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必先解决好衣食住行的问题,
人生在世,必先解决好衣食住行的问题,而鞋既是“衣”的一部分,更是“行”所不可或缺的,其主要功能是护脚。时代发展到今天,鞋的品种、样式、颜色已经是应有尽有,令人眼花缭乱,鞋的款式也呈现出多样性的特点。鞋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护脚”和行走的用具,也呈现出装饰性的特征,是追求美观、展示个性的饰物。
鞋,从原始人包裹脚的兽皮、树皮等,发展到今天展现个性的五彩缤纷的式样,经历了人类发展的各个时期。其中用时最长,也最能体现鞋的原本意义的就是布鞋。
布鞋,因其具有良好的吸潮透气的作用,使鞋内始终保持干燥,不汗脚、不臭脚,对脚气、脚癣等有神奇的功效深受人们喜爱。布鞋柔和、自然、简洁的风格,使穿者感觉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舒适和惬意。
20世纪80年代前,因为贫穷,乡下孩子很少有鞋穿,七八岁的男孩子夏天还羞怯怯地光着屁股,谁能穿上娘做的新布鞋,准会挺胸阔步炫耀一番。
布鞋的制作要经过剪裁底样、制千层底、纳底、切底边、剪裁鞋帮、绱鞋、楦鞋、修整抹边等八道工序。
第一道剪制底样剪制底样是手工布鞋制作中重要的一环,底样的好坏,直接影响着鞋的款式,所以,做鞋者往往请手巧能干的妇女剪底样,俗称“鞋样子”。底样的大小、肥瘦等各不相同,以适应不同脚形的人。底样一般是依照别人现成的样式,照猫画虎,裁剪出来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誉样”,也有一部分能巧者自己剪出来,用现在时兴的词说就是“原创”。
第二道填制千层底在定西,绝大多数地方称其为“抹切(方言,应为贴,待考)子”。用铁锅调出热气蒸腾的莜麦面糨糊,莜麦面的糨糊黏性大,抹的“切子”牢实。在土炕上支一块木板,一般用门扇(旧时的房用拴纽,易拆卸),铺一张麻纸,刷上糨糊,把一块块旧布料用糨糊粘到麻纸上,依次粘上三层或五层,最后一层上刷上糨糊,粘到墙上,待自然阴干。
千层底的布料有杂色和白色两种,杂色的用于做“沿边底子”和鞋帮子,而白色的用于做“毛底子”。
三层的千层底用于做鞋帮,五层的千层底用于做鞋底。
第三道纳鞋底待到千层底干后,把鞋样用针线粗缝在上面,依照式样裁剪,每只鞋裁两块底,把白布剪成周边大于样底三厘米左右的布块,用糨糊粘到底样上,周边长出来的翻卷到另一面,两块相对,黏合到一起。为防止开胶,细心的女人会用针线粗缝一下。如果是杂色底,就得沿边,把白布裁成三厘米左右的布条,一正一反缝于底子的两面。经过沿边的底子,洁白柔和,十分好看。如果是毛边底子,就不再沿边了。
纳鞋底是最费力的活计。农家妇女大多忙里偷闲给大人孩子做鞋,夜深人静时,妇女们坐在小方凳或是土炕上,借着微弱的油灯光,弯腰弓背,一手攥住鞋底,一手用力拽针线,一针针纳着鞋底,也把对一家人的关爱融入其间,时不时把针尖在额头上划一下,使针尖上沾上汗液,润滑针尖。纳鞋底指掌间力气用得大、用得均匀,纳出的鞋底就平整结实,自然就耐穿。那动作,轻松自如,透出一种娴熟、优雅之美。那针线密密匝匝,稀疏得当,松紧适中,大小一致,煞是好看。纳鞋底的时间长了,手指会酸痛,眼睛会发花。为了在纳制时保持鞋底的清洁,鞋底上还衬着一块布,先纳一圈边,再纳底,走线必须是交叉方式。这样,针脚排列整齐,横竖间隔均匀,针脚斜看一道,横看一行,是一件精心制作的工艺品。在民间,有鞋底为108针之说,据传是为了纪念梁山108名好汉。此说到底有没有可信度,也许还没人考证过,因为鞋底大小不同,所用的针脚也绝对不可能都是108针。
第四道平整鞋底首先要将纳好的鞋底用锤砸平整,这样做是为了软化鞋底,成鞋后穿着更随脚、舒适。其次是齐边,纳制好了的毛边子鞋底的边沿,要用刀具刷边。最后衬底,用优质的棉花,铺于鞋底上,缝制衬里布。
第五道剪裁鞋帮采用优质鞋面衬做衬料。面料有全棉布、缎面、真丝、绣花布、花格布、平绒和条绒布等,其中用得最多的是全棉布和条绒布,颜色以黑色为主。先把三层的千层底依照鞋样裁剪成型,再依剪成的样子裁出面料,用糨糊把面料和千层底铺平黏合起来,用白布做衬里布将其反面黏合在千层底的另一面,风干后就可进行纳帮了。纳帮时用和面料一样颜色的线平等地串三至四行,针脚均匀,条纹端正,纳好后将尾部缝合在一起。最后要沿口,把与面料同色的布裁成两厘米左右的条子,正反缝于鞋口。鞋帮的滚口狭阔一致,接头放在鞋的后部不明显处,口门不起角,不起空,不起皱,碴口前后一致。对于两接式鞋的接帮处,松紧口,鞋松紧布缝接处,是双线来回针缝,鞋的后跟做编结缝合,跟缝线正而直。
第六道绱鞋采用细麻绳绱帮。绱帮时要把握好鞋帮与鞋底的配合尺度,用对针绱,沿口底采用暗针,毛底子采用明针,针距不得过大,针脚不得歪斜,鞋帮左右两边要对齐,不得超出鞋边沿。
第七道楦鞋绱好的成鞋必须经过鞋楦来整形。楦鞋时鞋楦的规格与鞋的大小必须一致,这样楦出来的鞋,穿起来才美观、合脚。
第八道修整、抹边修整就是剪去多余的线头,除掉鞋面上的异物,再用专用的材料将鞋底毛边抹平,待风干后试穿检验。
传统布鞋从适用季节上可分为单鞋和暖鞋,暖鞋的帮子、底子中间都缝有棉花；从制作式样上分为圆口鞋、八眼鞋、牛鼻孔、方口、一脚蹬等；从用料上可分为绣花鞋、条绒鞋、平绒鞋等。还有一种专为老人身后事准备的鞋,称之为“老鞋”,底子只有一层,用棉线纳底,鞋帮子也比较简单,单薄得多。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鞋中极品“三寸金莲”。“三寸金莲”是中国独有的一种缠足鞋饰,那时小脚被看作是美女的标志,小脚也是中国男子娶妻的条件之一。史学界公认“三寸金莲”起源于五代南唐,源于宫廷,兴盛于宋朝,废于民国,止于新中国。在长达千余年的历史长河中,这种因畸形的审美观念而产生的陋俗,对妇女所造成的伤害真可谓罄竹难书。“三寸金莲”,即鞋长仅为三寸,最小的仅两寸八,而且女孩从3岁—4岁时就开始缠足,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它那如锥的外形就注定了女子血写的历史,它是中国历史上妇女受封建礼仪压迫的佐证,也是人们畸形的审美观的产物。
如今的人们把穿布鞋作为时尚。穿惯皮鞋的人们,开始与布鞋有了缘分。无论身在何处,有一双布鞋,一双包含亲人惦记和祝福的布鞋,就学会了感恩。尽管踩着纵横交错的路,有黑暗、有泥泞、有坎坷、有暴雨,可人生的路不会错、不会斜,心中总是洒满春风、阳光、幸福和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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