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是孝心
腊月二十八，我和丈夫开车匆匆从西安赶回甘肃定西通渭的婆家。公婆年纪大了，因此年货、新衣、春联我们都从西安购置妥当，装了满满一后备厢。下了高速从县城到镇上的途中，看到街上人群熙攘地采买置办、张灯结彩，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浓郁年味。
定西的年味有什么？贴春联、挂年画、赶年集、办年货、蒸年馍、舞龙狮、踩高跷、耍社火、唱大戏……返程的路上，说起年味，突然冲进脑海的是当地本家男子逐家逐户上门跪拜祭祖的习俗，这定格成为我对婆家春节最浓烈的新年记忆。
回家已是傍晚，婆婆正在蒸年馍、炸油馃子。听她说，这是当地大部分人家农历腊月二十八最具仪式感的年俗。麻花下入油锅，翻腾至金黄，发面中调制的黑糖和白糖，带给麻花不同的颜色。而“花果果”，和麻花的用料一样，只是在形状上做了变化，它多用在大年三十，是祭祀祖先的食品。因形状可爱，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吃食。
大年初一早上6点半，我收到了婆婆给的666元压岁钱，而此时丈夫已打开院门和堂屋大门，本家的年轻人已陆续前来拜年。拜年的仪式特别简单，对公婆道一声“大爸、大妈过年好”！而后对着堂屋正桌上的祖先牌位上香、下跪、祭拜。丈夫或公公也跟着回礼。回礼完毕，丈夫都会对我介绍，这是本家的某某堂哥。大部分时候，前来跪拜的人们只停留两三分钟，不吃水果也不会留下喝茶、喝酒，因为他们还要去下一家跪拜。
丈夫说：“多少年来，本家男子逐家逐户上门跪拜祭祖，从正月初一一直要持续到初三。因为爸年纪大，所以大多是他们先来，等第二天我要挨家去还礼。同时，初二开始去叔伯舅姨家，是带着礼物举家去拜年的。每年长辈们都说要免了逐家逐户上门跪拜祭祖的习俗，但每年小辈们依旧坚持。这种仪式既是旧俗，更是年轻人难得回来，要挨家挨户走动一下，让老人家都见见面，都高兴高兴。它既是年味，更是一份朴实的、不必言说的孝心。”本报记者李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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