加工场”,在晋家坪遗址上,看着脚下密集的加工石器留下的碎石及一些石器残件,我突然产生这样的感觉。

回想不久前,一位叫“全庆堡人”的网友在“定西日报微信公众号”刊登的“彩陶之路”第一期文章后的留言——“漳县新寺镇辖区内有两处史前文明遗址……可以来看看,相信会大有收获”。

今天一看,所言不虚。

装箱的文物

漳县博物馆馆长王学文,曾经就在新寺镇文化站工作过,对晋家坪遗址相当熟悉。他说该遗址最早发现于上世纪50年代,现为2006年重新公布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在该遗址上曾出土过两件马家窑彩陶,虽器形不大,但纹饰都相当精美。

谈起其中一件,王馆长认为其上的纹饰与母性崇拜和生殖崇拜有关。他说:“树叶纹、蛙纹都与母性生殖有关,人文始祖女娲与蛙也同音……”

“咱们都经常听歌颂祖国母亲如何如何,从来都没有人把祖国称作父亲的……”他补充强调道。

我们想要拍摄他所介绍的这两件彩陶,但是没想到他领我们进入一个只装有监控设备的房间。

原来博物馆才搬到新址,展厅还没有装修,所有文物只能装箱暂时存放在文物仓库里,无法供人参观。

我们只能瞅着监控屏幕上一个个排列装摆整齐的箱子感谢他的诚意,箱子里封存的、凝固于那5000多件套文物中的精彩时空和世界,我们暂时无缘一窥。

“史前石器加工场”

正是油菜籽成熟的季节,新寺沿龙川河河谷地带的田地里有许多农人劳作的身影。

此时的村庄忙碌而充实。

晋家坪小学书声琅琅,有勤劳的农家已经将收割好的油菜摊晒在自家门前的水泥地上,“今年的油菜光是杆子长得长,菜籽小”,主人半是埋怨半是满足地告诉我们。

遗址保护标志碑就在小学后墙外,一块疑似宋金时期的残破画像砖被有心人拼凑好后垒放在碑座上。

站在标志碑前,充当临时向导的漳县文保所所长汪三同介绍道,“整个晋家坪遗址包括我们刚刚经过的学校、村庄以及标志碑周围的农田大约占地25万平方米。”

榜沙河就在遗址东侧,站在遗址上不仅可以俯视河谷,一河之隔的天水市武山县马力镇也在脚下。抬眼北望,流经新寺的龙川河在这里与榜沙河相汇,不远处,似有梵音渺渺,问村民得知在那西北偏北方向的红色山崖上便是陇上闻名的木梯寺。

从保护碑向南,越临近遗址台地边缘,石器残片越密集,从其类型大致可以分辨有刮削器、砍砸器、打磨器以及一些石斧、石刀残件。

制作这些石器的黑灰色、质地细密且相对坚硬的石材,就取材自榜沙河。

从今天的考古发掘来看,几千年前这条所谓的“彩陶之路”上的文化物质交流,并不像现代人想象的那么封闭、滞后。晋家坪上大量残留的石器加工痕迹以及其石器的流传地域,是否会在将来考古研究中得到“史前石器加工工场”的正名?

相信时间终会给予我们正确答案。

亦或,这会是一个永久的谜团。

只有后人不停止其探索的脚步才是决定这一切是否会显现真容的永恒力量。

漳河南岸:神秘的盐神、岩画和王族

被指定的盐神——大禹

“几千年前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是动物先发现这里的泉水不同一般,后来原始人才注意到……”颉兴瑞站在塌了一大半的原漳盐文化研究会展厅里,滔滔不绝地向我们介绍着身旁古盐井的历史,漳县话里“森”字的后鼻音发音让人愈发感觉到当时森林的茂密。而古盐井口幸好还没被倒塌的建筑残件淹没,井后由甘肃省原省长贾志杰题写的“宝井汲玉”石碑同老盐工颉兴瑞一起,成为古盐井辉煌的最后见证。

这几年颉兴瑞非物质文化保护遗产项目古法制盐传承人的身份,使他见过“各路记者”,已经可以从容不迫地面对任何镜头和话筒。就在同院的另一间一样破旧的平房里,他向我们展示了已经被记者同行不知道拍了多少次的土法制盐工具。讲到兴奋,老颉端起一只盛满土制盐晶体的碗,用食指挖了一点盐,直接送进自己嘴里,来说明这里的盐对于一些肠胃疾病有很好的疗效。在颉兴瑞为代表的漳县人眼中,漳盐是宝。

一墙之隔的盐昌寺内千年不断的香火,亦是对“漳盐是宝”的无声阐述。

庙祝包妹娃对大禹为何成为漳县盐神这样解释,据他说,盐昌寺正殿供奉着尧、舜、禹三位远古皇帝分别管理天、地、水,盐井属水,因此大禹自然成为盐神。

再问当地百姓,他们只知道很多年前漳县的盐神叫“盐爷爷”,每年农历十月十五日为其神诞,至于他具体是谁没人知道。

有意思的是,现在的盐昌寺内西殿供奉着佛教观音、文殊、普贤三位菩萨,而东殿内则是道教的北方真武大帝。

这里也和先前我们去过的木梯寺一样,儒、释、道三教和谐相邻,齐聚一处

出寺,与颉兴瑞话别之际,听意犹未尽的他正站在一尊石羊前对周围几个好事的村民讲解着,“这是一只石羊,应该还有四只,可能被水冲走了,我们漳县古称‘五羊县\’(县志载为“武阳”)……”

汪古山麓

登上徐家坪遗址我们才知道,其实这里和汪氏元墓群、岳家坪遗址同处漳河南岸的一个山体上,这山在《重修漳县志》上被称为“汪古山麓”,山脚下就是古盐井所在,沿河岸向东西延伸的二级台地上还有郭家坪、刘家坪等众多遗址。

尽管这里出产的盐至今我们仍在食用,但令这里闻名海内的却是一个神秘而拥有高超生存智慧的家族——汪氏家族。

汪氏家族自金代经略陇上,经元明两代长达360多年,在其家族鼎盛期的元代出现“为官者一百八十余人,其中王者三,公者十”,即著名的一家“三王十国公”。

“别人开玩笑说我的工作是在给自己的先人守墓”,汪三同笑着说。他说自己老家原来也存有一套汪氏家谱,但是解放后在“破四旧”的时候被毁了。

我们来到汪氏元墓群遗址时,天空飘起细雨,汪古山坡被砖墙围起来的墓葬群在雨色里变得更加朦胧神秘,在这里我和汪三同再次聊起关于他们祖先的历史——一个家族栖附于一个曾经称霸世界的强大帝国巨大羽翼下临渊履冰般赢取自身最大生存价值和空间的过往。这些历史往事和空气中飘荡着的雨丝一样令人感觉到有隐隐地寒意,忽远忽近。

扑朔迷离的“古代岩画”

就在我离开漳县着手准备完成这次采访稿件时,意外从网上得知一个消息,十多年前漳县曾经发现过一幅“古代岩画”。

当时的新闻这样报道——甘肃漳县的奇石爱好者日前在漳河探寻奇石资源时,意外在一处崖壁上发现了一组古代岩画。新发现的岩画面积约两平方米左右,有人、动物等线形图案。其中有四个人及动物图案较为清晰,人物成舞者状,形态各异,高者约31厘米,矮者约12厘米。动物具体为何种类,目前还不确定。另外,奇石爱好者还在附近的耕地里发现了一些古代钱币及石斧、石刀等生产工具。据了解,新发现岩画位于漳县三岔镇境内漳河南岸的白石山崖壁上,岩画在甘肃漳县还是首次被发现,目前这一组古代岩画已经引起了当地文物部门的关注。文章署名为“记者王艳明、朱国亮”。

如果这是一幅真的古代岩画,那将会填补陇中田野文物遗存的空白,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和研究价值。

我们决定返回漳县,寻找岩画。

经过同事帮助,我们先联系到岩画的发现者之一汪玉平,他不在家。又联系到当时为岩画拍照的赵强先生,请他带我们去寻找岩画。

从导航上看,岩画发现地离徐家坪等遗址相距不到20公里,且同在漳河南岸。但当我们一行人赶到那里,向导赵强却无法分辨出岩画的具体位置。

十多年的时间间隔已经让他无法准确找到岩画所在。据他回忆当时为岩画拍照是早春时节,山体植被也不像现在这样茂盛。我们只好按照他的大致回忆分头在陡峭的山崖上寻找。

这里的山体基本为碎石和沙土组成,偶然有巨石镶嵌其中,走在其上脚下酥滑,再加上山上植物多为带刺的灌木,可谓荆棘丛生。行进中赵强还在强调这个季节一定要小心,会有毒蛇出没,果真没多久他自己就遇到一条,惊魂未定中发出感慨“差一点就踩上了!”。

尽管我们在这样的凶险环境中分头寻找了将近两个小时,但是岩画并没有在我们的诚心“感应”下出现。赵强打电话向王玉平求助,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内心中,我开始对它存在的真实性产生疑惑。

失望中下山,遇到路边几个正在劳动的当地人,一打听,他们也不知情。

我的怀疑加重。

几天后,赵强将当年拍摄的照片发到我的邮箱,打开一看,用类似红色矿物颜料绘制的岩画鲜艳清晰却又难以琢磨。每次观看它,就像看到一张来自遥远的神秘请柬,仿佛在呼唤着我们下次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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